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从两书的回目来看
己卯本实存回目四十个,拿它与庚辰本相同的回目来核对,四十个回目一字不差,或者说只差两个字,这就是第三回“林黛玉抛父进京都”的“京都”,庚辰本在第一个十回的总目里与己卯本一样作“京都”,但到回前的目录里却作“都京”;第六十八回“酸凤姐大闹宁国府”的“酸凤姐”,在第七个十回的总目里,庚辰本与己卯本一样作“酸凤姐”,但到回前的目录里,却作“俊凤姐”。显然这两处都是抄错的,不是回目的不同。
这里两本回目相同的情况,还有一些重要的情节,值得引起注意,例如第二回回目中的扬州,两本都错写作“杨州”,到第十四回,两本又都一致地写作“扬州”;第六十二回回目下句,两本总目都作“獃香菱情解石榴裙”,但到回前目录里,“石榴裙”又同错写作“柘榴裙”;第六十三回“开夜宴”的“宴”字,两本同误抄作“晏”:这种两本错得完全一样的情况,在正文里可以说多得举不胜举,下面还要谈到,这里暂不多谈。再有如第十七至十八回没有分回,第十九回没有回目,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从回目到正文都缺等等这些情况,两本也完全一样,毫无二致。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己卯本现存三个十回的总目与庚辰本相同的三个十回的总目也完全一样,如第十一至二十回的总目,己卯本是八回,庚辰本也同样只有八回,这是因为两本第十七至十八回都未分回,两回只有一个回目,第十九回两本都缺回目的缘故。再如第三十一至四十回两本的总目也完全一样,所不同的是在己卯本这十回的总目上,多了“己卯冬月定本”这一行字,在庚辰本的这十回的总目上则没有这一行字,其原因后文还要分析,这里暂不枝蔓。再如第六十一回至七十回的总目,两本也完全一样,同样只有八个回目,也同样在相同的位置注明“内缺六十四、六十七回”,所不同的是庚辰本多了“庚辰秋月定本”这一行字,这也留待后文分析。
以上是两本回目相同的情况,我们把这一情况再与别的本子对照一下,问题就更清楚了。例如我们用甲戌本来与庚辰本对照,甲戌本的第一、二两册第一至八回,其中就有四个回目与庚辰本的回目不同,其第三册第十三至十六回两本回目全同,第四册第二十五至二十八回,有两个回目不同。甲戌本总共十六个回目,就有六个回目与庚辰本的回目不同,而且不是个别文字的不同。现将不同的回目,列表于下:
庚辰、甲戌两本不同回目对照表
对照上表,不难看出两本回目的差异是很大的。我们再据己卯本实存回目与戚蓼生序本相应的回目对照,在四十个回目中,倒有二十三个回目不同,而且其中有好多回如第三、五、七、八、六十五各回的回目,与己卯本和庚辰本完全不同,不仅如此,原来己卯、庚辰两本上所缺的第十八至十九回的回目,在戚本上就完全不缺了,原来己卯、庚辰两本都缺第六十四、六十七两回,在戚本上这两回也全了,总之,戚本的回目与己卯本和庚辰本的差异是很大的。无论是甲戌本还是戚本的回目,与己卯本和庚辰本都有很大的不同,唯独庚辰本与己卯本的回目,四十回一字不差,这一情况,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两本的渊源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