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吝啬的人想请个先生来教孩子读书。请来之后，他对先生说：“我家非常贫穷，在您面前怕会有失礼仪，很过意不去！”先生回答：“您不必这样客气的！我这个人啊，唯一的优点就是什么都好商量。”

主人听后很高兴，问道：“供应先生的饮食，只有素菜，没有荤腥可以吗？”先生回答说：“行。”主人又问：“我家里没有仆人，如果有什么打扫庭院、早晚开关门的事情也都麻烦先生了，可以吗？”先生仍回答：“行。”主人接着问：“家里内人和孩子如果要买点儿零星的东西，也可以劳驾先生跑几趟吗？”先生还是回答：“行。”主人听后乐了：“既然这样，咱们可就说好了！”

先生慢吞吞地说：“其实，我也有句话应该事先说明白，希望您听完不要吃惊。”主人问什么话，先生说：“其实我很惭愧自己从小没有读过书。”主人笑道：“您太幽默了，是我提的条件不太好吧？”先生说：“真不敢说谎，我其实一个字也不认识。”

——清·俞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