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虽非彻夜不眠,但真的难有昨晚的舒适了。
第二天一早仍是6:30便起床了,医生8:00就会巡房的。
长发系君
坐在床上,够不着地的双脚一悠一荡的,我侧着身子,尽量把脑袋往搁在床头柜上的镜子靠(好怀念家里那面挂在衣柜上的镜子)。我举起梳子,一下一下理着头发,再用橡皮筋扎好左边的羊角辫。这时,发现有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我顺着发射过来的光束,同时移动我那有低度近视和高度散光的眼球,去追溯光束的源头。是我左侧床铺的小女孩,只见她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渴求,还闪动着别样的光辉。“妈妈,我也好想留长头发,像姐姐那样扎辫子,好漂亮!”她挥动着双手,兴奋地对她妈妈讲,话音中细品味,实有种哀求的气味存在。“好,等你好了,就马上可以留长发了,现在打理起来不方便。”
说来惭愧,住进这间病房头两天,我对这个女孩并没怎么留意,只顾着办理入院手续、进行各种检查,忙得天旋地转。今日,见此情景,听此对话,方觉醒,开始注意起这个小女孩来。她头顶男孩子的发式,脸上写满了乡村孩子特有的淳朴与纯真,手脚细细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多余的肉,脸色青黄青黄的,肤色也是蜡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