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 一九四六年四月六日
背景介绍
此信写成之时,政治协商会议闭幕已有两个月。
重庆政治协商会议1946年1月31日闭幕,达成五项协议,决定将组成各党派的联合政府,取代国民党一党专政与蒋介石个人独裁。国人均以为此后中国将走上民主政治正轨,民盟同志对此也充满希望。先父以为国共此后将合作建国,即无须他做推动国共团结的工作了,于是决心退出现实政治,而去做自己久已想从事的中国文化研究。信中说:“我定九日去昆明,一星期可返渝”,即为考察能否在昆明筹建研究所。可是4月18日才得从昆明飞回重庆,“那天中共军攻占长春,是时局一大转折点,……时局发展到大打特打”。国共停战协定遭破坏,内战战火扩大,如不施救,政协五项协议将无实现之可能,“救火”工作刻不容缓。于是,在此种情况下,盟内同志纷纷劝留,希望先父继续负起民盟领导的重任,参与国共和谈。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也就不得脱身。”(见《我参加国共和谈的经过》)
信中说,“这里有外甥邹思栋在延安写给你的一封信,交我带给你”,这表明先父再次访问延安时(3月15日至3月30日)见到了邹思栋,而此信即写于自延安返回重庆后数日。
邹思栋又名晓青,是先父大妹长子,早年在北平积极参加进步学生运动。1938年先父访问延安,晓青即要求随同前往,参加革命,后即留在边区工作。
树夫人:
这里有外甥邹思栋在延安写给你的一封信,交我带给你,信写得甚好,我交培宽、培恕看,又给艮庸等看,所以现在才寄给你。你如有回信,仍寄我转他可也。我定九日去昆明,一星期可返渝,你来信寄渊庭转我可无误。此间天气已暖,我的单衫不知你收在何处,有没有带重庆来?
馀不尽。
漱手字 四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