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焦循“经学”一家说
清代学者称其学为朴学、考据学、考证学、考核学、小学、汉学、名物典制之学等,惟焦循主张举世惟有“经学”,自周秦以来皆然,竭力反对以“考据”名其所学。其曰:
经学者,以经文为主,以百家子史、天文术算、阴阳五行、六书七音等为之辅,汇而通之,析而辨之,求其训故,核其制度,明其道义,得圣贤立言之指,以正立身经世之法,以己之性灵合诸古圣人之性灵,并贯通于千百家著书立言者之性灵,以精汲精,非天下之至精,孰克以与此!不能得其精,窃其皮毛,敷为藻丽,则词章诗赋之学也。[41]
此显见焦氏对词章之学的轻视,其论经学包罗甚广,而次第亦由考据而上求义理。焦氏又以当时学经者之著述,分为五派,其曰:“今学经者众矣,而著书之派有五:一曰通核,二曰据守,三曰校雠,四曰摭拾,五曰丛缀。”[42]大致而言,通核是指主以全经,贯以百氏,并且揆其文辞义理,下以己意;据守指拘守旧说,一字而不敢议,唯古是从;校雠指校勘之学;摭拾指辑佚之学;丛缀指考订之学。五者之中,以通核为尚,但亦各有利弊,五者兼之则相济,或具其一而外其余,则患其见之不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