地震罹难者纪念墙
东篱
比我们所居住的城市拥挤多了
三百九十六米长、九米高,这弹丸之地
居然安置了二十四万多人
没名字,姑且叫张三之子,李四之女
王五之外孙……也许早想不起来了
也许还没来得及起
但比我们有秩序
仿佛二十四万多根被砍了头颅的火柴
密麻、整齐、安静地排列在一起
他们依旧年轻、鲜活
而我日渐老去、衰亡
这冰冷、神秘的玄色世界多纯净
除了三十四年来挥之不去的尘埃
很多人来此寻找他们的亲人
但时空迢遥,人海茫茫
而我多年来一次次故地重历
仿佛是为了寻找我自己
(选自《诗刊》2014年5月号上半月)
导读
唐山必然是需要通过诗歌反复悼颂的城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唐山诗人,他必然在不经意的日常生活和城市街景中对一个时间节点默默不忘。当表皮被诗人撕开,那些时间、死亡和悲痛才如此历久弥新地站立在我们面前……(霍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