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 我的苇笛

一

我的苇笛

是我心爱的伙伴

小小年纪

就随我到处流浪

青青苇管

采自故乡的湖畔

点点滴滴

还染着湖水的芳香

春雨江南

它吹过童年的梦幻

流亡路上

它倾诉少年的忧伤

振衣高冈

它畅抒战斗的悲欢

长夜茫茫

它鼓吹黎明的希望

二

我的苇笛

是我心爱的伙伴

年长日久

满身是浸黄的汗斑

刀剑丛中

它随我奔走呼唤

暴风雨中

它歌唱蓝天和太阳

我将带它

走遍穷乡僻壤

热烈宣告

历史揭开新的篇章

我愿裸足

走在繁华的土地上

永远歌唱

祖国明媚的春光

三

我的苇笛

是我心爱的伙伴

是谁是谁

竟然把它踩断

热泪汪汪

我拾起断裂的苇管

藏在怀里

听我心脏的跳荡

两鬓苍苍

消逝了青春的时光

掏出苇管

它已经破碎枯黄

何必悲伤

生命之火烧得更旺

苇管苇管

再奏起壮烈的清响

1979年8月·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