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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家里养了十二头猪。

除了我和大光之外，有段日子全宿舍的烂人们都去网吧通宵打《传奇》。

等大光才吭哧吭哧做完兼职爬回宿舍，我们俩从全宿舍的抽屉里抠出10个一毛钱的硬币，欢天喜地冲下楼去，往烧烤店的台面上用力一拍，10串豆皮，烤嫩点儿，多放辣椒。

老板特不耐烦地看着我们两个没出息的穷鬼，去去去，去门口等着！

吃豆皮的时候，大光会和我谈论他们家的十二头猪。

老六，我们家的母猪生猪宝宝啦！大光笑着说。

哇！恭喜你家再添新丁！

这次生了十几头。大光乐得合不拢嘴，等秋天肥猪出栏，我今年的学费就不用担心啦！

我说：小心它们不要得猪瘟！

大光说：它们一定会健康快乐地长大！

我说：为了庆祝他们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们俩手拉着手(……)走在去往学校礼堂的路上，沿途惹得过路男女纷纷投来侧目的眼神。

学校的礼堂平时用来放电影，周末的时候也偶尔举办歌唱比赛或者话剧演出。

那天没放《泰坦尼克号》，改成了歌唱比赛的海选。

礼堂里人满为患，我们站在黑漆漆的人群里，看着台上的人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不亚于星爷的电影场面。

我们进去那会儿，台上的跑调男正在深情演唱，下面的观众已经受不了了，齐声喝倒彩，太烂了！下去吧！烂爆了，快滚啊！

跑调男没能顶住群众的抗议，唱到一半，一捂脸，羞愧地转身冲后台奔去。

全场灯光一暗，身边怪叫声四起，舞台上亮起一束追光，从追光里爬出来半个贞子。

大光牵我的衣角跟尿了一样要走。

我说你怂不怂啊，我一边说一边抓紧了大光发抖。(……)

好在报幕员的声音及时跟进，下面有请来自外语系的大姚为大家献上一首《青藏高原》。

叫大姚的女生全程站在追光里一动不动，长发披肩，酷似贞子。

她一开嗓，全体惊呆。

别人唱歌是要钱，她唱歌是要命啊。

这哪里是跑调，这分明是五音不全，没一个字在调上啊。不仅强奸我的耳朵，而且强奸我的眼睛啊。

天下顿时大乱，果丹皮、臭鸡蛋、废纸团纷纷朝台上飞去，贞子姐姐定力十足，岿然不动，继续用她穿云裂石一般的歌声强暴着所有人的耳朵。

看比赛回来的路上，大光啧啧称奇。

我说：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脸皮这么厚的女的，饮料瓶子都砸脸上了还唱呢，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公分。

大光表情荡漾：我好喜欢她啊。

我……

大光：要是我有她那么厚的脸皮，就不会被学生轰出教室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