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为贵

《孟子·尽心下》

孟子曰：“民为贵，〔百姓最重要〕社稷次之，〔社稷，土地神和谷神，此象征国家〕君为轻。〔国君最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所以，得到民众的拥护就能做天子。丘，众〕得乎天子为诸侯，〔得到天子的赏识就能做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得到诸侯的赏识就能做大夫〕诸侯危社稷，〔诸侯危害国家〕则变置。〔就变更撤换，改立旁人〕牺牲既成，〔祭祀用的猪、牛、羊已经齐备。成，丰硕〕粢盛既洁，〔盛在祭器里的五谷也非常洁净。粢，谷米〕祭祀以时，〔祭祀按时举行〕然而旱干水溢，〔但仍发生干旱、水涝灾害〕则变置社稷。”〔那就另立土地神和谷神（国家）〕

品读

“民为贵”“君为轻”，这是《孟子》中最进步、最光辉的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进步的思想家。尽管在现代民主政治思想中“民为贵”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在两千多年之前能够提出这样的命题，实在难能可贵。如果说，《孟子》的主体思想属于“民本”主义，那么本章的观点已接近于民主主义了。民本思想的立足点是民众对于君王、国家的重要性；民主思想的本质是人们当家作主、坐江山。“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尚书》）属民本思想；“为人民服务”“人民万岁”（毛泽东）是民主思想。两者的落脚点和出发点显然是不同的。

文中有关“社稷”的内涵，在文章的首尾似乎不甚一贯。文末的“社稷”，仍当定义为“国家（政权）”之意。如此，文章的最后一层内容就可以这样理解：民众既已尽了义务，国家仍然搞不好，就应当变置国家。这样解读，符合文章的主旨。

妙语警言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