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 日
是曙光么,那天涯的一线?
终有这—天,黑暗与溷浊
退避了,那偷儿自门户前
猛望见天之巨日而隐匿
去他的巢穴;由睡梦中醒
起了室中的人,行人郊野,
望闳伟的朝云在太空上
建筑黄金的宫殿,听颂歌
百音繁会着,有如那一天,
天宫上,在光轮的火焰内,
凤凰率引了他们,应钟鼓
和鸣?
这真是曙光?我们等,
曙光呀,我们也等得久了!
我们曾经看到过同样的
一闪,振臂高呼过;但那是
远村被灾,啼声,我们当作
晨鸡的,不过是“颠沛”号呼
于黑夜!这丝恍惚的光亮,
像否当初,只是洪水东来,
在起伏的波头微光隐约,
不仅祛除无望,且将挟了
强暴来助黑暗,淹没五岳
三川,禹治的三川?
如我们
是夜枭,见阳光便成盲瞽,
唯喜居黑暗,在一切夜游
不敢现形于日光下之物
出来了的时候,丑啼怪笑—
望蝙蝠作无声之舞;青燐
光内,坟墓张开了它们的
含藏着腐朽的口吻,哇出
行动的白骨;鬼影,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