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 晴
看见了!早晨起来,从窗口望见那雾霭升腾的爱荷华的上空,有淡淡的一个月亮。道道地地的美国月亮,不大,不过很圆,这当然是因为农历八月十五日的缘故。可能是在窗前吹了风,我忽然连连打起喷嚏来。人说打喷嚏必有人在念叨。难道人有一种感应力,能穿越地心?上海这时候正是晚上,他们已吃过了“飞行员标准”的晚饭(儿子来信说,他当家给爸爸吃的是“飞行员标准”的伙食)。他们在做什么呢?一定坐在电视机前面……
拉开半个地球的距离,来看自己过去的生活,似乎有些刻板,也有些刻苦,除了一卷在手,很少娱乐。日子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但是现在它却像涂了一层釉,变得那么鲜亮,亲切,发出一种诱人的熟悉的气息。
晚上去华苓家吃饭,原来是芝加哥大学的李欧梵、威士康辛大学的刘绍铭来了,还有两位台湾来的研究人员。前两位是来过上海的,曾来作协作过讲座。当时看他们一脸严重之色,未得好好交谈。他们也反映当时的场面太正式,台上台下难于交流。
晚上回来,见曼瑞在八楼走廊和各国作家开周末“派对”。邀我们也去,因为实在太累,安忆去吃了一块油煎锅巴就回来了。
美国非常注意周末。华苓就是在安格尔开刀住院期间,也没有把中国朋友的周末活动忘记过,总是安排得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