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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学岁月

平凡造就的伟大:钱学森传 作者:郭梅,张宇 著


5.大学岁月

当年的上海交大学习氛围十分浓厚,竞争压力亦很大,学校评估学生优秀与否的最重要参考标准是成绩的好坏。为了公平起见,学校甚至会把期末分数计算到小数点后两位。但这些不是兴趣广泛的钱学森所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国画社团下一次活动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主题是什么;自己怎么才能为铜管乐队增添更多的光彩……

大学第一年,钱学森的成绩并不出众。

在当时竞争激烈的交大校园里,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附中的学生和来自江苏扬州的学生,在竞争中形成了“北师大派”和“江苏扬州派”。两派你追我赶,学习劲头好不热闹。如果这次考试北师大派成绩名列前茅,那么下次江苏扬州派一定会赶超。起初,这些并不是年轻的钱学森在乎的事,他风轻云淡地过完了第一年大学生活。但是,第二学年时,他则很要强。因为作为北师大附中学子,他不能给自己的母校丢脸。钱学森暗暗发誓,要取得好成绩——为了能确保每门功课考到95分,他硬是把不熟的《分析化学》从头背到尾,连化学老师也被震惊了。

现在上海交通大学博物馆里,还保存着钱学森当年读书时的许多东西。但留给交大学子印象最深的是一张普通的卷子。有一次考试,钱学森考了满分100。朋友们都跑来祝贺他。北师大派的人更是高兴,纷纷要犒劳这位小功臣。钱学森也高兴,和朋友一起看自己答的卷子,以期能共同商量出别的解题方法。

忽然,一直乐呵着的钱学森安静了,自语道:“搞错呢?老师弄错分数了!我这题答案是错的啊……”同毕业于北师大附中的朋友慌忙捂住他的嘴,边耳语拜托他不要再说了,生怕被江苏扬州派的同学听到。

钱学森推开朋友的手,说:“本来就错了,不告诉老师,又有何意义?”不管朋友的阻拦,钱学森拿着卷子,直接去找老师。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笔误,他不小心把NS写成了N,老师没有注意到。老师把满分改成了96分。事后,同学们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不为什么,我的宗旨是——Knowledge was boundless(学无止境)!”排名虽然退后了,但钱学森的人品却更让同学和老师们欣赏了。

后来,交大的博物馆一直保存着这份卷子。

钱学森凡事都很认真。这种认真不仅体现在专业学习上,更体现在自己钟爱的事情上。比如课余活动,他也要拿出一股较真的劲儿。大学期间,一直喜爱音乐的钱学森忙里偷闲参加了上海交大的铜管乐队,担任主圆号手。在当时,这个乐队名气不小,经常受邀演出。对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系统学过该乐器的钱学森来说,作为乐队的主力圆号手,他既要比没参加乐队的同学多挤出课余时间,还要比乐队的其他人多挤出练习时间。

他一向喜欢音乐,以古典为甚。他更钟爱音乐会,但市内的音乐会票价都很贵,不是他随意就能买得起的。如今参加了乐队,又经常演出,自己一定要扮演好该做的角色啊!为了能多学一些东西,更好地表现自己,钱学森开始省吃俭用,省下钱去听市内高水平的乐团演出。每次,他都要走很长的路,这样可以省下车票钱。当时的上海,去上海大剧院欣赏音乐会的多是西装革履的先生或打扮入时的太太小姐们,而钱学森一向朴素节俭,经常穿着学校的制服。为此,他还遭遇了刁难。那次,卖票的小姐见他是个穷学生,便不屑地说:“这可是一场音乐会,你看好票价哟!”钱学森气坏了,狠狠盯了那个以衣取人的售票小姐一眼,道:“我要看的就是这场音乐会,要最好的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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