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让·维德纳尔(1889——1915)
死于达达尼尔海峡
现在你能理解
我心中为你怎样燃烧的那种爱情,
我甚至忘记了我们的空洞虚无,
把阴影当成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对待。
杰·阿尔弗莱特·普鲁弗洛克的情歌
“如果我认为我的答复是
说给那些将回转人世的人听,
这股火焰将不再颤抖。
但如果我听到的话是真的,
既然没人活着离开这深渊,
我可以回答你,不用担心流言。”[1]
那么让我们走吧,我和你[2],
当暮色蔓延在天际
像病人上了乙醚,躺在手术台上;[3]
让我们走吧,穿过某些半是冷落的街,
不安息的夜喃喃有声地撤退,
退入只宿一宵的便宜旅店,
以及满地锯末和牡蛎壳的饭馆:
紧随的一条条街像一场用心险恶、
无比冗长的争执,
把你带向一个使你不知所措的问题……
噢,别问,“那是什么?”
让我们走,让我们去做客。
房间里女人们来了又走,
嘴里谈着米开朗琪罗。
黄色的雾[4]在玻璃窗上擦着它的背脊,
黄色的雾在玻璃窗上擦着它的口络,
把它的舌头舐进黄昏的角落,
逗留在干涸的水坑上,
任烟囱里跌下的灰落在它背上,
从台阶上滑下,忽地又跃起,
看到这是个温柔的十月夜晚,
围着房子踅一圈,然后呼呼入睡。
啊,确实,将来总会有时间[5]
让黄色的雾沿着街道悄悄滑行,
在玻璃窗上擦着它的背脊,
将来总会有时间,总会有时间
准备好一副面容去见你想见的面容,
总会有时间去谋杀和创造,
去从事人手每天的劳作,
在你的茶盘上提起又放下一个问题,
有时间给你,有时间给我,
有时间上百次迟疑不决,
有时间上百次拥有幻象、更改幻象[6],
在用一片烤面包和茶之前。
房间里女人们来了又走,
嘴里谈着米开朗琪罗。
啊,确实将来总会有时间
去琢磨,“我敢吗?”“我敢吗?”
会有时间转身走下楼梯,
我头发中露着一块秃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