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康拉德”行动——拯救布达佩斯

1．攻防准备

为了拯救布达佩斯守军，或者说布达佩斯“要塞”，希特勒决心投入血本。早在12月25日，他就命令原部署在华沙以北的党卫军第4装甲军（“骷髅”装甲师、“维京”装甲师）前往布达佩斯战线⁽¹⁾，另外还调来了2个步兵师：来自A集团军群的第96师，来自西线的第711师。这样一个月内，他就把5个装甲师给了南方集团军群。党卫军第4装甲军长吉勒率部搭乘火车自布拉迪斯拉发赶到科马尔诺（布达佩斯西北方100公里处），这个军加新调的2个步兵师，一共有6万人和200辆战车。希特勒命令他们准备发起进攻，目的是与另外几个装甲师一道打垮乌克兰第3方面军，救出布达佩斯守军，重建多瑙河防御体系。为了利用苏军立足未稳的有利局面，希特勒要求这次进攻必须以最快速度发起。

可准备时间实在太短，部队根本来不及全部到齐。12月底，“维京”师只集结了32%的兵力；“骷髅”师情况较好，到达了66%；第96步兵师只有43%；而第711步兵师根本还没到。剩下的兵力要到1945年1月8日后才能部署好。

尽管如此，南方集团军群还是实力大增。1945年初，集团军群辖下的德国师有28个，包括9个装甲师。1月1日时装备有1048辆坦克和强击火炮，但是其中只有494辆处于战备状态。

抵抗“康拉德”行动的苏联近卫第4集团军的45毫米反坦克炮小组，这种火炮对德军中重型坦克几乎毫无效果

德国空军早已失去制空权，但还是有一定实力。支援南方集团军群的第4航空队有776架飞机。包括93架战斗机，87架He-111轰炸机，249架昼间攻击机，131架夜间攻击机。

南方集团军群装甲部队（不完全，也不含独立强击火炮部队等）实力（1月10日）⁽²⁾

1945年1月南方集团军群装甲部队实力（可用数量，单位不完全）⁽³⁾

第1装甲师：9辆四号坦克、19辆“黑豹”

第3装甲师：25辆四号坦克、7辆超长管四号坦克

第6装甲师：5辆四号坦克、45辆“黑豹”

第8装甲师：4辆四号坦克、17辆“黑豹”、8辆四号坦克歼击车

第13装甲师：10辆超长管四号坦克、30辆“黑豹”、3辆四号高炮坦克

第23装甲师：5辆四号坦克、32辆“黑豹”、8辆四号坦克歼击车

“统帅堂”师：若干辆超长管四号坦克、30辆“黑豹”

第5独立坦克营：38辆“黑豹”

第208独立坦克营：14辆超长管四号坦克、31辆四号坦克

第509重坦克营：45辆“虎”、8辆四号高炮坦克

第24坦克团第1营：43辆“黑豹”

第130“李尔”坦克团第1营：34辆“黑豹”第219突击坦克营：28辆四号突击坦克

第191、203、239、286、325强击火炮旅：数量不详

第3骑兵师第69坦克歼击营：数量不详

苏联在匈牙利战场的战车力量（1945年1月10日）

比较来说，在1945年1月1日，苏联两个乌克兰方面军共有1066辆坦克和自行火炮⁽⁴⁾。数量与德军相当，质量却逊色很多。而且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大量部队进入斯洛伐克境内，留在匈牙利的军队又大都集中在布达佩斯以东。因此防御德军反击的主要任务，就落在托尔布欣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特别是近卫第4集团军身上。

如前所述，合围布达佩斯的同时，扎哈罗夫指挥的苏联近卫第4集团军开始在城西和城南，也就是多瑙河弯曲部至巴拉顿湖一线，宽约160公里正面行动。这个集团军的编制很特殊，在新战线上排开了5个步兵军，自北向南分别为⁽⁵⁾：

近卫第31步兵军（近卫第80、34、4步兵师）

第68步兵军（第223、52、93步兵师）

近卫第20步兵军（近卫第40步兵师，近卫第7、5空降师）

第135步兵军（第84、252步兵师）

近卫第21步兵军（近卫第69、62步兵师，近卫第1筑垒地域）

扎哈罗夫的预备队包括第7机械化军（第41坦克旅，第16、63、64机械化旅，第78重坦克团，第1289自行火炮团），近卫第41步兵师，1个重榴弹炮旅，1个重加农炮团，1个反坦克炮团外加一个工兵营。这些预备队大都集中在近卫第20步兵军以及该军与第135军的接合部后方，也就是韦伦采湖和塞克什白堡地区。托尔布欣亲自掌控的部分方面军预备队也在近卫第4集团军后方，包括集中在比奇凯的第18坦克军，集中在莫尔以东森林地带的近卫第5骑兵军。

扎哈罗夫手下以14个步兵师和1个机械化军为基干，总兵力约9万人，配备104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2166门火炮和迫击炮（其中有280门反坦克炮），2827挺机枪。

12月底，在扎哈罗夫当面，德军展开的部队自北向南分别隶属于匈第8军、德国第3装甲军、匈第2军⁽⁶⁾。他们大都是从“马格里特”防线退下来的残兵败将，包括第271国民步兵师部分兵力，匈牙利第1轻骑师部分，第1、3、6、8、23装甲师各一部，第4骑兵旅，匈第20、23、25师，匈第16、20强击火炮营（29辆“追猎者”），党卫军警察第8团等等。

德国第6集团军司令巴尔克

上述德国部队由第6集团军新司令巴尔克指挥，因此也称为“巴尔克”集群。而这个集群所盼望的强大援军——吉勒率领的党卫军第4装甲军（“骷髅”装甲师，“维京”装甲师，第96步兵师），已经进抵多瑙河北岸的科马尔诺，正在悄悄渡河，进入苏联近卫第4集团军最北翼阵地前方。直到12月30日，俄国人才发觉了吉勒的行动。第二天，托尔布欣命令扎哈罗夫转入全线防御。苏军立刻开始着手修筑39个反坦克支撑点，匆匆忙忙地把523门火炮拉上去，其中既有45毫米的小炮，也有大口径榴弹炮，甚至还有缴获的德国高射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2．“康拉德”Ⅰ、Ⅱ号行动

第二天，即1945年1月1日夜间，党卫军第4装甲军突然袭击了近卫第31步兵军。这次战斗的代号为“康拉德”。如前所述，德军三个师尚未集结完毕，所以实际参战兵力只有3万人，约100辆战车，支援他们的炮兵火力也很弱。当面的苏联近卫第31军兵力更少，仅有17000人，而且扎哈罗夫的预备队都在南面，与这个军的距离最远。吉勒的进攻因此取得很大成功，“黑豹”和四号坦克群到1月2日把苏军击退了30多公里。

托尔布欣和扎哈罗夫急匆匆地从预备队和其他几个军抽调援军，第一天向近卫第31军派去10个步兵营、7个工兵营、36门152榴弹炮、19门122榴弹炮、22门120迫击炮、24门76加农炮。激战中，苏联人发现德军虽然人数和坦克都处于优势，可大炮却比苏军要少一半。近卫第31军的火炮和迫击炮很快增加到464门，猛烈的射击终于迫使吉勒放慢了速度。苏联第7机械化军部分兵力也投入战斗，其中包括几十辆“斯大林-2”重坦克和10辆SU-100自行火炮。这些战车威力巨大的火炮足以摧毁德军的“黑豹”和四号坦克。

吉勒的党卫军第4装甲军在正面遭遇的抵抗越来越激烈，位于他北侧的第57装甲军又在1月5日晚上遭到苏军的突然袭击。乌克兰第2方面军左翼的近卫第7集团军在近卫第6坦克集团军配合下，没有进行预先炮击，悄悄地强渡过了赫龙河。第二天，他们一口气冲到科马尔诺前方，试图夺取此地的多瑙河渡口——党卫军第4装甲军此前就是由此渡河。但德军组织了顽强抵抗，随后又发起凶猛反击。为了把苏军赶回赫龙河对岸，除第8装甲师，从东普鲁士调来的第20装甲师⁽⁷⁾也于1月10日从北面发起攻击——这是南方集团军群自12月以来得到的第6个增援装甲师，令其装甲师总数增加到10个。他们迫使俄国人步步后退，把赫龙河桥头堡越压越小，却无力将其彻底拔除。

一辆试图从布达佩斯突围而被击毁的德军“黑豹”坦克

苏军虽然没有占领多瑙河渡口，但对吉勒已经构成了很大威胁。1月6日，吉勒被迫停止前进。其间他付出了很大代价。1月1—7日，党卫军第4装甲军共伤亡3500人，彻底失去了39辆坦克和强击火炮。

此间，在布达佩斯城，苏军正加紧攻打城东的佩斯。到1月3日，布达佩斯守军尚有7万人（不含伤员），其中有30000名步兵。攻城苏军则有14.5万人，比包围之初减少了3万多。苏联人很快发现，沿着又宽又长的街道前进，很容易陷入两侧高大房屋的交叉射击，于是改变战术，沿着每一间房屋展开激烈争夺，炸开墙壁穿越而过。恶战下，到处是腐烂发臭的尸体和无人照看的伤员。战斗稍有停歇，苏军大喇叭就高叫起来，召唤德国人和匈牙利人投降，而响应者络绎不绝，主要是匈牙利人。城里的平民对德军也大都抱有敌意。

布达佩斯守军要维持最基本的战斗力，每天需要补给80吨弹药和食品，可是空运只能满足47吨，优先确保的弹药占其中86%。城里粮食逐渐有些不够吃了。于是德匈士兵们把25000匹军马逐渐都变成盘中餐，就像在斯大林格勒一样。不过德军在1月份还有12头猪，专供指挥官及其随从享用。为了防止级别不够的人偷吃，这些猪被关在布达的城堡内，受到严密保护。但还是有一头被匈牙利兵给偷走了，主谋者后来回忆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危险但也最成功的事业”。

康拉德行动

1月7日，一番激战后，守军有限的弹药储备迅速减少，运物资的飞机又因为大雪和低云而无法出动，匈牙利人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布达佩斯发出的惨淡状况报告，使南方集团军群新司令沃尔勒和巴尔克认为“要塞”很快就要崩溃。他们当然不能放弃救援努力，“康拉德Ⅱ”行动于1月7日开始。这次的主角是布赖特的第3装甲军，进攻方向则从扎哈罗夫的北翼转向中路的莫尔地区。德军第1、3、23装甲师，第503重坦克营，加上第4骑兵旅，向苏近卫第20步兵军（军长比留科夫）发起猛攻。德国南方集团军群报告直接参加进攻的就有135辆战备战车（包括25辆“虎”）、5700名步兵、116门野战炮⁽⁸⁾。他们的打击目标，苏近卫第20步兵军，在“康拉德Ⅰ”行动期间被抽走了1个师和4个炮兵团（1个榴弹炮团、2个加农炮团、1个迫击炮团），剩下的兵力很弱，1月7日凌晨只有5468人，装备172挺机枪、252门火炮和迫击炮，50辆战车⁽⁹⁾。这个军的反坦克支撑点在1月1日配备了23门45炮、14门76团炮、26门76师炮、8门122炮，还有8门缴获的88毫米高炮，到1月7日可能也有所削弱。

“康拉德Ⅱ”行动德军兵力构成
（仅统计一线步兵和可用装备）

注：1月1日，第1装甲师总兵力为：12060人、21辆“黑豹”、8辆四号、1辆强击炮、44门野战炮、24门反坦克炮；第3装甲师总兵力为：14250人、49辆“黑豹”、35辆四号、4辆三号、40辆强击炮和坦克歼击车、39门野战炮、14门反坦克炮；第23装甲师总兵力：14716人、17辆“黑豹”、12辆四号、19辆强击炮和坦克歼击车、44门野战炮、28门反坦克炮

这是一场众寡悬殊的战斗。打到13时，德国坦克就突破了近卫第20军的第一梯队。托尔布欣大为震惊，下令全力支援近卫第20步兵军。方面军预备队、集团军预备队、友邻部队的炮兵等等，都被派去。包括第7机械化军、第93步兵师、第63骑兵师、8个炮团（3个榴弹炮团、3个反坦克炮团、1个加农炮团、1个迫击炮团）。第一天就有132门火炮和迫击炮送到近卫第20军阵地上，加上划到其名下，正赶赴战场的部队，到日终时分，防御兵力增加到13500人，拥有735挺机枪、602门火炮和迫击炮、150辆战车。

在苏军的猛烈抵抗，特别是第7机械化军坦克队的冲击下，布赖特的第3装甲军很快丧失了攻击势头，连打了4天也只推进6公里，代价是损失了68辆战车。1月9日，吉勒又重新开始行动，尝试着从埃斯泰尔戈姆发起了一轮进攻，打头阵的“维京”师装甲群向东南杀开了一条狭窄的血路，其先头抵达帕波，与布达佩斯的距离一度缩短到17公里。但在1月12日，德军的攻势还是全面瘫痪下来。因为害怕孤军深入而被切断后路，“维京”师奉命后撤。

3．最后的尝试与佩斯陷落

第二次解围行动也失败了。不过德军的力量并未衰减。1月10日，南方集团军群的战车总数增加到1102辆，其中499辆可用⁽¹⁰⁾。1月15日，党卫军第4装甲军又得到了一支令人生畏的装甲生力军——拥有45辆崭新“虎王”超重坦克的第509重坦克营⁽¹¹⁾。当天，整个东线共有199辆“虎”和“虎王”坦克，其中78辆在匈牙利。

此前的1月9日，希特勒提出一个新想法：再次改变进攻方向，让党卫军第4装甲军南下，指向扎哈罗夫位于韦伦采湖和巴拉顿湖畔的南翼⁽¹²⁾。为了欺骗苏联人，党卫军第4装甲军暂时撤离了战场，开回到科马尔诺，然后搭上火车向西行驶。俄国人注意到德军正在进行调动，却无法搞清其真实动向。几天后，党卫军第4装甲军已经从北调到南，部署到巴拉顿湖附近，第3装甲军这次将与之一道行动。

希特勒在部署救援行动的同时，也感到有必要给布达佩斯孤军打气加油。1月11日，希特勒奖赏了布达佩斯守军司令维尔登布鲁赫，授予他骑士铁十字勋章，同时向他再次重申死守匈牙利首都的命令。同一天，马利诺夫斯基也调整了进攻布达佩斯的部署，下令组建了“布达佩斯军队集群”，把第30军、罗第7军、近卫第18独立军，另有9个炮兵旅，统一归在近卫第18独立军军长阿福宁指挥之下⁽¹³⁾。这个集群的任务是最终攻克城东的佩斯地区。而攻打佩斯的同时，第46集团军继续牵制城西（布达地区）的守军。

“康拉德”行动中，被苏军击毁的“骷髅”师“虎”式坦克，1945年1月6日

沿着佩斯开阔平坦的地形，苏军的攻势特别凶猛，德军也不断以第13装甲师、“统帅堂”师、匈牙利第1装甲师和强击火炮营反击，很多地段展开反复争夺。但苏军的步步紧逼越来越难以阻挡。1月13日，党卫军第9山地军电告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预期在佩斯只能坚持到1月15日。但战斗还是持续到1月17日，佩斯守军已被分割成三部分。当天19时25分，维尔登布鲁赫接到希特勒允许放弃佩斯的命令。德军和大量平民慌忙退向城西的布达。在通过多瑙河大桥时，他们完全暴露在苏军猛烈的炮火之下，顿时死伤枕藉，血染大桥。大桥被炸断后，没有逃走的人只好投降。苏联宣称，在佩斯打死了36000人，俘虏63000人。而事实上，不算被征用的居民，德匈联军在佩斯大概伤亡损失了22000人（德军占一半），其中1万人被俘（德军1000人）。1月18日攻占佩斯后，苏军“布达佩斯军队集群”以最快速度冲到多瑙河右岸，开始与第46集团军一道围歼城西布达地区的守军。集群司令阿福宁在战斗中负伤，职务由第53集团军司令马纳加罗夫接替。

在此期间，在远离匈牙利的东线中部战场，苏军发动了维斯瓦河攻势，把A集团军群打得溃不成军（参见《东线：1945年的春天》）。希特勒对匈牙利战场的关注下降了，1月15日，他要沃尔勒把第8、20装甲师（总计136辆战车）调往A集团军群。这两个师此前在科马尔诺渡口附近掩护党卫军第4装甲军的后方，击退了苏近卫第6坦克集团军。

不过救援布达佩斯的战役还是继续执行。就在苏军攻占佩斯的同一天， 1月18日早晨，“康拉德Ⅲ”行动开始。德军首先攻击了扎哈罗夫最南端的部队——近卫第1筑垒地域。3个小时后，又向稍北面的塞克什白堡地区发起进攻。很快，苏联第135军、第21近卫军遭到全面攻击。当天德国人将376辆坦克和强击火炮投入战斗，苏军第7机械化军和第18坦克军只有250辆战车迎战⁽¹⁴⁾。激战中，德军遭受了严重损失。当天，与“骷髅”师一道行动的第509重坦克营付出了惊人的惨重代价，全营45辆“虎王”一天内损失了11辆，其中7辆彻底完蛋，营长也被打伤⁽¹⁵⁾。

尽管如此，德军还是在塞克什白堡和巴拉顿湖之间打开了一个巨大缺口，党卫军“骷髅”装甲师，“维京”装甲师，第3、1、23装甲师，匈第25步兵师陆续冲入缺口向东向南推进。战斗打响第一天，德军就前进了30公里，随后连夜展开追击，于1月19日冲到多瑙河畔的多瑙城堡，一举把乌克兰第3方面军拦腰斩断，而位于多瑙城堡以北的方面军主力，因为在多瑙河上没有现成渡口，也难以机动兵力。近卫第4集团军更是陷入近乎被包围的困境。

德军的突破震惊了莫斯科。斯大林于1月18日命令托尔布欣用全部精力应对这一危机，而把围攻布达佩斯的全部任务连同第46集团军一道交给马利诺夫斯基⁽¹⁶⁾。托尔布欣马上把全部可用兵力投入反击，可倒霉的是，一场暴风雨摧毁了淤积着大量车辆辎重的多瑙河临时渡口，使托尔布欣的处境雪上加霜。德军没有放缓进攻节奏。1月22日，塞克什白堡被德军攻陷。德国装甲先头沿着多瑙河西岸继续北上。苏联方面，在铁木辛哥的协调下，两个乌克兰方面军在1月22日一天内出动了1034架飞机，全力攻击德军地面部队。但对手还是于1月26日抵达距离布达佩斯南郊25公里处。

但这已经是德军的极限了。此前的1月23日，斯大林要求马利诺夫斯基支援给托尔布欣2个军：第23坦克军（193辆战车）、第104步兵军。这两个军自1月26日起，与近卫第1机械化军和近卫第5骑兵军一道，在布达佩斯西南构成掩护屏障。还派来加根将军的第26集团军司令部，接管了被逼退到巴拉顿湖北岸东南与多瑙河之间的第30、133军和第18坦克军。第27集团军也奉命赶往布达佩斯以南充当预备队。

这样，托尔布欣就在德军突入部队（5个装甲师，1个步兵师）的两翼，构成了强大作战集团：北侧为近卫第4集团军，南侧为第26集团军。1月27日，两个集团军开始夹击德军。这天，战场上的德国战车减少到108辆，苏联战车却增加到343辆⁽¹⁷⁾。6天恶战后，苏军把德国人从多瑙河河岸赶了回去，2月2日，苏联第26集团军和近卫第4集团军重建了连贯正面。苏军继续向西扩大战果。战至2月7日，托尔布欣收复了韦伦采湖以南、塞克什白堡以北至巴拉顿湖的防线。

德军的救援作战至此彻底失败，为此付出惨重代价。巴尔克集群上报1944年12月24日—1945年2月10日的伤亡为34108人（阵亡8000人）。另有大约1000人失踪。合计损失35000人⁽¹⁸⁾。1月底，南方集团军群可用战车从1月10日的499辆减少到398辆，步兵减少到208个营（但德国营由90个增加到143个），重型反坦克炮减少到345门，但炮兵连增加到363个。

南方集团军群战斗实力变化（1944—1945年）⁽¹⁹⁾

苏联在匈牙利战场的战车力量（1945年2月1日）

苏军也蒙受了严重伤亡和物资损耗。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三个主力机动军到2月1日只剩下142辆战车。不过这些代价对苏联人来说还算值得。因为他们现在可以放手去消灭布达佩斯的守军集团了。匈牙利首都已经是斯大林的囊中之物。

(1) 《闪击英雄》，第457页；《当巨人冲突》，第234页。

(2) 《布达佩斯——巴拉顿湖1945》，第31页。

(3) 《装甲力量1945》卷二，第30页。

(4) 《布达佩斯之战》，第325、331页。

(5) 《集团军战役》图，第25号。

(6) 《布达佩斯之战》，第27页；《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936页。

(7) 《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936页。

(8) 《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910页。

(9) 《集团军战役》，第201页。

(10) 《布达佩斯之战》，第325页。

(11) 《虎在行动》第一册，第352页。

(12) 《斯大林格勒到柏林：德国在东线的失败》，第436页。

(13) 《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91页。

(14) 《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914页。

(15) 《虎在行动》第一册，第352页。

(16) 《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290页。

(17) 《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914页。

(18) 《布达佩斯之战》，第336页。

(19) 《德意志帝国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卷八，第87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