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寄人篱下

韬光养晦

刘备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一心想创建自己的一番大事业。不过，当自己实力不足的时候，刘备能屈能伸，过着寄人篱下、听命于人的生活。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占据淮南地区的袁术，对刘备占有徐州一直心怀不满。他几次派兵去攻打刘备，都没有成功。后来，他勾结被曹操打败、投靠刘备的吕布，进攻刘备。刘备被打败，就投奔了在兖州的曹操。

曹操很热情地接待了刘备，并带他去晋见汉献帝。汉献帝受到曹操的挟制，一切听从曹操的安排。曹操推荐刘备做了豫州牧。曹操又给了他一些兵力，叫他回到小沛，召集被打散的士兵，攻打占领徐州的吕布。当年，刘备又被吕布打败，曹操亲自率兵东征，杀死吕布。刘备随曹操回到许都，曹操又推荐他为左将军，拜关羽为中郎将。

曹操在汉献帝面前表奏刘备的军功，皇帝问刘备的祖先是何人？刘备答：“我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的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经过查看宗族家谱，刘备还是汉献帝的叔叔。皇帝特别高兴，邀请刘备进入偏殿叙叔侄之礼。汉献帝心想：“现在曹操专权，国家大事自己做不了主。今天得到这个英雄作为自己的叔叔，看来有人可以帮助自己了。”于是提升刘备为左将军。

从此，大家都称刘备为刘皇叔。

荀等谋士将天子认刘备为叔的事情禀报曹操，要他多提防刘备，最好把刘备除掉。而曹操说：“我把他留在许都，名义上虽然是让他接近皇帝，实际上是为了让他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害怕他对我有什么威胁。我顾虑的是太尉杨彪，这个人是袁绍、袁术的亲戚，倘若他作为二袁的内应，为害不浅，必须马上除掉。”于是把杨彪捉拿下狱，后来经孔融说情，免除斩刑，让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一天，谋士程昱向曹操献策：“现在明公势力逐渐强盛，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做皇帝呢！”

曹操说：“朝廷中忠于汉室的大臣还有很多，不可轻举妄动。我打算请天子去打猎，以观察他的动静。”

曹操请天子出城打猎，献帝本来不想去，但是不敢不去。那天，曹操得意忘形，与献帝并马而行。刘备与关羽、张飞也随驾出许昌。

到达狩猎场，献帝对刘备说：“我想看看皇叔射猎的本领。”刘备接受献帝的命令上马，忽见草中有一兔子，一箭射中，献帝喝彩。

转过一土坡后，看见一只大鹿。献帝连射三箭都没有射中，便对曹操说：“还是你来射吧。”曹操就拿上只有天子才能用的宝雕弓、金箭，将鹿射死在草丛中。群臣将校见了金箭，都以为是天子把鹿射中了，便跑到天子面前大声欢呼：“万岁！”结果曹操挡在天子前面，接受大家的祝贺，并且不把宝雕弓奉还天子，仍旧挂在自己身上。

看见曹操对献帝如此无礼，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关羽非常生气，手握青龙刀，就要拍马上前杀掉曹操。这时刘备赶快给关羽使眼色，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关羽看到刘备的眼色，马上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回到许昌后，关羽问刘备：“曹操欺君罔上，我想杀掉他，为国除害，大哥为什么要阻止我呢？”刘备说：“曹操与天子相离只有一个马头的距离，他的心腹之人，都在四周。二弟对曹操有所举动，如果事情没有成功，就会伤害天子，这就叫‘投鼠忌器’呀！”

当时的曹操羽翼已经丰满，他不放心汉献帝，因此屡次加以试探，多次侵犯汉献帝的君威，汉献帝十分不满，他私下里对伏皇后说：“我自即位以来，奸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杀了董卓之后，又受李、郭汜之罪。常人没受的苦，我们都受了。后得曹操，我十分高兴，以为是位社稷之臣，没想到他专权太甚，擅作威福。我每次见他，背后就像有芒刺扎之。今天在狩猎场上，他更是无礼已极！我们早晚要死在曹操手里。”伏皇后说：“满朝文武，都食汉禄，竟无一人能救国难？”

这时，伏皇后的父亲伏完进来说：“皇帝和皇后不要担忧，我推举一个人，可以铲除曹操这个国害。此人就是车骑将军、国舅董承。”于是，献帝咬破指头，以血写一密诏，为怕曹操发觉，将密诏缝在一条玉带中，密赐董承。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年底，汉献帝突然召见了他的丈人、车骑将军董承，随后把一幅锦袍赠给他，其中有汉献帝的亲笔密令。董承看到皇帝的密诏后，痛哭流涕，正在无计可施时，心腹王服来了。二人商讨灭曹之策，正在此时，西凉太守马腾来到。他对曹操恨之入骨，表示：“如果你们有举动，我就马上统领西凉兵士作为外应。”马腾并推荐刘备可以联络。

第二天黑夜，董承来到刘备住处，将天子密诏取出给刘备看。刘备一边看，一边流泪。接着董承又将他们写的义状让刘备看，上面签名的有：车骑将军董承，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等。

刘备看完后，郑重地签上“左将军刘备”。董承说：“再请三人签名，共聚十义，以讨国贼。”刘备说：“这件事情十分重大，必须缓缓施行，万万不可泄露秘密。”

为了避免曹操对他产生怀疑，刘备就在许都的家中，关起门来谢绝客人，整天呆在后院的菜地里浇水拔草，表示对政事不关心。刘备时刻在想着离开曹操的办法。

不久，淮南的袁术想北上让袁绍称帝。袁术和袁绍本是异母兄弟，过去因争夺地盘互相打过仗。现在两人若合在一起，势力可是要大大增加了。曹操感到这是个威胁，就召集部下商量，打算派兵拦住袁术，不让他与袁绍会合。刘备一看，机会来了，就对曹操提出去加强徐州的防守力量，在那截住袁术。曹操为了拉拢刘备，就答应了，抽调5万兵马交给刘备，同时派朱灵、路昭两员大将跟他一起去。

听说刘备率领军队去徐州，曹操的谋士程昱、郭嘉赶紧对曹操说：“刘备是天下英豪，不能放走他，以后恐怕要出乱子。”曹操已经有令在先，况且刘备早已经走远了，根本追不上，曹操也只好作罢了。好在徐州归自己管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刘备到达下邳以后，袁术已经病死。曹操命令刘备率军回来，刘备派朱灵、路昭先回去报功，自己把军队驻扎在徐州，以安顿当地百姓。

曹操看到刘备想脱离自己的控制，就暗中派人指使徐州刺史车胄杀死刘备。刘备事先得到消息，采取突然袭击，把车胄杀死，然后派关羽守住下邳城，自己率领军队驻扎在沛县，防卫曹操入侵，开始公开对抗曹操。

煮酒论英雄

刘备手无寸土的时候，他只能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不停地投靠割据一方的诸侯。他从不在寄主面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大志行为，久而久之便瞒过了所有的人。

刘备经过了多年奔波，终于当上了徐州牧，有了一个固定的地盘。但好景并不长久。首先是袁术不满意刘备唾手得到徐州，不断出兵攻打。接着又是吕布和袁术互相勾结，联手进攻徐州。刘备被吕、袁联军打得大败，不得已到兖州投奔曹操。当曹操亲率大军攻克下邳、杀死吕布，得胜回朝后，刘备也就跟从他到许昌。曹操上表推举刘备为左将军。

许昌正在酝酿着一场政变，那就是以汉献帝丈人、车骑将军董承为首的一些朝臣，接受了献帝的密诏，准备诛杀曹操。董承看中刘备的才干和皇室后裔的身份，密以相邀，而时刻以“恢复汉室”为己任的刘备，也毫不犹豫地参与了他们的活动。

有“治世能臣，乱世奸雄”之称的曹操，对投靠他的刘备，表面上非常尊重，实际上是极不放心的；以他知人善任的政治家、军事家的眼光来看待刘备，他也认定刘备是个人才，是日后将会成为与他争夺天下的对手。因而他经常派人去察看刘备的动静，以便及早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

刘备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危险，自从参加了董承的秘密活动以后，为了避免曹操的怀疑，他更是小心谨慎、处处提防。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只知道耽于舒适环境、毫无大志的人，他甚至经常关起大门，躲在院子里种菜。如果说他在与黄巾军作战时，曾经因为受伤而装死躺在路上，侥幸逃过起义军的杀害，这一举动是韬晦之术的小试锋芒的话，那么到了许昌，在曹操的股掌之中，韬晦策略更是刘备的随身武器了。著名的“煮酒论英雄”的故事更能说明这一点。

东汉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很大；刘备虽为皇叔，却势单力薄，为防曹操谋害，不得不在住处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关羽和张飞看刘备那样没志气，忍不住抗议。刘备告诉他们说：“我哪里是真的在种菜？我是为了避曹操的耳目。曹操对我注意已久，此地不可久留。”

有一天，刘备正在后院干活，突然曹操派人来请他，刘备吃了一惊，心里怦怦直跳，胆战心惊地一同前往入见曹操。曹操不动声色地对刘备说：“在家做得大好事！”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刘备吓得面如土色，曹操又转口说：“你学种菜，不容易。”这才使刘备稍稍放心下来。曹操说：“刚才看见园内枝头上的梅子青青的，想起以前一件往事（即‘望梅止渴’），今天见此梅，不可不赏，恰逢煮酒正熟，故邀你到小亭一会。”刘备听后心神方定。随曹操来到小亭，只见已经摆好了各种酒器，盘内放置了青梅，于是就将青梅放在酒樽中煮起酒来了，二人对坐，开怀畅饮。酒至半酣，阴云密布，大雨将至，突然天空有一股龙卷风，曹操问：“玄德知道龙的变化吗？”刘备说：“不知道它们的具体情况。”曹操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现在是春末，龙乘时变化，就好像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作为一种事物，可比做当今世上的英雄。您长期游走四方，一定知道当今世上的英雄，请指出来给我听听。”

刘备听出曹操话里有话，忙说：“我刘备肉眼怎么能看出谁是英雄！”曹操说：“不必太谦虚。”刘备说：“我得到丞相的恩庇，在朝廷里当了个官。天下英雄，实在不知道。”曹操还是穷追不舍：“哪怕没见过他们的面，总该听过他们的名字吧？”

刘备只好说：“淮南袁术，兵多粮广，可以称作英雄？”曹操笑着说：“袁术好像坟墓中的枯骨，我早晚要抓住他！”

刘备又说：“河北的袁绍，是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现在盘踞翼州之地，部下能干的极多，可算是英雄？”曹操说：“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吝惜自己的身体，见小利可以忘记性命，不是英雄。”

刘备说：“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表可以称作英雄吧？”曹操说：“刘表虚名无实，也不是英雄。”

刘备又说：“有一个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策是英雄吧？”曹操说：“孙策是借他父亲孙坚之名，不是真正的英雄。”

刘备说：“益州刘璋，可算是英雄吧？”曹操说：“刘璋虽然是宗室，但不过是个守门户的狗，怎么能称为英雄。”

刘备又说：“像张绣、张鲁、韩遂等人怎么样？”曹操大笑说：“这都是些碌碌小人，何足挂齿！”

刘备说：“我说了这么多，都不算英雄，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了。”

曹操此时正想打探刘备的心理活动，看他是否想称雄于世，于是说：“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下之志者也。”刘备问：“谁能当英雄呢？”曹操单刀直入地说：“当今天下英雄，只有你和我两个！”刘备一听，吃了一惊，手中拿的筷子，也不知不觉地掉到地下。正巧突然下大雨，雷声大作，刘备灵机一动，从容地低下身拾起筷子，说：“圣人说：‘迅雷风烈必变’，真的是这样。”表现出他是因为害怕打雷，才掉了筷子。曹操此时才放心地说：“大丈夫也怕雷吗？”刘备说：“连圣人对迅雷烈风也会失态，我还能不怕吗？”刘备经过这样的掩饰，使曹操认为自己是个胸无大志、胆小如鼠的庸人，曹操从此再也不疑刘备了。

“迅雷风烈必变”这句话出自《论语·乡党篇》，它的意思是孔子遇疾雷暴风，必定改变容色，表示对上天的敬畏。刘备借用这句话的意思是，打雷的威力无比，竟吓得他匙筷落地。他用这句话来掩饰内心的窘迫，也瞒过了多疑的曹操。

这是一段传诵千古的精彩对话，刘备在这里充分展示了处变不惊的性格特点，身处逆境而不忘胸中大志，既有胸中大志却又不表露于外，这是弱者躲避强敌而保全自身的聪明行为，刘备为一代枭雄，巧妙地运用韬光养晦的策略骗过了曹操的眼睛，算是世间奇人吧！

投袁绍

刘备初创阶段，遇到来自多方面的压力，他也是疲于应付，不断地寻求保护。而对于那些强者，刘备多是虚与委蛇，强装笑颜，甚至极力恭维。可这些都没有使刘备摆脱寄人篱下的状况，他继续周旋于这些势力之间，忍受着他们的欺侮，还得随时提防他们的吞并。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春，曹操得知了董承密谋的事，就逮捕了董承及几个为首的将领，把他们处死了。这时袁绍调集军队准备南下攻击曹操。曹操在和袁绍决战前，打算讨伐刘备。于是亲自率领10万大军，用夏侯、夏侯渊、张辽、于禁、徐晃等大将，分兵五路浩浩荡荡奔徐州杀来。双方力量相差太多，刘备吃了败仗，连夫人也被俘虏，只好投奔青州的袁谭。袁谭是袁绍的长子，经袁谭介绍，刘备又到了袁绍那里，袁绍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他，把他暂时安顿在冀州。

曹操攻占了沛县以后，又乘胜围攻下邳城。曹操爱惜关羽之才，派关羽故交张辽去做说客，以说服关羽归顺。但关羽铁石心肠，不为故交之情所动。

张辽便摆出几条关羽必降的理由，先是许以条件：

玄德不知存亡，翼德未知生死，众已失散。昨夜曹公已破下邳，城中军民，尽皆无伤害。玄德家眷，丞相差人护之，惊扰者斩。如此相待，弟特来告兄。

然后又罗列出关羽的三条“罪状”：

兄今尽死，其罪有三，岂不为万世耻笑乎？当初刘使君结义之时，誓同生死，今使君败于小沛，当戮力同心，死战沙场，其名万古不朽，不合逃遁而去。昔刘使君以家眷重托于兄，以为万全之计。兄今战死，二夫人无所依托。若能守节，一死无疑；若不守节，又属他人。则是兄负却使君倚托之重，实为不义。兄武艺超群，更兼深通经史，不思共使君匡扶汉室，拯救生灵，徒欲赴汤蹈火，以成匹夫之勇，上负祖宗，下辱其主，安为义？

通过张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关羽开始动摇了，便提出了三个条件：

一者，吾与刘皇叔同设誓时，共扶汉室，吾今只降汉帝，不降曹公，凡有杀戮，不禀丞相。二者，二嫂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一应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三者，但知刘皇叔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三者缺一，断不肯降。

曹操答应了关羽这三个条件。于是，关羽便在曹操那里暂时栖身。

正当刘备栖身袁绍处时，关羽却在曹操处大开杀戒，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爱将颜良和文丑。颜良在战场上被杀，败军回报说是被一个赤面长须大汉杀的，这时袁绍的谋士沮授说是刘备的拜把兄弟关羽，袁绍急忙召来刀斧手要将刘备斩首，刘备辩解说：“天下同貌者不少，你怎么知道赤面长须的人就是关某呢？”袁绍一听，马上放了刘备，还责备沮授说：“错听了你的话，险些杀了一个好人。”于是袁绍又派大将文丑进攻曹操，文丑又被关羽斩了。这一次，已经弄清了，杀人者就是关羽。袁绍又命令把刘备推出去斩首，刘备不慌不忙，又说：“曹操一贯嫉恨我刘备，现在知道我在你这里，担心我帮助你，因此特意派遣我的结拜兄弟关羽来诛杀你的两位将领，知道你一定会生气，他是想借助你的手来杀掉刘备啊！”袁绍一听，觉得有道理，反过来又责怪部下几乎使他受害贤之名。刘备又说要写封信给关羽让他来投袁绍，袁绍听了，心里很高兴，说：“我得到关羽，胜过得到十个颜良、文丑这样的大将啊！”其实刘备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如何从袁绍处脱身，怎会还把关羽往这里拉呢。

刘备觉得袁绍处事不果断，将领之间又勾心斗角，军队也不能有效地配合，虽然兵力多于曹操，但是根据自己对曹操的了解，知道袁绍绝对不是曹操的对手。正好袁绍派刘备带领少数人马去曹操后方，牵制他的军队，刘备就离开袁绍，去豫州西南打游击去了。

刘备在这一带活动，使曹操的防守大将夏侯惇很头痛，就想办法要消灭刘备。曹操在官渡打败了袁绍，夏侯惇建议打击刘备的队伍。曹操认为还不到时候，但夏侯惇心里着急，曹操只好把在黄河南岸的于禁也调回来，去协助他。刘备的兵力很少，经不住曹军的猛烈进攻，就向后撤退。夏侯惇在后面紧紧追赶，于禁劝他不要追，恐怕有埋伏，夏侯惇不听，于禁只好跟着追赶。等追兵到了博望坡，不见刘备的踪影，只听一阵喊声，四处着起火来，曹军挤在一起，乱成一团。刘备率领军队杀回来，曹军被打败，夏侯惇、于禁带着剩下的人马逃了回去。

刘备知道自己抵挡不了曹操的大军，只好退到荆州，投奔荆州刺史刘表。刘表不顾手下将领的极力反对，热情地接纳了刘备。刘备初到刘表处，表面上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刘表也一度认为刘备是个至诚君子，于是给了他一部分军队，让他驻守新野，组织和训练军队。因此刘备不但暂时得到了栖身之地，而且为以后的实力壮大奠定了基础。

之前，刘备投靠曹操，曹操对其很不放心，可他又不能杀了刘备，以免落个害贤的名声，于是多方试探。在这个过程中，刘备巧妙应对，并且开始形成一种新的思路，就是假装逆来顺受地接受别人的领导，做些为当时英雄所不齿的事情，如种菜等，使人感觉他是个与世无争、胸无大志的普通人。刘备机智地瞒住了包括曹操在内的诸多强势，他表面懦弱，以此解除强势的戒心，暗地里却拼命地积蓄力量，获取必要的政治资本，尽可能联合到强势的反对者，以求削弱强势力量。因此刘备参与了董承等人的密谋，意图借助汉皇室的力量壮大自己。此外，刘备善于抓住时机，利用强势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时候，趁机脱离他们的控制，独立发展，刘备的实力就是这样日渐增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