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语与鬼话
刮…
秦似
杀人王蔡劲军出任琼崖“首长”时,记得琼岛的“机关团体”曾把他叫做“大救星”,TV·宋登场之后,把他一撤,那些“机关团体”又为之一变,控告了蔡的七项大罪,“汽车也是贪赃得来的”,不许运回广州去。
其实“刮”和“杀”,前后的蔡劲军有什么不同?在“大救星”时代,那些“机关团体”可以分润到一点油水,大家有捞;待到“刮”得差不多,席卷下野,要搬回家去了,为琼崖新贵着想,不是“可恼也”么?
“大选”中有人选阿猫阿狗,也有人选苏武、梅兰芳。“苏武”一典,最难索解,最近有位诠释家查明白了曰:“苏武重生怕摸洋”。“摸洋”“牧羊”谐音,而“摸洋”者,“要钱”也。也就是“刮”。其意若曰:“看你刮得到几时。”琼崖的新旧官儿,不知也解味否?
载《野草丛刊7·天下大变》(1948年1月出版)
“上海好不好”
…
秦似
“上海好不好”
这是主席由台湾驾返,向上海市长问的话。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标点该用什么,所以空白。报上原也未加标点,空白。
问号吧,但主席的口气,会像我们朋友间谈话“好不好呀?”那么随便的?叹号、逗点、圆圈,都不适切。
但回答这问题是容易的:上海好。
上海有美国兵,好。
上海的美国兵踢死黄包车夫,比香港警察踢死一个小贩太平得多了,好。
上海的黄包车夫,而且就将一律取缔,以免“违反人道”,更好,妙!
上海并且取缔了几十种期刊,剩下的一种在刊物里登一则这样的启事:“如在报摊书店买不到本刊,请电话通知,当按址送达。”好之至!
载新二号(1946年11月出版)
讽刺的墨水
…
公刘
我飘流过许多城市。
我每到一个城市,就要到店铺去买没有讽刺的墨水,可是,我是全然失望了,因为我从不曾买到它。
店家也许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也许胆大一点的,他就低声耳语说:“唉,怎样的呵,哪里会有没有讽刺的墨水呢?”
我默默无言。
为什么一定要用“讽刺”作原料呢?
为什么到处都是一样的呢?
我想:要是一旦墨水里竟不再掺讽刺,那一定是童话变成现实的时候。
载《野草丛刊5·九儒十丐》(1947年10月出版)
童话与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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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
在没有法律的地方,我们不敢追求童话。只有在法律变成了物质力量的时候,我们才宣言童话的最后目的是在于代替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