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以一挑三

仙剑奇葩传(2) 作者:玄小青 著


巫家以武为尊,以血脉为传承,其底蕴极为深厚,共分为卜筮、星占、祈祷、求福、却灾、治病这六大类。

巫山十二峰各峰都有擅长的术法,唯独主峰神女峰的巫家嫡脉可以将六大类术法全部融会贯通。

巫瑶身为嫡脉二小姐,虽然年纪尚小,但修为已经不低。而巫歌虽然身为嫡脉三小姐,但是昨日才被大巫接回,从来没有修行过,可以说是一个凡人。现在天赋仅次于巫宣大公子的巫瑶居然要和她比试,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巫歌脸上无辜的表情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哦,二姐姐想以大欺小吗?”

狗腿子一号——那个红衣少女柳眉倒竖,斥道:“三小姐,请注意您的言辞,您缺乏礼数,二小姐作为长姐,有权力管教您。”

蓝衣少女——狗腿子二号道:“没错,可怜三小姐从小没有父母教养,竟然还不尊敬长姐,实在……啊!”

少女惨呼一声,捂着脸不敢相信。她话还没说完,巫歌一巴掌抽了上去。蓝衣少女身为集仙峰峰主的双胞胎小女儿,平日里也算是地位尊高,现在居然被人冷不丁抽了一巴掌!她想尖叫,可是看到巫歌揪着她的衣领,直接破口大骂她:“有种你再说一次!”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有震惊的,有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一般巫家人比试,都要去朝云峰上的练武场,再找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监督,从没像这样直接就出手的。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二小姐给三小姐的下马威,可惜三小姐实在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这个下马威的效果可不怎么好。

“放开我妹妹!”红衣少女见妹妹被打,手中爆出代表诅咒的红芒,直接向巫歌打来。她三岁就开始修行,至今已经七年,这一击足够令一个凡人身受重伤。但她根本不怕,就算大巫责罚,也有巫瑶周旋。

眼看巫歌就要被击飞出去,周围有几个女孩子都捂住了眼睛。可出人意料的是,那道光芒打在巫歌身上,她头上的红色珊瑚珠突然光芒流转,将红衣少女手上的红芒全部吸收。

巫瑶大吃一惊,叫道:“莫语姑姑的护身之宝!”

红衣少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巫歌却反应奇快,直接冲着红衣少女扑了上去,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同时敏捷地骑到她身上,连着几巴掌打下去:“让你偷袭老娘!”

这几巴掌下来,直接把红衣少女打蒙了。虽然巫家以武为尊,可红衣少女平日里也算千娇万宠,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她捂着被巫歌打过的脸颊,心里又酸又气,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样就哭了?巫歌有些鄙夷,忽然头上珊瑚珠又是一闪,又一击被珊瑚珠吸收。她恶狠狠地回头,就见到巫瑶正在结印。虽然不知道这珊瑚珠是不是可以免疫所有攻击,但巫歌不打算放过巫瑶。她猛地跳起来,抱住巫瑶的腰往地上一扑。

巫瑶惨叫一声,只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鼻腔全是地板上的灰尘味儿。她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这丫头力道大得出奇,死死地把她按在地上,嘴里还喊道:“让你欺负人,去死吧!”

巫瑶云鬓散乱,脖子还被死死掐住,施展任何法术攻击都对巫歌无效,这让巫瑶尖叫起来,周围也有几个人过来拉扯巫歌。正闹成一团糟的时候,今日卜筮课夫子——枯梅先生姗姗来迟,他看着一团混乱的课堂,头上青筋直冒,急忙叫人给大巫传信。

半个时辰后,大巫脸色铁青地坐在正座上,底下跪了四个女孩,巫瑶和双胞胎哭作一团,巫歌却面无表情,直直地跪在地上。

巫宣站在大巫背后,乌沉沉的眼睛扫过地上四人,原本淡漠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兴味。

大巫似乎是忍无可忍了,大喝道:“成何体统!神巫世家居然出了你们这几个逆女!身为嫡脉的两姐妹居然当众阋墙!”

巫瑶哭得梨花带雨:“爷爷,都是我的错。我想着三妹妹才回来,什么都不懂,就想和她说说话,谁知道三妹妹就是不愿理我。梓灵和梓媛看不过去,上去说了两句,三妹妹生气了,直接动起手来。她身上带着莫语姑姑的珊瑚珠,我们不敢伤了她,束手束脚的,就、就和她纠缠在一起。爷爷,如果不是我非要和妹妹说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巫歌被巫瑶这伶牙俐齿又颠倒黑白的本事惊呆了,要不是无法置身事外,她还真想给巫瑶鼓掌。大巫听罢,花白的剑眉紧凝,看着巫歌的眼神略有变化。

巫歌压根没注意大巫,只是瞪着巫瑶。她昨天刚进这个家门,一直规规矩矩的,可偏偏有人看她不顺眼,早知道她就多扇对方几记耳光了。她的养父一直实行这种手段,撒一句谎,打十记耳光,至今效果良好。巫瑶现在敢诬陷她,那肯定是收拾得不够的缘故。

她这副模样落在大巫眼里,他冷声道:“巫歌,你可是不服气?我昨日才将你接回巫家,你就闹出这些事来!”

巫歌猛地抬头:“这件事不是我的错!”

大巫怒道:“你还敢顶嘴?”

巫歌平生最恨人冤枉她:“我没有!大巫尽可以去问其他人,是那个蓝衣服的辱骂我在先,我才打了她!”

大巫声音越发冰冷:“就算如此,她是你的同族,你也不该动手!”

巫歌根本无法忍耐,大声道:“可是她说我没有父母教养,她骂我可以,凭什么辱骂我爹娘!”

“什么?”大巫一怔,手下用力一捏,扶手居然碎裂。

整座大殿的人噤若寒蝉,蓝衣少女巫梓媛只觉得周身血液都结了冰。她身边的双胞胎姐姐抖了抖,颤声道:“大巫,梓媛没有说过这种话,是三小姐血口喷人!”

巫瑶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大骂巫梓媛愚蠢。谁不知道大巫将莫语姑姑放在掌心疼宠,就算莫语姑姑去世多年,还保留着她当年的绣楼,就连里面的物品都保持原样,巫瑶说:“爷爷,梓媛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够了!”大巫喝道,“集仙峰两姐妹禁足一年,不准踏出集仙峰半步!”

这算是很严重的刑罚了,双胞胎姐妹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辩解。巫瑶也出了一身冷汗,她低估了巫莫语在大巫心中的重要性,也低估了巫歌的折腾能力,看来今日挑衅她是一个失误。她还想说什么,大巫道:“瑶儿,此事你错了,巫歌也是你的亲妹妹。我们巫家能繁盛至今,就是靠血脉的凝聚。”

巫瑶抖了抖,小声称“是”。大巫叹了口气:“你是我最宠爱的孙女,但是错了也要受罚。从今日起,闭门思过三日。”

巫瑶不敢反驳。

说完这些,大巫似乎有些疲倦,瞥了巫歌一眼,寒声道:“真是不懂规矩的丫头,不尊敬长姐,不友爱同族姐妹,罚你——”

他的话未说完,巫宣那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爷爷,”他上前一步,长而上挑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不如将三妹妹交给宣儿,让宣儿来教导她。”

巫瑶脸色大变,大巫也有些讶然:“你不是最厌烦这些事吗?”

巫宣道:“她虽然性格粗蛮,但毕竟是莫语姑姑的遗孤。宣儿一定尽心尽力,让她变成一个合格的巫家嫡女。”

“不可!宣哥哥,你不能……”巫瑶泫然欲泣,她最喜欢巫宣哥哥了,让巫宣哥哥和那个贱丫头朝夕相处,比杀了她还难受。

“行了,此事就交给宣儿。给你三月,好好教导她。”大巫说罢,似乎不愿再见这些烦心事,挥挥手让几人退下,转身离开文初阁。

巫瑶和那一对双胞胎狗腿子被拉去“服刑”,只留下巫宣和巫歌。

巫歌还是一脸“你们都欺负人”的表情,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巫宣看着她的表情,叹道:“行了,人都走了。”

巫歌立刻充满戒备地瞪着自己这位哥哥,只见他锦衣玉冠,神色安静又淡漠,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凉薄的弧度。虽然巫歌对他非常戒备,但不得不承认,巫宣非常耀眼,甚至比巫瑶还要耀眼。

“你很聪明。”少年的语气清浅,几乎要融化在空气中,“刚刚在爷爷面前,及时提出有人辱骂你爹娘的事,莫语姑姑是爷爷的逆鳞,你做得很好。”

巫歌被他的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扭过头,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哼,被你看出来了。你说吧,你想干什么?你是巫瑶的哥哥,应该和她关系很好吧,我就不信你会对一个陌生人比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还好。”

巫宣原本淡漠无波的眼瞳中含了丝丝笑意:“如果按常理推断,是这样没错。”

巫歌立刻奓毛:“那你——”

“嘘。”少年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性子和莫语姑姑完全不同。”

第一次有陌生少年这样接近她,巫歌半边身子都麻了,满脸通红地后退。

巫宣轻声道:“莫语姑姑对我有恩,所以我才会帮你。如果刚才我没有提出要教导你,你就会被爷爷打入反思谷服役三月。等你出来,你的一切棱角都会被磨平,而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

巫歌一听,顿时七窍生烟。大巫让那对双胞胎只是在家里禁足,巫瑶也是在家闭门思过三日,怎么轮到她就是服役三个月?不是说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磨灭的吗?可是她回到神巫世家,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亲人脸上看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在怨恨?”巫宣轻声开口,少年的双瞳似乎可以洞悉一切,却又那样凉薄无情。

巫歌大怒:“我没有!”

“你这性格,一点儿也不像莫语姑姑的女儿。”少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但凡有人说出这种话,那么这个赌约对于他就是十拿九稳。巫歌立刻摇头:“不赌。”

“你若是不赌,我就把你交给爷爷,说你顽劣难驯,我无法教导你。”

阴险,太阴险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比村花还美的家伙内心都是黑的!

似乎看出巫歌一脸不甘,少年指着前方一座吊桥:“看到那条路了吗?尽头那座阁楼就是我平日练琴的地方。假如你能在明日之前走过去,你就赢了,到时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而你输了,你就欠我一个要求。”

巫歌狐疑地看了看,那吊桥最多十几丈,而阁楼就在吊桥前,现在还不到中午,走过去最多半个时辰。但是传说巫家有各种法阵,搞不好那地方就是个迷魂阵,她这不是……必输吗?

在巫歌怨念的眼神下,少年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雪肤乌发,在天光下令人无法逼视。他如一只洁白的飞鸟,轻飘飘地离去了。

那座吊桥就在前方,桥下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吊桥尽头就是精致的小阁楼,两边都是花枝摇曳的花圃,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巫歌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桥,果然没走几步就陷入了幻境。那是一片齐腰高的花海,阳光透过层层云雾照射下来,将天地都染成了暖色。巫歌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算原路返回。但是她发现花海随风摆动如同波浪,刚刚一路跑来踏倒的花茎都恢复了原样。

巫宣是混蛋!巫歌在心里把巫宣骂了一万遍,干脆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一路上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浅蓝色花海,开始由及腰深,渐渐没过了她的头顶。光线从花冠间隙洒下,渐渐由明亮变为昏暗。

巫歌头上的珊瑚珠一闪一闪,似乎在为她指路。从远处看,她就像一只萤火虫。走着走着,天已经全黑了,她渐渐有些害怕,脚步也开始凌乱。这法阵好邪门,里面不会还有妖兽吧?

巫歌开始狂奔,可是跑了许久,眼前还是无穷无尽的花海。天色渐渐暗了,万年不散的云雾笼罩天空,连月光和星光都看不到。

巫歌的心跳得很急。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干脆蹲在原地等待,反正明天巫宣会放她出来,但是这样她就要答应巫宣的要求,这也太便宜他了!一个是继续向前走,但是这样说不定会耗尽体力。

巫歌并不是消极等待的人,早在村里混的时候,她就以“主动出击、以进攻作为防守”而闻名,于是她拍拍白纱裙上的灰尘,又找了一个方向前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隐隐传来琴音,似有引导之意,仔细听去却无迹可寻。巫歌努力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方向摸过去。

一路上,花朵的颜色由浅蓝渐渐变成明黄。又是一路疾行,她居然真的跑出了花海,来到一处树林。这树林依山而生,路非常难走,巫歌一脚踩空,骨碌碌滚下去,差点儿摔伤。

她痛得直抽气,半天才缓过来,忽然发现眼前有灯光!她来不及顾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往灯光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坐小阁楼,推开门发现空空荡荡,唯有满室沉寂。角落里一灯如豆,微微照亮一方天地。巫歌在这阁楼内走了几步,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

也许是夜风太温柔,也许是香炉内的香气太醉人,巫歌的心情渐渐平静。她有些分不清这是幻象还是自己真的到了阁楼,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现在是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的晚上,不知道这有关于赌约的输赢。

案几旁摆放着一架古琴,红褐色的漆皮几乎掉落一半,却有一种古朴大气的感觉。不知怎么,巫歌总觉得这琴在诱惑她一样,她忍了忍,还是走上前轻轻拨动了一下。

刹那间,琴弦发出声响,吓了巫歌一跳。她无法形容这种音色,既深沉又悦耳,既清越又悠远,余音袅袅,绕梁不绝。琴弦微微震颤,好似蝴蝶振翅。

她忍不住又拨弄了一下,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那是上古名琴——鹤唳清宵。”

“啊!”巫歌根本没想到身后有人,吓得惨叫一声,一激动踩到自己的裙摆。只听“砰砰砰”几声,巫歌几乎从这头滚到那头,更别提那些可怜的香炉和烛台了。

她好不容易抬起头,就看到面前出现一双靴子,巫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不似平时锦衣玉冠,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直垂腰际。

巫歌揉着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是什么时辰?”

少年自顾自走到琴边,对于地上的狼藉视而不见。他伸出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抹,琴音就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巫歌无法形容这琴声的美丽,只是连身上的痛楚都忘记了。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可不是来听琴的:“巫宣!呃,宣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少年道:“癸未年三月十七日亥时。”

“咦?那我赢了?”

巫歌差点儿跳起来,却见巫宣回过头,低声询问:“告诉我,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巫歌有些懵懂:“什么也没看到,就是最后听到了琴声……”

巫宣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抚摸着古琴:“看来你真是我的妹妹。这阁楼是朝云峰镇压鹤唳清宵的琴室,这琴上附有远古时巫家老祖的一丝精魂,血脉不纯者接近琴室就会暴毙而亡。只有血脉纯净者,才可以得到老祖的指引。”

“所以你才用这个方法试探我?”巫歌脸色阴沉,很快就明白了事情原委。可惜就算真有血缘关系又能怎么样,她……还是不受欢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少年道,“但这很重要吗?”

“哼。”巫歌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偏过头,“一点儿也不重要。”

少年逼视着她,在烛光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俊冷漠:“巫歌,我会告诉你一些你应当知道的。神巫世家的卜筮之术闻名天下,但血缘越是相近的人,越是无法占卜出你的下落,这也是爷爷为何用了十年才找到你的缘故。爷爷不想见你,只是因为你太像一个人,他怕触景生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努力学习术法,揣摩爷爷的心思,努力讨得他的欢心,而不是在这里矫情,让那些分家的人也敢欺到你头上。”

巫歌咬着嘴唇不语,她明白巫宣这是在提点她。可是她一想到大巫对巫瑶的偏心,就一阵心塞。

“言尽于此。”巫宣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你回去吧,今日的赌约,是我输了。从明日开始,我会全心全意地教导你。”

巫歌还想说什么,但是少年一甩袖,她就被一股柔和又不容拒绝的力道送出琴室。外面雾气弥漫,远处吊桥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紫荼就站在阁楼外,默默地等待她。

琴室内传来琴音,如行云流水,令人听了就心情平静。巫歌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第二天,巫歌开始跟随巫宣学习。

巫宣也就比她大三岁,所学却极为庞杂,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虽然巫歌字都认不全,但不妨碍她在巫宣的教导下进步神速。紫荼也为她安排了琴棋书画等课程,并找了两位夫子——青竹先生和枯梅先生亲自教导她卜筮和星占。

三个月后,她再一次见到大巫时,引起了大巫的震惊。眼前刚满十岁的小女童虽然身量不高,但已有了巫女冷冽不可侵犯的气势。除此之外,她的性格也不像之前那样鲁莽粗蛮,而是举止有度。她的血脉和悟性都十分出众,只学了三个月,修为便突飞猛进。

这三个月来,巫歌仿佛一夜长大,她明白了许多事。为了在这神巫世家站稳脚跟,除了血脉之外,她还需要大巫的重视和自己的权势。

大巫喜欢天分高又聪慧的后辈,既然如此,她就拼命显露出自己的天分和聪慧,比如用一年时间学会别人三年才能掌握的术法。而且她常常搜集一些问题,装作十分好学的模样询问大巫,让大巫对她产生十分勤奋的印象。

至于权势,那就更简单了。巫家以武为尊,以血脉为核心,她渐渐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时,自然有一批人聚集了过来。他们对她示好,和她谈论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并隐隐地追捧她。巫歌并不喜欢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那些蜂蜜一般甜蜜的话语几乎让人迷失,而谁又知道这些是不是他们的真心话。但是巫歌也没有打算做孤家寡人,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孤高的性格,她需要这些人时刻围绕在她身边,替她解闷,替她办事。

巫宣身为下任大巫的第一人选,早就拥有一众死忠跟班。巫瑶虽然惹人讨厌,但也有一些臭味相投的跟班。而巫歌的出现,让巫家新一代形成与巫宣、巫瑶三分天下的趋势。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八年光阴弹指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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