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序

徜徉于史学与文学之间 作者:张广智


自序

记得三年前,“关门”弟子毕业时,我曾为自己写下过一段励志的话:“前路璀璨,事业犹在,虽至老境,仍要前行,快乐地过好每一天(better myself in everyday)。”如今三年过去了,三年来,好像从没闲过,仍在不断地“爬格子”,当我生陈恒老弟代商务向我约稿出书时,我愉快地答应了,便把这几年写的东西,盘点搜辑,于是就有了这本小书。

回忆往事,我与商务的学术情缘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初。1981年,商务出了我的《西方“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外国历史小丛书》之一),也许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在有的人眼里会不屑一顾,但于我个人而言,却意义非凡,它不只是我学术生涯中出版的第一本书,而且就此开启了个人漫长的西方史学史研究之路。此后,商务又为我连续出版了关于古希腊史家修昔底德和古罗马史家塔西陀的小书,使我得以在西方史学的古典时期研究方面奠下根基,为以后的西方史学研究创造了条件。于是,从叙希罗多德到论汤因比,从主著《西方史学史》到主编六卷本《西方史学通史》,我总在这一条道路上不断地行走……

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在我取得点滴的成绩时,总是想起了商务,想起商务给我的“洪荒之力”。此次又承蒙商务不弃,使敝人这本小书得以忝列当今中国学术界“文史大佬”的宏著之列,有机会向广大读者请益,我个人表示由衷的感激。

小书起名《徜徉在史学与文学之间》,就其文字分类,介乎史学论著与文学作品之间。全书辑录文章40余篇,除个别外,都是近一两年内发表的作品。按其内容,分为四辑,以某篇文章名作为辑题,意在统领这辑全局。在此需要作一点说明的是,由于发表时为报刊篇幅所限和版面设置的需要,不得不做一些改动,出书结集时,大抵都呈现了原来的样子。

四辑内容如次。

辑一:守望。这自然是我的“正业”,是我毕生难以割舍的“精神家园”,人虽老,志不移,于史苑耕耘的初心不变,将会始终在先师耿淡如先生所开辟的西方史学史这块园地里“守望”。不过,本辑所收篇什的述史体例已不再墨守成规了,不再是“高头讲章”,为的是让克丽奧(史神)还原其本来面目,楚楚动人而又平易近人。

辑二:无花果树下。我不知道,本辑把我近年来写的这类文章,归诸文学体裁的散文,是否恰当。不过,相关报刊的编辑同志,都是以“散文作品”接纳它们的。倘说散文,不管是赵丽宏的“情、知、文”,还是董桥的“学、识、情”,当代散文名家们之良言,都为我所信奉和践行。然而,我还另有所求,那就是写现实题材的作品,隐藏历史感;写历史题材的作品,蕴含现实感,不知读者诸君以为如何?

辑三:最是长相忆。本辑所写属回忆类的文字,当然也是散文体,是对人与事的回望、牵挂与思念。往事历历在目,情感的雨丝风片,不时在我心中激起涟漪,“闲坐话往事,最是长相忆!”

辑四:让克丽奥走向坊间。本辑较杂,大致搜有序文、小引、书评、刊论等,与第一辑“守望”遥相呼应,既立“建造巴别通天塔”的鸿鹄之志,又让克丽奥从象牙塔,从高楼深院,走向坊间,为社会大众所喜欢、所接受。

书名中的“徜徉”,在这里,我取其安闲自在地来往之意也。“徜徉在史学与文学之间”,说得何其轻松,其实,当我真在文史间来往,那种艰辛,那份劳累,只有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过,天道酬勤,天道更酬那些劳累和艰辛的人,不是吗?这本小书所收录的文字,都是见证。这是“跨界”艰辛后的丰收,这是来往劳累后的果实,吾辈人生之乐,莫此为甚矣。在这徜徉之间,少时的文学梦,也许会有圆梦的那一天。那一天,如同走进了繁花似锦的文苑,穿越时空,迎着带露的朝花,去抚摸春天。

写到这里,不由让我想起文学大家冰心先生,散文名家郭风用“自在自如”四个字来论她晚年的散文,这真是画龙点睛,恰如其分的评价。“自在自如”,不就是“徜徉”之意吗?冰心晚年散文中显现的“自在自如”,抒情也好,议论也罢,在她那里皆于胸中自然地流出来(参见《解放日报·朝花》9月沈扬文),这自然是文学写作所期盼的一种大境界,那是任何文学写作者毕生孜孜以求的奋斗目标啊,今吾辈“徜徉在史学与文学之间”学步,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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