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仑的玫瑰
你是沙仑的玫瑰花,
你是谷中的百合花。
我的佳偶在女子中,
好像玫瑰花在荆棘内。
这是以色列国王所罗门作的《雅歌》中新郎对新娘表达爱情的诗歌。很多人以为这是一首爱情诗歌,其实它有更深的意义,借此来表达一种超越小我、超自然的伟大的爱。
沙仑位于以色列北方地中海沿岸的低平原地区,从迎密山向南延伸至约帕,是以色列地区最大的一个平原,拥有独特的地形地貌。
沙仑拥有笔直的海岸线、海滩及峭壁。鳄鱼河、亚历山大河等5条小溪流经沙仑平原。这些溪流源于撒马利亚群山,流人地中海,不能透水的山脊吸取了从撒马利亚丘陵而来的雨,形成一块湿地。低沙丘与低湿地相结合,产生了泥泞地的特有植物。
沙仑布满橡树、沼泽、沙丘和森林,使人无法穿越。在以色列人被掳期间,此地无人居住。后来回归的人民中,只有几百名的罗德人重返定居。
就在这沼泽、沙丘和森林盘踞之地,野玫瑰倔强地生长着。玫瑰的美丽与平原上常见的稠密荆棘形成强烈的对比。
沙仑,是以色列干旱无水之地上,由沙漠围绕出的一块湿地,一个富庶华美的绿洲。平凡而美丽的玫瑰在沙仑稠密、多刺的丛林中怒放。海风吹来,随风摇曳。我仿佛听到玫瑰在风中歌唱:“我是沙仑的玫瑰花,我是谷中的百合花。旷野和干旱之地必然欢喜;沙漠也必快乐;黎巴嫩的荣耀,并迎密与沙仑的华美,必赐给它……”
玫瑰是一种普通的植物,而且玫瑰成为爱的象征已经在很多时候被运用到俗不可耐的地步,然而,沙仑的玫瑰,不是寻常的玫瑰,是荆棘中的玫瑰。
沙仑的玫瑰,它是不屈的灵魂挣扎出的一个梦,是不息的渴望燃起的一团火。在烈日中灿烂,在沙尘暴中歌唱,同狂风比试着力量。恶劣的环境、稀少的人烟,没有阻止玫瑰的顽强生长、尽情绽放,在污泥、乱石、沙丘中,它们依然灿烂开放、笑傲江河,把美丽和芬芳,带给这里的山川、沼泽。
它们不是人们桌子上的摆设,献媚主人与客人的目光;不是男人讨好女人的工具,装饰爱情的梦想;不是玫瑰庄园的娇艳小姐,渴望被人夸奖。它不想打动谁,不渴求被谁欣赏,无法选择生活的境遇,不敢奢望什么待遇,尽情地伸展,知足地快乐,茫茫大漠,自我绚丽.自发芬芳。
这就是沙仑的玫瑰,孤独而荣耀、平凡而超凡,带给我深深的感动和感悟。
没有黑暗怎能认识光明?没有丑陋怎能认识美丽?没有罪恶怎能认识圣洁?没有荆棘怎能认识沙仑玫瑰花的可爱与珍贵?院中的玫瑰花是平凡的,瓶中的玫瑰花是庸俗的,唯有荆棘丛中的玫瑰花才会显出它的超凡卓越与美丽;没有流泪怎能欣赏欢笑?没有疾病怎能欣赏健康?园中的玫瑰花是单调的,瓶中的玫瑰花是娇弱的,唯有荆棘丛的玫瑰花,才会显得比所罗门王所穿的衣裳更娇艳动人,显出它不屈的精神、卓越的品格。
以色列处于阿拉伯沙漠地区,是沙漠之舟。沙仑的玫瑰,是否象征着犹太人的与众不同?
早就听说犹太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之一,但从来没有见过犹太人。
2008年,我终于梦想成真,踏上了去以色列南美地的旅程。
在特拉维夫机场,刚下飞机,一大帮穿黑衣、带黑帽的人吸引了我,我好奇地走到他们身边观看、打量。
身穿长长的黑礼服,头戴厚厚的棉毡帽、黑礼帽,留着长长的黑胡子,白白的皮肤细腻光滑,脸颊上是一抹红霞,白里透红的皮肤像玫瑰花一样美丽。这就是传统的、未被其他民族同化的正统犹太人。在以色列,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样的着装打扮,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古老的千年岁月。人们的衣着和行为风尚,使人恍惚间停留在中世纪驻足不动了。
尤其是男人们耳朵前梳着的两条小辫,可爱又另类。在机场密集的五颜六色的人群中,他们的着装一片黑,一下子就把他们与其他民族的人区分开来。犹太人就是这样与众不同,个性鲜明,像谜一样吸引无数目光向他们注目、探寻、羡慕又嫉妒。
在北京国际机场,过关检查,其严格细致的提问,让我们疑是在以色列。体验到了犹太人的谨慎、机敏、精明,又不使人反感。因为他们修养甚好,无高傲世俗之感。他们的眼光是独特的,眼神中流露出谦卑的傲骨,流动的孤独,忧郁的自信,就像荆棘丛沙仑的玫瑰,在恶劣的环境中,在千锤百炼中,学会了生存的本领,散发出独有的芬芳。
21世纪的今天,全球一体化的浪潮席卷世界,人们的着装也日益趋同。即使一些守旧的少数民族,服装发型也早已潮流化了。而作为犹太人这一遍布世界各地的民族,在外漂泊已是两千多年,若是其他民族,也许早就被同化了。而传统犹太人,仍然初衷未改,无论是着装还是信仰,理念还是行为,依然故我,始终未被同化。
被流放与屠杀,未曾改变他们的理想与信念;荆棘与烈火,未曾使他们屈服熔化,因为他们相信:旷野必有水发出,沙漠必有河涌流,发光的沙要变为水池,干涸之地要变为泉源,那里必有一条大道。高高低低的要改为平坦,崎崎岖岖的必成为平原。就像沙仑的玫瑰,无论环境如何改变,依然孤独又快乐地生长,灿烂地微笑,美丽地绽放,点燃生命之火,照亮茫茫沙漠、山丘、荆棘、沼泽……
沙仑的玫瑰,芬芳着这片寂寥的荒漠大地,彰显着心灵的纯美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