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篇

香港，梦想从这里起航

昨天跟老婆聊天，自从2007年在香港博士毕业，去美国读博士后，2009年来澳大利亚，一眨眼已经7年了，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老婆说7年前申请美国签证的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阵欷歔。回想起在香港的4年博士“苦读”，1年半的美国博士后“执着”经历，5年多的澳大利亚科研“正轨”，已有10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我把我人生最“青春亮丽”的10年完全献给了你——我的科研！但这才刚刚开始……

2002年夏天，我的硕士生导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有一个机会去香港做RA（Research Assistant，研究助理），问我愿不愿去？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无意识地问了一句啥叫RA？RA就是研究助理，导师说。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之前有好几个师兄有去香港做RA的经历。不光说学术水平有很大的提高，单就每个月1万多港币的工资都让师弟们羡慕得眼红。这样一个机会突然落在了我的头上，而且没有任何前兆，我就是再淡定也是有点惶恐。导师这时笑了笑说：“如果你同意，就这么定了。抓紧时间去办港澳通行证吧，好好干，干得好有机会在那里读博士。”我心里一阵温暖。啥也不说了，说多了全是眼泪。香港，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城市了。我喜欢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喜欢太平山顶的登高远望，喜欢离岛的旖旎风光，喜欢在大街上偶尔碰见大明星的惊喜。但最让我欣赏的是这个城市的快节奏、高效率，市民的高素质，更重要的是那里独立自由的科研环境。因为我硕士期间研究的是岩石力学，而到香港以后要做土力学的研究。虽说“岩土不分家”，但岩石力学和土力学其实差别很大。就连科研队伍在国际上也是两套人马，各有各的建制。每年的重要国际会议也是各参加各的。因为我的土力学的基础比较差，所以当时进入状态很慢，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但我未来的科研导师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帮助。第一年我几乎自学，旁听了香港几所大学几乎所有的土力学课程，而且也完成了第一篇SCI论文。其实这个过程是艰苦的。当时刚到香港，英文也不好，上课基本听不懂，基本是自学。但我一直在坚持。几个月后的一天我突然能听懂老师的英语了，这让我自己很吃惊。我怎么就能听懂了呢？我的听力原来这么好！飘飘然有点。其实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以前学习英语的方法有问题，虽然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效果很差，原因就是学了不用（也没机会用），以考试为目的。而在香港，是为了生存而学，不得不用，逼着你用，所以提高很快。这是英语的听力和口语学习。我的写作水平其实是在写博士论文的过程中提高的，导师给我反复修改，之后我再改。终于有一天我觉得我可以用英语，用英语的思维写东西了。所以我的体会是，学英语就要用，在用中学习提高。就像学习一个软件，不要想着把这个软件所有功能都学通了再去应用它做事情，而是直接就去做事情，在做中熟悉软件。这样效果事半功倍。

我博士论文的完成其实非常受助于我的导师。我所有的理论基础、实验技能、数值模拟技巧都拜他的言传身教。跟他一次次的讨论（争论）让我清晰了很多概念。他一次次的亲自上阵，实验设计，调试，分析让我清楚了什么是真正的做实验。当我在实验中有了一个重要的idea（我自己认为），而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我这样做时（因为失败后要浪费很多钱，设备可能会报废），只有他支持我，说你大胆去做，最坏的后果我负责。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他说我也没把握，但这是你第一次自己提出问题，并试图解决问题，这对你非常重要。再说“无限风光在险峰”，科研上大的突破都是有风险的。这个实验后来成了我博士论文的重要亮点。总之我从导师那里学到了如何做研究，如何指导博士生做研究，这让我受益无穷。两年前，在澳大利亚我招了一个马来西亚的博士生。这是我的第一个研究生。院长问我准备怎么带这个学生？我说我的博士生导师怎么带我我就怎么带他，他一定会超过我当时读博士时的水平。院长笑了，我也笑了，笑得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