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频闪时空

木木水丁（林汀）　七年级

时间是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书上是这样写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时间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记载着我们生活的每一刻。

无数本小说讲述着时间的奥秘。然后，作家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词汇：时空——时间与空间。这两个字都很好理解，它们都是绝对概念。

但时空，是什么？

那些小说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外祖父悖论。

我翻开蒙着一层灰尘的史书，轻吹一口气，灰尘飞舞，却把陈旧的书名显露出来。

没错，这就是我要找的书。

我把这本书加到堆在桌子上的一大堆书中去。顶端一本书是《时间理论》。除此之外，还有《外祖父悖论》《自杀悖论》等。

还有一本看起来丝毫不相关的书。这本书是崭新的，扉页上的借书单显示着它的重要性：《Mathematical Principles of Natural Philosophy》，中文翻译过来，就是那本赫赫有名的书——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在这本书中，引申出一条科学教科书上初一学生们学到的一条定律，原版是：

“A particle will stay at rest or continue at a constant velocity unless acted upon by an external unbalanced force.”

科学书上稍微把这句话颠倒了一下，意思不变：

“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时候，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

这原本是对物体之间力的分析，但是，我想把它运用到时空中去。

一切物体，也就是说，包括时空，它没有受到外力作用，于是，就以匀速持续运转下去了，一直到世界的终结——如果有的话。

但是这么做的前提是，一开始在受到外力作用之前，有人给了它一把力，让它在外力作用消失时继续保持匀速运动。

而这个人，就是时间的主宰。

我仔细研究时空，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原因是要救一个人。

还有一个原因是地球的期盼。

地球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法治世界了。没有人能质疑。凡是犯了错误的人，轻则流放到其他星球，重则永远囚禁在时空监狱里。

而这时空监狱的刑罚，又有许多种。归根到底，都是一个词：永远。永远在一年、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一个小时甚至是一秒中生活，度过自己的余生。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样很好，没有人敢犯罪了。

但是，只要你惹恼了一股势力的任何一个人，就要被处罚，你甘心吗？

我甘心。这就是强者为尊。

除了我，大部分人都不会甘心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生活的，于是，地球上的所有国家联合起来，来对抗这股势力。这就是所谓的地球联合国。

我的诞生，就是为这个事业贡献出一个领导者。

他们期盼我能终止这一切。

而我的对手，就是传说中的时空主宰所领导的势力。

不过他们不会担心因整个人类的未来都与我的成败密切相关而压力过大。因为在我年幼时，我的一位朋友就是被困在时空监狱里。就是那种最残酷的，一秒之内循环的刑法。

我要救他，所以，我对抗时空主宰的所有努力都是自愿的。哪怕是此时，我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在藏书阁里钻研。

所谓“时空囚禁”，其实跟小说中的时空穿越差不多。就拿我的朋友——就是我要救的那个人举例吧，他就是在一秒钟末穿越到一秒钟前。很简单。

但是问题是，这个过程是怎么做到的？

“喂！那边的！藏书阁闭馆了。”一个人从转角处走来，胸口上的标志表示他是时空主宰势力。我赶紧站起身，抱着那一大堆书走到前台，登记完毕之后，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重新溜回藏书阁。这也是我能在藏书阁待一天一夜的技巧。

我点上蜡烛，因为怕工作人员发现而不敢开灯。

书上的字母被火焰照得明晃晃的，在黄色的书页上摇摆。

我从一个小睡中醒来。一个思绪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脑海。

所有的词汇都是人类创立的：时间、时空，都是。

没有人能否认它们的存在。但是，真实性？

时间这个词语的创造就是为了方便地记录一天又一天的流逝。莫非，时空监狱本身就不是那么神奇，只是人类的一个想象罢了？毕竟，哪有一个空间会这么神奇，甚至可以将人类永远囚禁在一定的时间之内？

时空主宰的势力其实就是在恐吓而已，这一切刑法都是骗人的？

那么，那些受刑的人又去了哪里呢？

我恨不得立刻将这一思路报告给地球，但是马上就丧气了。这一论点是那么简单，百年来肯定会有人想过，报告给地球，并被否认了吧。

可是从另外一角来看，万一真的没有人想到过呢？

我又混乱了。

“言，立刻到指挥部报到。”藏书阁的桌面上浮现出这一句话。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没有意识到。可能，它已经存在几个小时了。不过……平淡的语气，我并没有被批评？也对，我熬夜完全是为了地球呢。

我抱着一大摞书从窗口翻出了藏书阁。

“啊，言，你来了。”在地球联盟国军事部长短暂地握了我的手之后，带我来到一个全部空白的房间。并不是空白，而是白得发亮，就是藏书阁桌面的那一种材质，名为电子屏。而这里，一定是地球联合国的情报中心吧。我张了张嘴，最终我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还是不说？

军事部长的手接触到了墙壁，语句马上浮现，就在我的身旁。

“疑似时空主宰的住宅区已被找到。”

我惊讶地看着他：就凭我们人类这一帮愚蠢的生物，能在时空主宰的势力下找出时空主宰的位置？

“你不用太惊讶。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想掩藏这个事实，只不过几百年来没有人会去问罢了。”

“在哪里？”

“好像是在……公元1年。”

什么？意思就是，时空主宰在几千年前生活过？可是某个时间怎么可能作为一个地点？

“我理解你的疑惑，但是这就是我们听到的。言，心中要有大局观啊，要看目的！目的！只要把时空主宰消灭了，不用看过程。”军事部长做了一个表示无奈的动作。这是人们经常说我的，没有大局观。对此我表示非常不解。

“时空主宰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我赶忙转移话题。

“还是那么直接啊，”军事部长的眼睛发亮，肯定是我说到了他的骄傲之处，“我们在几亿个星球中找到了一个星球。当然，是通过宇宙网找到的。”我点点头，宇宙网对万物都有明确的介绍，在那里找到一个你随便编个名字的星球并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可能已经猜到了，那个星球的名字叫公元1年。”

什么？

我让这个词在脑海中回荡，就像旧时代人类的电脑在文档中表示可以输入的符号一样，一闪一闪的。

“公元1年，请您立刻前往。”军事部长用上了敬语。

这是一个命令，我立刻出发了。

难道时空就是一个星球？时空主宰就住在那上面？在飞船上，我思索着。飞船以无限快的速度飞行着，我的思绪似乎也保持着同步。

我有些庆幸，自己在藏书阁的那个观点是错误的，这样人类百年来的努力就没有白费了。

也许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飘过。

飞船降落了。我愉快地走出了飞船，但是立刻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想想看，不同的衣服！

在地球无处不见的电子屏，在这里一个……一个都没有。

在这里，交通工具是一种动物。

在这里，最显著的建筑不是那一层层摩天大楼，而是……

时间主宰势力的徽章。

而我的电子表显示着，今年，是公元1年。而今天是12月20日，距离耶稣降生还有5天。

公元1年，耶稣降生，中国大赦天下，奥维德开始撰写《变形记》。这些似乎就是公元1年所有值得被写入史书的事件。而我也在期望着，在12月25日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因为那天耶稣基督降临到人世间。他所改变的，也许，就是时间主宰的统治。但是为什么，在数千年后，时间主宰的统治又会恢复？

然后我猛然醒悟，我刚刚所做的，并不是一次星球与星球之间的旅行，而是时空的穿越。

但是为什么之前人们没有穿越过？因为他们的飞船毁灭了，永远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将我送到这里的飞船，看起来完好，但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起飞系统不可能操作了。

我仿佛在重重面纱前徘徊，想要看到面纱所遮挡的一切。而刚刚，我已经掀开了第一张面纱。

12月24日，上午9点整。

“长官。”

“嗯，我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我望着窗外依然不习惯的景象，对军事部长派来的人员说道。

耶稣，我会见到他吗？

一个孩童清脆的嗓音响起：“我相信，你在等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谁？

没等我发出疑问，那个小男孩就笑着说：“我是耶稣基督。”

“公元1年圣诞节从来就不是我出生的日子，”小男孩，或者应该说是耶稣捧着一杯茶，一边吹气让茶蒸发冷却一边说，“这全部都是后人误导的。但是，后人也不应该这样认为，在《路加福音》里明确提到，在伯利恒之野地里有牧羊人。在冬天，牧羊人怎么可能在冬天放羊？还有，《马太福音》里记载，在希律王的时候，耶稣生在犹太的伯利恒。有几个博士从东方来到耶路撒冷，说，那生下来作犹太人之王的人在哪里？我们在东方看见他的星，特来拜他。这些博士来拜访我的旅程已经有两三个月了，然而在当地却是雨季，所以不可能看到我的星。”

耶稣以第一人称来叙述这件事，让所有人（包括我）都感到非常古怪，但是我们有什么可抱怨的？洗耳恭听是唯一的选择吧。

“还有，黑落德寻找还是婴孩的我，想要杀死我，所以我的出生应该是在黑落德逝世之前。而资料证明，黑落德在公元前4年已经逝世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问道。

“公元前4年。”他答道，“我今年4岁。”

我头痛。我找到了自称是耶稣的人，并且知道了他的年龄。但是他跟我们的使命有什么关联？

“至于你，言，我在你的脑中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又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的心悬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泽。”

泽，泽，泽，这个字我听过的。原来他就是泽。嗯，我好像多年没有见过泽了吧，好像是五年？他好像是冒犯了时空主宰的人，并且被抓去承受在一秒内循环的那种时空刑法了吧？

“不可能。”我断定道。

“为什么？”

“泽在五年前……当然，是在我那个时代的五年前……”然后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第二个问题正要冒出来，就被我硬生生吞回去了。他号称是泽，怎么可能不知道千年之后的事呢？

“我是耶稣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而且，你刚刚也想过的，我对千年之后的事毫不惊讶不就证明我是泽吗？”耶稣的笑容更明亮了。

好吧。我把自己绕进去了。

等一下……

“你不是，去承受什么刑罚了吗？你怎么可能在1秒之外生活？”

“抱歉，这就是一个秘密了。在这之前，言，我想你去帮我一起消灭时空主宰，为了人类。”

“怎么去？”

“你的飞船我能修复。”

好吧，暂且相信他。只不过，我还是不能把一个小男孩、耶稣、泽的形象联系起来。

“泽？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到底我们为什么会穿越。”

“抱歉，言，这是几个我不能回答的问题之一。”

然后我只能搬出那些经常在小说里出现的语句：“不能还是不想？”

“不想。抱歉，现在不行。不过……言，你心中真的没有大局观啊，这些小问题要纠结吗？”

这些问题小吗？

“到了。”几小时后泽对我说。

我们来到了名为公元3017年的星球。好像我记得，这就是时空主宰势力刚刚崛起的时候，也是泽被逮捕的时候。

“时空主宰在哪里？”我问道。

“快了，言，马上就要见到了。”

星球上有人，但是我们走了过去，来到了一座高大的教堂里。一个血红色的光球悬在空中。

“这，就是时空主宰。”泽耳语道。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让他告诉你一切吧，言。”

光球将我吸引过去，我融入其中。

“你好，言。”一个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一盏灯被点起。那个血红色大球就悬浮在空中，但是除此之外，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包括我自己。

“你好，时空主宰。”我回应。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确实有很多问题，从那藏书阁中走出来之后就没有解决过。

“时空到底是什么？我们是怎么穿越的？”

“我相信你知道。”

我做了一个猜测：“就像一个频闪照相机一样，将时间固定在某一年，或者某一月、某一星期、某一天、某一小时、某一分钟、某一秒。而这个单位的名称就是一个星球。比如，公元1年。”

“对。”

“然后，我们人类就是从一个星球移动到另外一个星球？比如说，从公元1年到公元2年？”我混乱了。

“嗯，从这里开始就让我来说吧。在某一刻的时间结束时，你就会从上一个星球移动到下一个星球。从公元1年移动到公元2年，或者从12：00移动到13：00。星球就是时间的单位。星球，就像频闪照相机打印出来的几张照片一样，间隔很细微，变化不大，可能就是一个人做了一个动作，一人死了，一个人出生了。但是，也有那几个重要的时刻，比如，人类发明电灯的时刻。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频闪时空。”

“那，外祖父悖论呢？”

“外祖父悖论不存在，因为你在时空穿越之后移动到另外一个星球，你杀死的是你在另外一个星球的外祖父，就像我们常说的平行世界一样。你所做的改变不了你，因为你杀死的是在另外一个星球的你。”

“那么，时空穿越只是从一个星球移动到另外一个星球，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

“时空监狱的刑罚就是……在你要从一个星球移动到另外一个星球时，不让你动，困在这一个星球？”

“嗯，对，重新从这一个星球开始。”

原来是这样。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地球上去，一定会引起轰动吧。

“但是，怎么在人类不知情的情况下移动人类到下一个星球去？”

“这就是主要的问题了。在一个星球结束之后，人类都会灭亡一次。”

“啊？”

“就是这样，然后在下一个星球获得生命，继承之前的想法。所以，每一刻的你都是不同的你。而这一原则一直存在的原因是……”

“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时候，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我把他的话总结了。

“没错。”

“但是……为什么要有时空刑罚这一东西？”我的问题突然一转。

“为那些不可救药的人。时空刑罚会把他们的绝望、希望、一切情感都引出来，让其成为彻彻底底的新人，而这些被改造之后的人又成为新生命。”

“可是你们对外界说是因为他们顶撞了你们的人！”

“额，那是因为不能泄露机密嘛！”

我思索着，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为什么人类没有选择权？”突然我又怕他听不懂，继续说道，“为什么人类不能选择自己的归宿，一定要被改造，不能继续活下去？”

那个光球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言，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啊。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大局观吗？牺牲一下个人的利益，为了整个人类的发展，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了。”

又是这句话——大局观。但是，我好像稍微能理解一点了。

没办法。我的心中就有个天平，在自己认为的对错上面摇摆。在那边加了一个砝码，我就在另外一边加一个砝码。我不想委屈自己，让天平倾斜，哪怕这是为了长久的利益。

“频闪时空的建造就是这样的。不要看一个星球，要看整个时空，整个宇宙，才能让时空变得完美。”时空主宰又叹了一口气，“你还不是那个人。你很好，但是，就是少了一份大局观啊。”

“哪个人？”

“逃离大洪水的人。”

“什么？”大洪水，就是主降下洪水毁灭世界，只有诺亚方舟存活下来的那个传说吗？

“人类开始贪婪了。他们要违背时空，他们对我不满。所以，是时候让人类集体毁灭，降下新生了。”也许是幻想吧，但是时空主宰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我想让你活下来教导新生的人类，但是，你似乎还是不适合。”

“泽呢？”

“耶稣不了解人类，他太……睿智了，太达观主义了。他不行，我想找一个更‘人类’一点的。”

“他知道这一切吗？”

“不。”

愤怒从心中升起。千万年以来都是这样吗？人类毫无选择权，被时空主宰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的大脑没有跟上行动。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用意念驱使着不存在的拳头向大光球撞去。

“愚蠢的人类啊……”大光球一闪。

“言？言！”泽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泽？时空主宰呢？”

“言。”我从他的声音里感到了一丝沉重。

“言，我以主耶稣基督的名义，恳求你为了人类阻止时空主宰这一行动。”

好。我几乎要答应下来了，但是，我能吗？别说有没有这个能力了，我可以这么做吗？

我咬了咬嘴唇。

有一个事实在脑海中闪过……第一个洪水，好像就是耶稣的父亲——圣父降下的吧？

时间被定格。

一张照片徐徐从打印机里吐出，然后又是一张，接着又是一张，似乎源源不断。

时空主宰一挥手，照片成为圆形，变成三维图形，变成星球。

“赞美人类，请他们保护好这个星球。愿神与你同在。”

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愿他们珍惜自己的频闪时空。”

时空主宰笑着点了点头。

叶开老师评：

林汀的杰作《频闪时空》，构思非常庞大，既穿越了时间，又穿越了空间，还穿越了历史，对人类文明的几个重要的关节点，有自己的思考。在耶稣、在牛顿、在科学、在宗教的庞大时空中，找到一条贯穿上万年的强大主线索。这个主线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穿透了科学、宗教和历史，并且妥妥帖帖，没看到哪里有凝滞不动之处。你引用了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部开创人类科学新时代的巨著，把“万有引力定律”原封不动地用英文和中文引用下来，作为你作品的核心推动力，这是一个超棒的创意。和《圣经》里的《路加福音》《马太福音》的资料一起，加以“落实”而显得“煞有介事”，使得“泽/耶稣”这个设定成为有趣的核心人物。在穿越了公元1年与公元3017年这么漫长的时间/空间之后，“我”在泽/耶稣的帮助下，找到了时空主宰，并最终进行了终极对话。

“时空”到底是什么？你运用了自己的智慧、知识和想象，提出了“频闪时空”这个超级概念。也许你是从照相机的原理中得到的启发？

被你激发了一个疑问：相片，到底是记录时间还是记录空间？或者，是用二维空间的方式记录了时间？那个被记录的时间是多少？0.0000几秒？还是到了最微小的“普朗克尺度”？这样想就太有意思了。

有一个小疑问：假设星球就是一年拍一张照片，那么如何移植记忆和感受？这些，你都考虑过，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设定是平行世界。如果宇宙每一个星球都需要这样“拍照”呢？会不会塞爆了宇宙？有没有考虑过呢？不过，这些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这部作品，近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