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蒋宝华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曹雪芹所创作的《红楼梦》是一部具有高度思想性和高度艺术性的伟大作品,代表古典小说艺术的最高成就,是中国文学史上至今无法逾越的高峰。“假去真来真胜假,无原有时有非无。”全书时刻流露出来的宗教色彩也为《红楼梦》及作者曹雪芹披上了神秘的面纱,令后人追溯。
曹雪芹无疑是有浓厚的宗教情怀的,他自身经历了一场梦幻般的人生变迁,由“当年笏满床”的百年显赫家族的贵公子沦落为“举家食粥酒常赊”的钦定罪囚后裔,在这种“叹人世,终难定”转瞬间荣兴辱衰的变幻人生里,使他悟到了“一切皆空,终归于无”的佛学思想,包括《红楼梦》之名,曾原名《情僧录》,后正式为《红楼梦》,并以一个“梦”字,概括了小说中“尘世万物皆虚幻,世事无常性本空”的禅宗思想,书中贯穿全文的癞头和尚更是在情节发展中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曹雪芹这种佛教思想不仅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关,更是当时社会佛教文化背景的产物。
凡是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这部伟大著作的社会背景是清康熙、雍正、乾隆时代的社会生活画面。清代诸帝都笃信佛教,特别是清初的三帝,即顺治、康熙、雍正三帝都尊崇佛教。康熙六次南巡,都为南海观音道场普陀山带来直接或间接的福祉,促使普陀山奠定了“五朝恩赐无双地,四海尊崇第一山”的崇高地位。据史料记载:康熙四十七年闰三月,命杭州织造孙文成、江宁织造曹寅、苏州织造李煦运送内造自在观音像供普济寺,救度佛母像供法雨寺。两像均连底座高一丈六尺,佛身五尺,脱沙泥金,于四月十八日由孙文成及曹寅之弟曹宜护送到山安供。由此推想,幼年曹雪芹曾跟随其叔祖曹寅同往普陀山并非不可能,或者说以后他叔祖曾向曹雪芹介绍过“海天佛国”的那块“通灵”奇石以及普陀山的海山景色、人文传说,使得曹雪芹对它产生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在著写《红楼梦》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而《红楼梦》中虚无缥缈的幻境、似懂非懂的偈语、因空见性的宗教宿命感,都为《红楼梦》一书逃脱政治迫害和文字狱的封杀起到了关键作用,也为后人留下无限的遐想和解读。
正如曹雪芹所撰楹联:“自在自观观自在,如来如见见如来。”千百年来,普陀山是中华儿女的精神家园,梯山航海的众生,小求的仅仅是身外的功利,大求的却是心灵的感悟。如果说当年曹雪芹这位高贵的“痴者”来山有感,始有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那么,如今无锡科技职业学院的刘建平先生,也带着几分痴意,历时数年,潜心研读《红楼梦》,翻阅无数史料,寻觅字里行间的草蛇灰线,独辟蹊径,描述了红楼梦与普陀山的诸多因缘,见解独到,研析透彻,也可谓“音亦能观,始信聪明无二理;空也可取,果知道释原同宗”。是否二者缘因缘果,皆为灵感?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作为海天佛国、观音道场普陀山,当下,正以其神圣、神秘、神奇的风采,日益感召着十方众生,共同塑造着《普陀山宣言》倡导的“六和”人生、社会乃至世界,同时也造就着普陀山“世界佛教圣地、国际旅游胜地”。在此,我也期待更多的有缘之士,登临普陀山,徜徉于文化长廊之中,灵感于山海之间,在各自绚丽的生命长河中,谱就精彩华章;在普陀山浩淼烟波的历史里,留下一叶菩提。
是以为序。
辛卯年初春于普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