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1〕

咏史

湿云全压数峰低^〔2〕。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3〕。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注释】

〔1〕《江城子》：一作《江神子》，三十五字，五平韵。宋人多依原曲重填一片。

〔2〕湿云：指巫山的云。数峰：巫山山峰，其中神女峰景色奇丽，犹如仙境，最为有名。

〔3〕神女：即巫山神女。战国时宋玉《高唐赋》谓神女降临时云雾缭绕，变幻莫测。

【评析】

此阕咏巫山神女故事。宋玉《高唐赋》、《神女赋》叙楚襄王游云梦，望高唐之观有云雾缥缈，变化无穷，其夜襄王果梦与神女相会。此为神话，并非史实。起句“湿云全压数峰低”亦非实景，而是为情造景，以此营造出“神女欲来时”之影影绰绰、如幻如真、虚实莫辨的梦境。或云词人盖借神女入梦之神话寄托对亡妻卢氏的思念。卢氏骤然逝去，是以性德亦油然而生人生如梦、历史风云变幻难以把握之叹。此词意境亦如“神女欲来时”一般如梦如幻，一片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