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老人去河边洗衣，把孩子带着。河边有蝴蝶飞来飞去，孩子喜欢蝴蝶，总跟着蝴蝶跑来跑去。一天走来一个女人，女人一直看着孩子，孩子走到哪儿，女人跟着到哪儿。后来，女人还拉着孩子。老人后来看见了女人，老人便凶起那个女人来，老人说：“你不要靠近他。”

女人便讪讪一笑，走了。

河边还有许多洗衣服的人，有些人，也带着孩子来。但那些孩子，大都跟着妈妈来，不像孩子，是跟奶奶来的。那些孩子天天妈妈妈地喊着，孩子有所醒悟了，觉得自己也该有个妈妈，孩子于是问起老人来，孩子说：“奶奶，我妈妈呢？”

老人不睬孩子。

孩子有点儿不屈不挠，继续问道：“奶奶，我妈妈呢，我怎么总不见我妈妈呀？”

老人不知怎样回答孩子了，但这时一只蝴蝶飞来了，在孩子跟前飞来飞去。老人看了看蝴蝶，跟孩子说：“你妈妈变成蝴蝶飞走了。”

孩子觉得很意外，孩子说：“奶奶，真的吗？”

“真的。”老人说。

孩子就呆了，看着蝴蝶发呆。

蝴蝶慢慢往远处飞，孩子跟着，也往远处去。

老人看着孩子走远了，老人便大声喊着孩子，老人说：“你去哪呀？”

孩子说：“我去找妈妈。”

孩子说着，跟着蝴蝶走远了。蝴蝶一会儿飞到堤上，一会儿飞到堤下，孩子也一会儿走到堤上一会儿走到堤下。边走，孩子还边说：“蝴蝶，你要去哪里呀，要带我去见我妈妈吗？”

蝴蝶不会做声，只翩跹着翅膀，好像在回答孩子。

后来，蝴蝶不见了。

孩子看不见蝴蝶，哭了起来，到处乱走，边走边说：“妈妈，你在哪里呀？”

一个女人在孩子哭着时走近了孩子，女人说：“你哭什么呀？”

孩子说：“我妈妈不见了。”

女人说：“你妈妈怎么会不见呢？”

孩子说：“我妈妈变成蝴蝶飞走了。”

女人说：“胡说，你妈妈怎么会变成蝴蝶呢？”

孩子说：“真的，我奶奶说的。”

孩子说着，仍那样呜呜地哭着。

在孩子的哭声里，女人一双眼睛也流泪了。

女人后来劝孩子回家，孩子不回，孩子说：“我要找妈妈。”

女人说：“我是你妈妈，你跟我回家吧。”

孩子有些不信，孩子说：“你真是我妈妈吗，奶奶说你变成了蝴蝶，真的吗？”

女人说：“真的。”

孩子说：“那么，你现在怎么不是蝴蝶呢？”

女人说：“我又变了回来呀。”

孩子就破涕为笑了，孩子说：“妈妈，你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