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卸妆与退场
阿尔瑟河谷的暖阳
赋予这城市赭黄色的矜庄。
没有谁会想到
狼哺育的子孙居然能
利落地贩卖羔羊;
沙林贝尼广场上的银行家
能借出人一辈子
都不能还清的贷款。
然而这就是你
叫板佛罗伦萨的理由吗?
包括俯瞰整个托斯卡纳的塔楼,
是它们让你有了底气,
来力压那座人见人爱的
圣母百花教堂吗?
当然你最不该忘记的是
放荡桀骜的杜乔
早就给圣徒穿上了衣褶曼妙的华袍,
马丁尼遣去告知受胎的天使
也已经能洞穿
玛利亚世俗的惊讶。
很快里海的瘟疫以玄铁般的黑,
瞬间就抹上了
洛伦泽蒂兄弟的圣像,
木板上蛋彩才卸下光环,
也立刻被叠压上死神嫉妒的目光。
最可叹的是
那些带着鸟喙的医师
来不及耻笑只会放血的理发匠,
就只好绝望地看难以挽回的
一城的灿烈如锦,
转瞬跌落到九重深渊,
没有一丁点迟疑地
就淹没了所有不甘命绝的祈告。
夜幕已经落下,
鸟已无心歌唱。
你说万物复苏,
我只看到凋亡。
所以我不要听贝壳广场上
人们因赛马而吼叫。
当然,那马斯卡彭芝士上
开出的甜到发腻的
提拉米苏,
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