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

秦力山集:外二种 作者:中华书局编辑部 编


前言

本书共收录秦力山、樊锥、毕永年三人的文集。之所以将他们的文集合编为一册,不仅仅是因为合并后篇幅相宜,而且是鉴于他们生平活动时间大体相同,事迹和思想大体接近,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和贡献也大体一致。他们都活动于戊戌维新运动前后至辛亥革命初期,都属于维新运动中的激进派,而在变法失败后又不同程度地走上了革命道路,都在中国近代史特别是湖南近代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否认他们各自的特点。

秦力山(1877—1906),原名鼎彝,以字行,别号遁公、巩黄,湖南善化(今长沙)人。父文炳,曾在县署任刑名师爷。力山少时聪颖好学,长于文字;稍长,又好与会党游。1898年中秀才。时值戊戌维新运动高潮,他加入南学会,常去南学会听讲,师事谭嗣同、唐才常等,对康有为、梁启超亦甚崇敬。维新运动失败后,他于次年秋应梁启超之召赴日本,留学东京高等大同学校,兼任《清议报》笔政。在校时,“日读法儒福禄特尔、卢骚等学说及法国大革命史,复结识孙总理(中山)、章炳麟、沈云翔(翔云)、戢元丞诸人,渐心醉革命真理,种族观念油然以生”。1900年夏,义和团运动高涨,他曾赴天津联络,意图游说义和团,“使改扶清灭洋旗帜为革命排满”,未成。于是南下汉口、安徽,参加唐才常、林圭领导的自立军起义,被委为自立军前军统领,驻安徽大通。自立军以武汉为中心,鄂、湘、皖共组七军,原定8月9日(七月十五日)各路同时大举,因唐才常依赖康、梁自海外接济款项不到,屡屡延期。秦力山孤处安徽,未获延期信息,按原议于8月9日发动了大通起义,与清军激战达一星期。在所发布的《安民布告》中,提出了“保全善良,革除苛政,共进文明,而成一新政府”之主张。起义失败后,他曾潜至南京,谋焚毁马鞍山军装库,事亦不成。于是南逃新加坡,获悉起义之失败,罪在康有为拥资自肥,不予及时接济,遂毅然与康绝交;复至日本东京,邀同湘鄂志士陈犹龙、朱菱溪等,群向梁启超问罪算账,从此脱离清议报社。1901年5月,他在孙中山资助下,与戢翼翚(元丞)、沈翔云等在东京创办《国民报》月刊,“大倡革命仇满学说,措词激昂,开留学界革命新闻之先河”。他担任《国民报》总编辑,曾与各记者编著《暴君政治》一书,已发广告,惜未见出版传世。与此同时,他还组织国民会,以“革除奴隶之积性,振起国民之精神,使中国四万万人同享天赋之权利”为宗旨。1902年4月,他与章太炎等发起“支那亡国二百四十二周年纪念会”,控诉清朝民族压迫,宣传反清革命思想。此数年间,他不仅与孙中山时相过从,还随处宣传孙中山,又为章士钊译述《孙逸仙》一书作序,影响较大。故章太炎后来称赞说:“孙公之在东国,羽翮未具,力山独先与游。自尔群士辐凑,岁入百人。同盟会之立,斯实为维首焉。”同年冬,他离日本返国,先在上海参与《大陆报》编辑工作,又与同志创刊《中国少年报》;后往返于长江中下游及广东一带运动会党。1904年至香港,寓居中国日报社,因与陈少白等谋运动湘、粤防军起义,遭搜索。1905年春,他经新加坡赴缅甸,以文字向海外华侨宣传反清革命,先后撰写《敬告缅甸同胞文》、《中华义学序文》、《说革命》、《中立条规》等文,并为张成清著《缅甸亡国史》作序。在长篇论说《说革命》(二十四章)中,他满怀激情、无所顾忌地写道:“旧政府不去,而望新学术与新制度之有效力,诚南辕而北辙也”;“革命者,为保存今日各独立国诸民族于天演淘汰中之一灵宝,而吾中国今日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也。”1906年夏,他经华侨徐赞周(市隐)介绍,离缅甸赴云南干崖,主持民族学堂,在边疆少数民族中宣传反清革命。以积劳成疾,同年冬病逝于干崖。时人称赞说:“先生自十九岁离家,卒时二十九岁。此十年中,一以光复为任务,并未忆及家事。先生之志坚行单,洵足为革命党模范。”辛亥革命后,云南同志特为建墓表彰,国民政府专为发表褒扬令,称其“曩年参加革命,创立学会、报社,宣传倡导,劳瘁弗辞……追怀遗绩,轸悼实深”

樊锥(1872—1908),字春渠,又字一鼐,湖南邵阳人。出生于贫寒农家。少时入私塾,勤苦好学,立志高远。尝自署楹联云:“顶天立地三间屋;绝后空前第一人。”里人目之为“狂生”。以受知于学政张嘉亨,入县学为诸生,“工为文,奥折自憙,师抑之,益奇恣,不受制科轨范”。又曾在邵阳城乡设馆授徒,后来著名的蔡锷、唐巇、岳森、刘型、李洞天、贺民范、石广权等,都出自他的门下。不久,就读于长沙城南书院。时值维新运动兴起,他涉猎诸子,旁及西学。在所作课艺中提出:“揽子墨之流,证欧罗之续,总绝代之殊尤,辩章乎宏箓。”为学政江标所称赏。1897年,与唐才常、毕永年一道获选丁酉科拔贡。湖南时务学堂成立后,他又上书巡抚陈宝箴,建议“开拓用才之术”,“不忤狂言,其通者取之,不通者容之”,以“转移风化”。1898年春,南学会在长沙开讲,《湘报》创刊。他迅即返回邵阳,组织邵阳南学会分会,被举为分会长。手订分会章程,主张“一切拘迂狭隘之见,概宜屏除”,“力除一切浮华嚣张之习”,而提倡平等、民权之说。邵阳守旧士绅撰《驳南学分会章程条议》,攻击他倡“平等邪说”,“无君”、“无父”、“无尊卑亲疏”,呼吁予以“处治,以挽伦纪,以扶圣教”。他不为动摇,坚定地表示:“生死不能夺其志,贵贱不能换其帜。”他连续在《湘报》上发表《开诚篇》、《发痼》、《劝湘工》等政论文章,持论激越,传诵一时。在文中,他大声疾呼变法救亡,说:“时势所迫,运会所趋,不穷则不变,不变则不通,不通则不久,不久则中国几乎绝也,则黄种几乎斩也,则孔教几乎灭也!”“如有能力使中国不亡、圣教不危、神种不险者,不问其如何,吾愿举天下以从之。”他旗帜鲜明地倡导平等、民权和立宪学说,认为:“非毅然破私天下之猥见,起四海之豪俊,行平等、平权之义,出万死以图一新,则不足以斡转星球,反旆日月,更革耳目,耸动万国矣。”主张“起民权,撰议院,开国会”;“使人人有自主之权,人人以救亡为是”;“人人平等,权权平等”;“一革从前,搜索无剩,唯泰西者是效”;“求智识于寰宇……一切用人行政,付之国会议院”。并主张废八股时文,说:“时文不废,则孔教必亡无疑也!”他还提出“以工商立国”,发展近代工商业,认为“工者,劝商之本也”,而“农家者,抑工之流亚也”;“世界之文明愈进,工业之权力愈放,骎至万国一工国也”;“惟通国人皆圣工,则天下事足成,西人不足畏也”。呼吁“大兴艺学,众建学堂,宏创工厂,富购机器,广选西法,多聘西师”,以发展中国民族工商业。这些激越、深邃的思想言论,使他堪称维新运动的激进思想家、全盘西化论的早期鼓吹者、近代工业化的思想先驱。与此同时,他还同谭嗣同、熊希龄等发起组织湖南不缠足会,担任董事;还一度受聘为《东亚报》主笔。他的这些激越言行,遭到守旧士绅王先谦、叶德辉、曾廉、苏舆等的忌恨和猛烈攻击。他们除撰文污蔑、辩驳外,还盗用“邵阳士绅军民等”名义,发布《驱逐乱民樊锥告白》,视樊锥为“首倡邪说,背叛圣教,败灭伦常,惑世诬民”的“乱民”,将其驱逐出境。不久,北京政变发生,谭嗣同等六君子死难,党人星散,维新运动失败,他再度受到牵连,因匿处深山,幸免于难。此后,他的思想逐渐倾向革命。1900年曾与闻唐才常领导的自立军起义。继赴上海,参与《苏报》编辑工作。1903年《苏报》案发生,他避祸走日本,改名时中。初入陆军成城学校,旋以身患肺病休学,寓居早稻田大学附近月印精舍,改习政法。1904年回国参与华兴会起义,事败后改名诚亮,入南京军校任教。次年,应蔡锷邀请入广西,任干部学堂暨陆军小学堂讲席。同年冬,因病况恶化,由蔡锷资送回邵阳,寓城内就医。至1908年春节后逝世,终年36岁。

毕永年(1869—1902),字松琥,也作松甫,湖南善化(今长沙)人。少时随父、叔往来军中,富胆识。稍长,读《船山遗书》,受民族主义思想熏陶。甲午战败后,维新变法运动迅速在全国兴起,他在所作课艺中写道:“民不新,国不固;新不作,气不扬。”表明他已具有鲜明的变法图强思想。1897年,他与唐才常同时考取丁酉科拔贡,自此与唐才常、谭嗣同结为好友,常共商救国大计,并注意联络会党。他亲自加入哥老会,往来于湘、鄂间,得到哥老会各龙头的信任。1898年春,南学会成立,《湘报》创刊,他成为学会活跃分子,并在《湘报》上发表《存华篇》、《南学会问答》等文。他说:“人皆承天地之气以为命,即人人皆有自主之权以立命。权也者,我与王侯卿相共之者也;国也者,非独王侯卿相之国,即我群士群民共有之国也。既为群士群民共有之国,则为之上者,必无私国于己、私权于国之心,而后可以绵绵延延,巩祚如磐石;下亦必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心,而歧视其国为乘銮服冕者之国,然后可以同心合作,上下一心,保神明之胄于一线,救累卵之危于泰山。”与此同时,他与谭嗣同、熊希龄等发起组织湖南不缠足会,与唐才常等发起成立公法学会,并手订《公法学会章程》。他还曾与樊锥一道,受聘为《东亚报》主笔。同年8月,谭嗣同奉诏入京,参与新政事宜,毕永年随后也赶往北京。其时帝后两党斗争正趋白热化,康有为命他留京相助,试图让他往袁世凯军营任参谋,统率百人,乘袁氏兵围颐和园时捕杀西太后。他认为袁为李鸿章之党,靠不住,而自己是南方人,统领不相识的北兵,短期内难以得其死力,因而表示犹疑。不久政变发生,他急驰出京。行抵上海,获悉谭嗣同等殉难噩耗,愤而自断发辫,以示与清廷决绝。随后东渡日本,会见孙中山,加入兴中会。其时康有为、梁启超、唐才常等也流亡日本,组织保皇会,策划“勤王”活动。毕永年便介绍唐才常会见孙中山,促孙、康两会联合,共商湘、粤和长江流域起兵计划。康未采纳,唐则依违于两者之间。是年冬至1899年春,他奉孙中山令,两次回国调查湘、鄂哥老会情况。1899年秋,率领哥老会大头目杨鸿钧、李云彪、张尧卿等赴港,促成湘鄂哥老会、两广三合会与兴中会携手合作,共组中和堂兴汉会,推孙中山为会长。但不久各会党头目私下接受康、梁保皇会的馈赠,倒向了康、梁一边。他深受刺激,在湖南同乡紫林和尚影响下,愤然削发为僧,法名悟玄,并表示将云游普陀、五台、终南、峨眉等佛教名山,随遇而安。而实际上,他仍难舍国事与战友。1900年春夏间,唐才常等在上海组建自立会,开设富有山堂,他被推为副龙头。但在自立会起义宗旨上,他与唐发生了激烈分歧。他要求唐断绝与保皇会的关系,唐则依赖康、梁在经济上的支持,继续游移于保皇与革命之间,二人辩论一昼夜,不欢而散。6月,他易名安永松彦,南下福建、广东,继续联络会党。此时,孙中山正积极筹备惠州起义,同时通过粤绅刘学询运动粤督李鸿章踞两广独立。他赞成这一计划,被任命为民政部长。运动李鸿章事未成,而惠州起义于10月爆发,义军因饷弹殆尽解散。他回到广州,仍着僧装,和紫林和尚一道隐居于广州白云山。至1902年1月14日,逝世于惠州浮山寺,终年32岁。

本书各集原有中华书局本。《樊锥集》出版于1984年,毕永年著作仅以“外一种,毕永年文”形式附于该集之后;《秦力山集》则出版于1987年。迄今均已二十馀年了。其开创之功,自当值得肯定。本书此次整理,充分利用了各集成果,包括原有注释。我主要做了如下五方面的工作:一、寻找原著,重作校订,尽量减少文字和点校中的错误;二、多方访寻佚文,予以增补,特别是对原甚单薄的毕永年文,增补较多,使之成集;三、统一各集体例,以求合编后全书前后一致,其中樊、毕各文原集均未系年,今加以考订补充系年;四、删除了原《秦力山集》中少量非秦氏的作品;五、相应地,对全书注释也作了些增删、修改和调整。此外,各集附录也有少量增删。

本书所删原《秦力山集》的作品有3篇,即:《何烈士来保传略》、《蔡烈士钟浩传略》和《陈烈士应轸传略》。此3篇均发表于《清议报》1901年7月(何传7月6日,蔡、陈传7月16日),署称“民史氏来稿”。原《秦集》将这3篇收入的理由,编者在其为秦力山《汉变烈士事略》一文所作题注中有如下说明:

本篇连载《清议报》第69册和第70册……据《清议报》第89册“来稿杂文”栏载《汉变湘南烈士小传汇志》中称:庚子汉变烈士,“前者遁公述林烈士等事略,已录报章,然所辑不过十人,缺者尚多”。可知秦力山已在《清议报》上发表十位庚子死事烈士传略。查本篇已辑林锡圭(即林圭)等七人传略,至《清议报》第89册止,尚有第84册和第85册“来稿杂文”栏,载何来保、蔡钟浩、陈应轸三烈士传略,已凡“十人”,则可知本篇为秦力山所作。

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清议报》编者所称秦力山在该刊89册以前所发表的庚子汉变烈士事略确有“十人”,但此十人已尽在秦氏所作《汉变烈士事略》一篇之中。原《秦集》编者说:“查此篇已辑林锡圭等七人传略。”按:此处“七人传略”不确,当为“七篇传略”,因为第七传并非单传而为合传。不同于其他各传皆以单名为题,第七传题为《汪尧丞合家死义事略》,所述死义者包括汪尧丞和其次兄、其母、其妻,凡四人,加上前六篇的林锡圭、田邦璇、李炳寰、王翼之、荼蓼子、李莲航,不正好为十人吗?这样,原注者以下的文字,将何、蔡、陈三传拉进来充数,并将此三传也断定为秦氏的作品,就是毫无根据的臆测了。

说何、蔡、陈三传略非秦力山作品,还可以举出以下几种理由:其一,秦力山撰写诗文所署名,除径用字号力山、巩黄、遁庵外,查还有秦伯、屯庵、遁公、力山遁庵、力山遁公、遁力山大、公奴隶力山、湖南力山、民表等,从未见有署“民史氏”者,而此三传略皆署“民史氏”。其二,何、蔡、陈三传略作者在文中自述经历,与秦力山行踪不符。查秦氏行踪,约略依次为长沙、武汉、上海、日本、天津、安徽、南京、香港、广东、南洋、缅甸、云南,湖南境内除家乡长沙外,未见去过湘西、常德等地。而《何传》中有云:“某君者,君之密友,合余三人,皆总角交。”何与某君皆常德人,生长于长沙的秦力山何能与之结总角交?《传》中又云:戊戌政变后,“君遂郁郁归里。是年九月,余自外归,不见君者五年矣,亟访君”。离乡五年,归至常德访何者,决非秦氏。又云:“庚子七月,始知唐烈士勤王之举……君大喜,偕余共襄其事,以常德之事自任。”秦力山时已在安徽忙于筹备大通起义事,何暇与何共以常德事自任?再看《蔡传》,《传》中说:“余己亥始识君……勤王事起,君再归常德,共事日久”;起义失败后,“常德武人之死者已二十馀人,城中不可居,始与何烈士来保及余谋,君遂归,潜伏于乡间别墅”。文中自称“余”者,显为常德人,与蔡在常德“共事日久”;起义失败后,又与蔡、何在常德共谋脱险事。则此“余”与在安徽活动的秦力山只能为风马牛不相及!又看《陈传》,《传》中称:“余与君,既同志,又同里……”陈为龙阳(今汉寿,当时属常德府)人,长沙人秦力山何能称与之同里?其三,何、蔡、陈三传略,文末均有“民史氏曰”的赞论,而秦力山所作《传》或《事略》文末均无,其他文中间有“遁庵曰”、“巩黄曰”等文字,却非总结性的赞论语,二者文风显然不同。

那么,此三篇传略所署之“民史氏”,究为何人?从以上的叙述中,我们已知:他为常德人;他庚子前离家乡五年;他参加了自立军起义,且与何来保共同主持常德方面军事;他后来又为死难烈士写传略,做宣传。则此人是谁,已可基本作出判断了。他就是赵必振(1873—1956)。此人名气不小,各种自立会史料和地方志都有记载。他是常德人,又名震,字曰生。早年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和校经书院。1900年参加自立军起义,与何来保同受命负责常德方面军事。事败逃亡日本,担任《清议报》编辑,撰文悼念亡友;同时刻苦学习日文,广泛阅读西方各种政治、历史书籍。1902年回国后,奋笔译述《二十世纪之怪物帝国主义》、《广长舌》、《近世社会主义》等多种著作,影响甚著。又历任香港《商报》编辑、奉天盐运使熊希龄幕僚。民国期间,初仍随熊在财政部任职,又曾任华洋义赈会董事,继之从事教育工作。新中国建立后,被聘为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撰有《自立会纪实史料》等。上述何、蔡、陈三传略,是他的早期作品。今湖南省文史研究馆编《馆员传略·赵必振传略》写道:“赵必振先生到日后,初任《清议报》校对、编辑,尝以赵振、民史氏等笔名为该报及《新民丛报》撰写论文,追念自立军亡友,揭露清廷黑暗统治……”此传略系根据赵氏档案写成,亦可作“民史氏”确为赵必振的佐证。

本书的编排,不依生年或卒年的先后,而以主要活动的时间为序。秦力山最年轻,却活动时间较长,戊戌、庚子后,又经历了南洋、缅甸、云南的活动,且影响较大,故置于首;樊锥尽管逝世最晚,但他的主要事迹在戊戌维新运动时期,故置于次;毕永年尽管年岁最长,因其主要活动在庚子自立军起义前后,故置于后。三集中各篇著作的编排,皆以写作或出版发表的时间先后为顺序。原《樊集》及《毕文》未系时间,予以考订补充标明,统一按年月日依次编排。有年无月日者置于年后,有年月无日期者置于月后,年月日俱无从考明者置于各集末尾,按资料来源归并,同一资料来源者,依卷次先后为序。

本书各正文,尽可能根据底本(原书、原刊或原稿)校勘。凡底本上的文字,一律保留,以存原貌。底本上有明显错讹者,于错字加()号表示,后加〔 〕号注出正字。衍文亦加()括去。正文内的双行夹注或说明文字,不再用()号,而一律改用小号字单行排。脱文亦加〔 〕补出。

因编者年迈体衰,见闻有限,各集佚文虽有所增补,仍甚感不足;点校错误,亦在所难免。敬请读者批评补正。

刘泱泱

2010年12月30日

  1. 以上引文均引自冯自由《秦力山事略》,见本书《秦集》附录。
  2. 秦力山:《国民会章程》(1901年5月),见本书《秦集》。以下凡引秦文,不再加注。
  3. 章炳麟:《秦力山传》,见本书《秦集》附录。
  4. 居正、陈仲赫:《祭秦力山先生文并序》,见本书《秦集》附录。
  5. 秦力山墓碑文与褒扬令,均见本书《秦集》附录。
  6. 以上引文均见石广权:《樊锥传略》。又,以下凡引自集主之文者,则均见集中,不另加注。
  7. 樊锥卒年,一般多据石广权《樊锥传略》,指为1906年;陈新宪《邵阳樊锥》一文,则明确称其“生于前清同治十一年(1872)农历二月二十六日,卒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农历三月十四日”。后者似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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