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华文报纸要戴手套

刚到美国时经常能看到有些华人的脸上有油乎乎的黑色的斑块，那感觉好像是修自行车的人没有洗手就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或者是擦皮鞋的手没有弄干净就碰到了自己的脸上……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便问，所以，一直是一个谜。

有一天，和几个从中国大陆来美国短期考察的朋友一起到罗兰岗的广州餐厅喝早茶，顺便拿了一份华文报纸翻翻。不一会儿，我的一个朋友惊奇地望着我说：“哎，你的脸怎么搞得这么脏？黑乎乎的！”我也觉得奇怪，看看自己的手，已经是惨不忍睹，满手油污，指尖最黑。我恍然大悟：是报纸，报纸的油墨弄黑了我的脸。朋友中有一个来自报社，他小心翼翼地翻阅了一下报纸说：“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美国华文报纸的版面如此单调、落伍！”他还愤愤不平地说：“居然用这么落后的设备来印报纸！在国内，这些印刷设备早就不用了。看，把你的脸搞得这么黑！”

后来我就留意起美国的华文报纸来。坦率地讲，大多数都办得不怎么样。总体感觉是：死气沉沉，版面呆板，抄来抄去，广告奇多。没有优秀的记者，当然就没有吸引人的好稿子。尤其是印刷质量的粗糙更是不能容忍，油墨长时间干不了，若不小心，报纸变成了污染源。

有一次，和旅美音乐家谢家瑜通电话，当我谈起我看华文报纸的悲惨遭遇时，她那头居然笑个不停。她说：“你太没有经验了，在美国看华文报纸是要遵循一些规则的。首先，绝不允许在卧室看，最好也不要带到室内看；其次，一定要戴乳胶手套！”“看报纸要戴乳胶手套？”我真的有点迷惑。

多少仁人志士都希望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讲一讲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不然，在美国这么一个自由竞争的环境里，怎么连一张华文报纸都办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