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在橡皮吧
冷冷清清的橡皮吧
吧台后面的酒架中间
摆着一本阿兰·罗伯-格里耶的《橡皮》
已经很旧了
封面是绿色的
封二写着:小竹.83.4.3
现在是2000年11月5日的下午
我独自坐在门口的座位
把这本《橡皮》拿下来看之前
我在看让·艾什诺兹的《我走了》
孔姐,杨黎的老婆
在打电话
孔姐的哥坐在离我两米
的地方看电视
电视不时变换频道
声音比较轻
在另一个房间
没有一个人
对着门的墙上
挂着一个相框
框内是何小竹的诗:
《在一艘货轮上阅读罗伯-格里耶的<橡皮>》
我又看了一遍这首诗
孔姐和孔哥走进来
搬了一架梯子
更换天花板上坏掉的灯泡
我回到原来的位置
电视上在放散打比赛
我发现烟没了
我又把架上的《橡皮》拿下来
翻过来看了一下价格
0.67元
然后小心放回去
顺便拿吧台上的暖瓶
给自己的茶加水
这时,电话响起
孔姐出来接电话
她说,在
然后叫我的名字
我接过电话
说,我在
又说,在看《橡皮》
外面的阳光
阴了
孔哥又坐回离我两米的地方
看电视
散打比赛已经结束现在是广告
于是他又换了几个频道
像今天下午这样清净
在橡皮吧不常见
我知道晚上又要热闹了
刚才是肉给我打的电话
他晚些时候过来
杨黎这几天白天都不在
何小竹估计在家
今天是星期六
昨晚在橡皮吧
我们喝高了
我、肉和橡皮的另一位老板
王镜,也叫蚂蚁
我依然记得
蚂蚁不完整地背了他的三首诗
《未来的重要性》
《过去的重要性》
《现在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