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
清晨被窗外的噪音吵醒,起身撩开窗帘,满目的白雪,恍得有些刺眼。这场雪大概始于凌晨,地上堆积的雪已经有了相当的厚度。上周说来没来的大雪,今日没有预警,便翩然而至。
儿子学校发来停课通知。我没有了上周对下雪的期待与兴奋,窝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三件事:看书、喝茶、写作,这是我在国内特别渴望的生活方式。现在很多女子学会插花、禅茶,不失为一种聊以自慰的差事。来美以后享受一杯咖啡的日子其实也不错。茶大都有点苦或无味,很多人偏爱它,或许是喜欢茶的颜色和形状。我渐渐爱上了咖啡的奶香和甘甜,这也是受酷爱咖啡的儿子的影响,渐渐地我每天也享用一杯了。
室外只能看到扫雪的工程车在雪中作业。记得儿时故乡落雪,水塘里会结冰,孩子们可以在冰上嬉戏,更可以省去绕老大一圈,从冰上直接去邻居家找小朋友玩儿。在纽约待了两个冬季里,三天两头下雪,最近几天连下三场大雪,可没看到有水之处结冰的,更别说在冰上玩耍。
相隔几千公里的距离,这儿和故乡还是有那么多的不同。儿时常神往踏雪访梅,内心敬仰梅花傲雪怒放的气节。在纽约好像没见过梅花,记忆中的上海每到冬季,最冷的天便是腊梅开放的时节,鹅黄的花蕊,是苍凉寒冬中一道独特的风景,而亦淡亦浓的芳香,更是沁人心脾。
无论如何,国内下雪的日子,我们总要尝试着去打打雪仗,堆个雪人,或许纽约的人常见大雪,已没有了见雪的兴奋和期待。很多住House的家庭,每次大雪都得自扫门前雪,也是相当繁重的一项工作。很多朋友说,想想每年铲雪的活,便只想住公寓了,因为可以省却铲雪的麻烦。
离家两周便有些想家了,游子的意义,我的体会或许便是浮萍无根之意,在外纵然有千万个好,却没有乡音、乡情、乡味,更少了在故土怀抱中的安心。听说国内的很多城市也都在下雪,祈福祖国再没有2008年那样的雪灾,政府的应急、防控系统也在不断完善。
午后,大雪继续在空中飞舞,满眼都是鹅毛般的雪片,小镇似乎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飘雪中。耐不住对白雪的憧憬,更想下楼透口气,想把今日的思乡之情融化在皑皑白雪中。走出家门,走进人迹稀少的小镇,店家已关门歇业,我和儿子在小镇的马路上游荡逡巡。
无人的街,怅然的心,冲淡了踏雪的雅兴,和飘落的雪花做个亲吻,它便化了。雪是有灵性和生命的,我们似乎盛不下彼此的温柔,它翩然而来,又悄然而去,如同送别人生路上携手一程的友人,别后我怅然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