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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热合尔汗刚走到馍馍岭前边的路上,又碰上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一见热合尔汗,就慌忙地说:“哎呀!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嘛,咱们快些走吧!”说着,就要往热合尔汗的马上骑。
热合尔汗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要到哪里去?”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吃惊的样子,说:“哎呀!小巴郎,你还不知道嘛?唵?你姥姥病了!你爸爸叫我在这儿等你一起去你姥姥家呐。”
“我爸爸?你认识我爸爸?”
“当然认识了,前年,我们在乡里赛马会上认识的嘛。”
“前年赛马会?”
热合尔汗爸爸前年是参加过乡里赛马会,还得了叼羊二等奖。不过,对“独眼狼”不能什么话都相信,他是不是就是一只伪装的狼?
热合尔汗对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看看,反问道:“那你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名字?”
“你爸爸嘛?叫热合尔汗·阿扎提,对不对嘛?”
“你知道我家住哪儿吗?”
“马勺子村‘野狼岩’山庄,对不对嘛?”
“你知道我姥姥家住哪个村?”
“你姥姥家住在‘魔鬼城’向南不远的别依斯村,对不对嘛?”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倒是都说对了,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姥姥真的病了吗?早晨在家里,咋没听爸爸说呢?也许是突然生病的?姥姥病了,是一定要去看的,热合尔汗最心疼的就是姥姥。两三岁的时候,一到冬季,爸妈带着牲畜转场去南山,不能照顾他,是姥姥一手把热合尔汗带大的。可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到底是谁呢?
热合尔汗又一次对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独眼狼”看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咋没见过你?”
“哎呀!我叫买买提·肉孜嘛,玛依乡谁还不认识我?你们小巴郎整天上学,又不参加乡里赛马会,咋会认识我呐?以前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嘛?今天说说话,不就认识了吗?快!快上马,再迟,天黑前过不了‘魔鬼城’,恐怕就赶不到你姥姥家了。”“独眼狼”毫不客,又一把抓住热合尔汗手里的缰绳,一跃身,就坐到热合尔汗后边,抓住热合尔汗手里的缰绳,使劲给了“赤豹”一鞭!
“赤豹”浑身一抖,马上向前奔跑起来。
没跑一会,太阳就要下山了。
戈壁滩上一阵一阵地刮起了风。
快进入冬季的时候,戈壁滩上的风很低,动不动就能刮起沙尘暴。
一会,黄澄澄的风,说到就到,很快将太阳遮住了。
热合尔汗担心会再次遇上沙尘暴。要是遇上沙尘暴,辨不清方向,害怕“赤豹”再次迷入“魔鬼城”,他想从近道走。记得,“魔鬼城”南边,有一条叫艾拉帕克斯的季节河。夏天,经常暴发山洪,河水汹涌,马过不去。秋天,河里的水很浅,马可以过去。从艾拉帕克斯河趟过去,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姥姥家了,走这一条路去姥姥家,是很近的。
热合尔汗想试试“独眼狼”,知不知道有这条近路。就说:“哎,去我姥姥家,有条近道,你知道吗?走近道,天黑前,可以赶到我姥姥家的。”
“近道?走哪条近道呐?不走近道。我知道,近道的路不好走嘛,都是石头。天晚了,走石头路,不把你的马腿走坏才怪呐!”“独眼狼”说。
“独眼狼”不知道有条近道,那就说明他并不知道去姥姥家的路。不知道走近道,会是爸爸叫他来接我的吗?姥姥如果病得很重,爸爸一定会叫他走近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