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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上帝也会犯错误

走在地球那一边:德国行脚 作者:魏国良,谭燕华 著


PART 3 上帝也会犯错误

上帝是不是犯过错误?还真不知道。

这仅仅是一个假设:如果上帝犯错误,那带给人的麻烦可能远比汉莎航空公司的航班延误要糟糕。

我们从上海去慕尼黑,搭乘汉莎LH727航班,登机是晚上11点多钟。吃完晚饭与女儿告别,叫了一辆出租车到龙阳路换乘磁悬浮列车到达浦东机场,在汉莎值机柜台办理了“Boarding Pass”、托运了行李,就等着去出关、安检。一切都和前几次出行一样很正常。

然而,太过正常往往潜伏着不正常。

值机柜台前没有出现通常都会有的大排长龙的情景,这有点奇怪。是不是乘客已经预先知道了什么?好生纳闷。临行这一天上午还在网上查过航班情况,不是正常吗?还有什么能让心急的乘客如此泰然?

时间还早,我们就在机场转悠开了——飞机上12小时不能舒展身体,乘着这个当儿多活动活动腿脚吧。

正当我们在候机大厅里安闲地转圈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值机柜台前出现了一张告示,说我们搭乘的航班延误,请到宾馆休息。航空公司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出钱让你去“休息”,这恐怕意味着延误时间很长。问站在标牌前的一帮人中的一位,笑容可掬地说大约延误5小时。

哇噻,几乎就是一个晚上!

赶忙看手里的“Boarding Pass”,这才发现,它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电子机票收据上的23:40变成了04:10,而转机时间也由当地时间7:20变成了11:05!我们拿到它的时候几乎看都没看:德国汉莎怎么会有问题?连想都不该想的。这几乎就像“上帝也会犯错误”一样的可笑。

窗外

可是,一旦伪命题变成了真命题,麻烦就争先恐后、一连串地来了。由上海飞慕尼黑,如果像以往一样飞行大约12小时,转机时间就可能会变得很紧张;如果再出现延误之类的事情,就可能赶不上飞往汉堡的LH046航班,那就有可能耽搁了预订旅馆的入住或提前一天取消的时间……脑子里一连串的“可能”如电光火石一般接连闪现。

尽管在机场宾馆住下了,哪有心思安睡?11点、12点、1点……好像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Morning Call”,赶紧跳起来,哪有人在叫醒?是自己的警醒在叫唤着:还才3点多钟。得去出关、安检了。睡眼朦胧地拖着行李走在候机大厅的廊道上——过了四五个小时还在中国上海呆着呐。

好在飞机终于在延误后准点起飞了。这之后,大概没事儿吧?

“Wer weiβ?”谁知道呢。对那个“上帝”的信心还真有点动摇了。

果然,飞机在当地时间10点多到达之后,迟迟不能靠泊在候机大楼的登机桥上,乘务长一遍遍告诫乘客不要解开安全带、离开座位、起身拿行李,人们也越来越焦躁。能不焦急吗?我们转机的时间越来越短,扳着指头算下来大概还有25分钟都不到。25分钟!除非是“神行太保”戴宗的身手,即便是他,也只是背着装有信函的包袱皮儿,《水浒》里从没写过他拖着行李也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好像等了很长时间,飞机总算移动了,好不容易等到打开舱门,乘客飞快地提着行李冲下飞机。我们在入境大厅的液晶屏上看到LH046航班确实的出发时间,算起来还有35分钟,真奇怪,是不是它也作了相应的调整?我们舒了口气。

其实,这口气舒得还早了些。

上楼、再上楼、下楼、再下楼……按照入境指示牌,我们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入境“Passkontrolle”。转机也要办理入境手续?这之前,我们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经历过——看起来,功课做得还不细致;前人说要“过细”,很有道理。那就检查吧。问题是留给我们的转机时间已经不多了。思忖间,我们排到了柜台,看护照、签证,再看脸,似乎没什么要问,以为可以过去了。玻璃后面的女子突然问,你们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旅行呗。旅行?从窗户里伸出一只摊着的手,显然向我们要“东西”。还要什么“东西”呢?有点疑惑的看着她。忽然想起来,在上海德国总领事馆办签证时墙壁上贴着的告示:拿到签证不能保证入境,入境机构有权审查、决定是否允许你入境。也许,她还要看领事馆已经审查过的行程单、旅馆预定单、境外保险单、来回机票?全是你德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总行了吧?早准备着呢!从随身带的小行李箱最外面的拉链包里拿出来,递进去她要的一摞“东西”。她也只是随便翻了翻,便“啪”地盖了入境章,又把那“东西”还给了我们。

好了,这回总没什么事了,赶紧找转机登机口去。没别的路,只能先下到提取行李处,尽管我们的行李托运是联运的,没有行李要提取,但从那里再转过去,却到了安检处。转机也要安检?对我们,安检也是出行的平常事,要查就查吧,可转机登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们还不知道登机口在哪里,怎么找到那里……眼面前却要安检!

心里一急,打开小行李箱的钥匙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里边装着电脑哪。浑身上下,遍寻不见,只得请他们用钳子撬开拉链锁。摇头,微笑,摊手……这当儿,忽地想到钥匙不是按老习惯放在内插袋里的吗?多年旅行,这是唯一一件决不会胡乱放的东西,几乎已经成了下意识。也许,就是“下意识”使它成了记忆的盲点。于是,重新再检查一遍外衣的内插袋,从里边拉出一根吊着小牌牌的线,最前头就是钥匙!找到了它,如释重负、一身轻松。从小行李箱拿出电脑放在传送带的筐里,外衣脱下来也放在筐里,最后把箱子再放进筐里……后来,从传送带出来时,还要求打开箱子看里边的照相机、摄像机之类,一切“Pass”之后,我们七手八脚装好东西,拉着行李箱就往二楼跑。在LH046登机口,除了气喘吁吁的我们已经没有其他人,很快被放行;我们快步穿过登机桥,走进机舱,又穿过早已安坐、众目睽睽之下的走道,找到舱位,把行李放进行李舱,准备坐下——

且慢!

我们中的她的位子上坐着个德国中年女子。

幸好我们中的他的位子空着。于是,让她先坐他的位子,他向那女子指指“Boarding Pass”的位子号码,“OK?”那女子一看,急啦,站起来,也摸出一张,两张一对照,上面的号码竟然一模一样!

我们脑子里“上帝”的信念顷刻间摇摇欲坠:原来,上帝也会犯错误。

就在两人不明所以站着的时候,乘务长在身后喊道“Yanhua……”!他回身应了一声,走过去,见她手里摊着张小纸条,上面就是我们中的她的名字。乘务长把他带到一个空位,指指说“You can……”。

一切尘埃落定。

——下面,就该是乘务长的安全申告、系安全带、说逃生办法……飞机很快就腾空而起,向北飞去。再后来,我们到达汉堡机场,提取了行李,在S—Bahn的售票机上买了两张单程票,顺利到了汉堡铁路总站……

事后想起来,我们这一路上真像重现了原来的一个单口相声,叫《日遭三险》。接踵而至的麻烦,让人一惊一乍,心时时绷得紧紧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

In wirklichkeit……Wer weiβ?

事实上……谁知道呢?

Note 德国铁路车站、设施、服务与列车

静侯

售票大厅:旅客可自己操作计算机,查询、了解信息,以确定行程方案。

售票柜台:旅客告知行程起点和目的地、时间段、人数,工作人员会提供几套乘车方案供选择,并用A4纸打印一份包含列车班次、乘车站台、发车和抵达时间、抵达站台的相关信息,装进专用封套交与乘客并作适当说明。

车站和站台设施:显示屏滚动播出列车到、离站信息,包括晚点车次的车号、晚点时间(精确到分钟);自动售票机、自动售货机、自助检票机、自助行李寄存、行李推车、电话、吸烟者点烟设备、SOS求助设备、车站小教堂、人行或车行坡道、残障人士与困难旅客的垂直电梯和普通乘客的坡道电梯等。

列车:车身地面与站台高度成一平面,方便行走与推车;列车负责统一关闭车门锁,旅客自行开门上下车;车厢座位两侧上方对应位置的显示屏告知该座位的订座及其区间,不显示表明未预订;卫生间宽敞,兼作母婴室,便具、冲洗、置婴板、洗液、手纸和吸水纸一应俱全;电灯开关、残障人士扶手、门扇开闭关锁,有示意图指点操作;每节车厢前方的显示屏显示前方到站和后续到站;有自行车停车位的车厢,车门外侧有简图提示;每位乘客可免费获赠放置于座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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