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创立“苹果”,从嬉皮士到IT精英
年少轻狂,混乱而迷茫的小青年
与许多美国青少年一样,史蒂夫·乔布斯也有一个疯狂的少年时代。那时的乔布斯深受美国嬉皮士文化的影响,他自己的穿衣打扮以及行事作风都在向嬉皮士靠拢,甚至在他选择大学的时候也受到了嬉皮士文化的影响。当初他把里德学院作为自己上大学的唯一志愿,就是因为那所学校是美国西北部一所崇尚自由思想的学校。这所学院始建于1908年,是一所价格昂贵的私人学院。当时乔布斯所在的蓝领家庭是很难负担起这样的教育经费的,但是依照乔布斯那样固执的个性,他是不会更改自己的志愿的。
于是在其养母的支持下,乔布斯如愿进入了里德学院。后来乔布斯的母亲回忆起这段往事时,这样说道:“史蒂夫当时说,里德学院是他唯一想去的大学,如果他不能就读里德学院,其他任何学校他都不去了。”尽管乔布斯的养父母倾其所有让他到里德学院学习,但是按照乔布斯当时的性格根本就待不了多久。果不其然,第一学期刚过去,乔布斯便果断地退学了。仅仅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就让乔布斯的反叛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他不仅头发和两肩齐平(嬉皮士常见的打扮),而且经常赤脚,穿邋遢、破旧的衣服,用外表的另类来显示自己与其他所有人的不同。他的教务长杜德曼曾这样形容他记忆中的乔布斯:“他除了那副伶牙俐齿令人难以招架之外,还拒绝接受一般人早已信服的真理。简单地说,他是个十足的叛逆者!他不会巧言令色、投机取巧,他对一切事实也不会自然而然地接受,任何东西他都想亲自检验一下。”
就是这样叛逆的乔布斯果断地从里德学院退学了,退学之后的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学院,而是住在了其他同学的宿舍。由于整日无所事事,乔布斯便在学院里选修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科目,逐渐也学到了一些对他日后发展很有用的东西,比如说书法。但是也有一些科目让乔布斯显得更加孤僻、不合群,比如说宗教课程。
退学后的乔布斯不知为什么突然迷上了宗教课程,利用学院的图书馆,他读到了很多关于宗教和哲学的书籍,这其中,他对佛教最感兴趣。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到当地一个印度寺庙打坐、参禅。此时的他让身边的人更搞不明白了。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似乎总在思考些什么。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乔布斯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学院里又度过了一年半,后来由于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回到养父母的身边。
回到父母身边的乔布斯终于认识到自己也应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有一次,他在翻阅《圣何塞信使报》时,看到了阿塔里公司的招聘广告。阿塔里公司是由诺兰·凯·布什内尔于1972年创建的一家电子游戏开发公司,这家公司在当地是个知名企业。因此,他们在招聘人员方面要求也较高。当时他们在报纸上发出的招聘信息要求应聘人员必须是受过正规教育、拥有知名电子游戏开发作品的人。可是,毫无经验可言的乔布斯看到这则招聘信息时,也去应聘了。
应聘那天,阿塔里公司的人事主管并没有决定要录取乔布斯这个“奇怪”的小伙子,因为毕竟乔布斯那时并没有在电子游戏开发方面表现出他的独特眼光,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娴熟的技术和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乔布斯充分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软磨硬泡地得到了这份工作。真正决定录用乔布斯的不是人事主管,而是阿塔里的首席工程师奥尔康。由于人事主管实在无法应付乔布斯,便向奥尔康抱怨:“一个非常奇怪的家伙来这里应聘,他说他不会走,除非我们录用他。我看,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警方把他带走,一种是我们只能雇用他了。”奥尔康在听完人事主管的抱怨后,出于好奇心,去见了乔布斯。奥尔康对乔布斯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嬉皮士。那时19岁的乔布斯穿着旧衣服、赤着脚,打扮的完全是个美国嬉皮士的样子。尽管在那时的奥尔康看来,乔布斯是完全没有资格被录用的,但是最终他还是录用了乔布斯。后来在谈到他为什么会录用乔布斯时,奥尔康这样说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雇用他,他除了想做这份工作和有一点活力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我正是看中了他内心的这种活力,只要有活力他就能把工作做好。”
无论奥尔康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因录用了乔布斯,此时的乔布斯成了阿塔里公司的一名技术人员是事实。这份工作可以让乔布斯每小时得到5美元,这除了让他维持日常生活外,还让他逐渐有了一点小积蓄。乔布斯自己感觉在阿塔里的工作还算如意,但是他的上司就不这么认为了。乔布斯对其他员工十分傲慢,非常难以相处。迫不得已,他的上司只好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让他只在晚上工作。这样一来,乔布斯就不会打扰到公司其他的员工。同时这也给乔布斯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让史蒂夫·沃兹涅克到办公室免费玩他们都喜欢的竞技游戏Gran Trak。作为能无限制玩游戏的交换,沃兹涅克帮他完成工作。事实上,在电子游戏开发领域,乔布斯的技术完全比不上沃兹涅克。这一点乔布斯自己也承认:“作为工程师我远不如沃兹涅克优秀。在设计方面,沃兹涅克总是比我优秀。”
当时,在阿塔里公司有这样一个任务,即要求一个工程师在最短时间内开发出一套名为Break out的游戏。原来,阿塔里之前主打的游戏Pong是一种简单的电子版乒乓游戏,这款游戏就像全美家庭和游乐中心的游戏一样非常受人欢迎,但布什内尔非常担心这种简单游戏被后来者赶上,于是便想出了Break out这个游戏。在这个游戏中玩家将一个球弹离位于屏底部的板并试图打碎位于顶部墙上的砖块。布什内尔急切需要一个工程师为这个游戏设计出电路。乔布斯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主动要求承担这个任务。他曾经试图在没有沃兹涅尔的帮助下独立完成,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仅仅依靠自己的能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于是最终他还是向沃兹涅尔求助了。“史蒂夫没有能力设计这样复杂的东西。他找到我说阿塔里公司要做一个游戏,并描述了游戏的工作原理。这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我必须在四天时间内完成。现在想起来,我想是因为史蒂夫需要钱在北方买农场吧。”沃兹涅克回忆道。
虽然沃兹涅克口头上说那是件“让人抓狂的事”,但事实上他对这件事极其感兴趣,因为毕竟在短时间内设计一款复杂的游戏对沃兹涅克同样很有挑战。沃兹涅克那时在惠普公司做全职工作,他和乔布斯连续熬了四个通宵终于完成了这项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后,沃兹涅克和乔布斯两人都患上了单核细胞增多症(Infectious mononucleosis,是由一种接触传染性Epstein-Barr病毒所致的急性自限性传染病),但是沃兹涅克却觉得这是十分值得的:“我为设计这样的产品而感到自豪。”此外,这个任务的完成也为他们两个带来了一大笔收入。“诺兰·凯·布什内尔需要一款芯片越少越好的游戏。史蒂夫说如果少于50个芯片,他将支付700美元,两人平分。所用芯片少于40个,就支付1000美元。经过四个晚上的奋战,我们用了42个芯片。我当时没有打算再花一点时间减少两个芯片,这样他将支付700美元。”沃兹涅克这样说道。最终,沃兹涅克从乔布斯手中拿到了一张350美元的支票。而乔布斯也在这次任务之后,买了位于俄勒冈州西南40英里约220英亩的ALL-One农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沃兹涅克都以为布什内尔因为那个任务支付给乔布斯的只有700美元。直到1984年,沃兹涅克才在一本介绍阿塔里公司的书上得知,乔布斯设计的Break out让他获得了5000美元。这时,沃兹涅尔才知道乔布斯不但把Break out的设计功劳全部加在了他自己身上,还在报酬方面欺骗了自己。这一次的欺骗让沃兹涅克十分难以接受,他不能接受的不是报酬方面,而是他的朋友竟然欺骗他!后来回忆这件事情时,沃兹涅克意识到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乔布斯来说是很可能的:“史蒂夫曾利用过某种电子元件,他说这些零件可以卖到30美分,在过剩商品店可以卖到6美元,你不必告诉别人你是花多少钱买的。这就是他做生意的哲学。”此外,沃兹涅克还说:“史蒂夫·乔布斯会利用对自己有利的任何人。他在讲一件事时,任何人都会认为他在说‘也许是’或‘也许不是’。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幸好沃兹涅克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在很久之后,不然也就没有后来他们一起创立苹果电脑公司的事情了。
再说乔布斯从设计Break out中获得的那么多报酬,他都用在了哪里呢?乔布斯的想法一般人肯定猜测不到。正如沃兹涅克所说的“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谁能想到在阿塔里工作稳定的乔布斯还疯狂地迷恋着佛教呢?他甚至还向自己的上司请假去印度朝圣!谁会想到乔布斯到阿塔里工作只是为了攒去印度的路费呢?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难以想象乔布斯对佛教的那种狂热程度。
顺利得到假期后,年轻的乔布斯还是一副嬉皮士的打扮就去了他心中的神秘国家——印度。在这次游历中,乔布斯第一次看到了那么多贫穷的人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贫穷的那种绝望。印度的环境和加利福尼亚嬉皮士的穷困不同,因为嬉皮士的生活方式是可以选择的,而在印度,这种贫困是注定的。这种生活真实地展现在乔布斯面前,彻底打碎了他之前对印度的憧憬。在这里,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经书上所说的那种祥和、平等,也没有看到佛教大师云集的盛况,看到的只是贫穷的人们在为生活不停地奔波,看到的只是人们在穷困边缘不断挣扎的样子。心中的憧憬被现实猛烈冲击,此时的乔布斯更加迷惑不解,不知该去相信什么,不知该去追求什么了。
从印度回来后,乔布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他整日穿着橘黄色的袍子,头发也剃光了。他又回到了阿塔里工作,但这时的他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幡然醒悟,车库里诞生“苹果”公司
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是因为对佛教的那种狂热消退了,乔布斯变得越来越现实。这时的他迫切希望获得成功,这种心情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也是为了证明他所想的是正确的。在这种欲望的催促下,乔布斯开始关注市场上的动态。正在这时,世界上第一台个人计算机Altair诞生了。1975年1月,在《大众电子学》杂志封面上刊登了这一惊动世人的消息。在介绍个人计算机的文章中,该杂志还用煽动性的文字写道:“这标志着人们一直争论的‘个人’计算机诞生了。”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在热爱电子学的群体中掀起了一股研究热潮,这其中就包括史蒂夫·沃兹涅克。乔布斯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便同沃兹涅克一起加入了业余计算机用户小组。该小组是由热爱电子学的发烧友组成的,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梦想,就是组建自己的计算机。在小组的聚会里,他们互相交流自己的想法,并向组员们展示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当时大多数的小组组员都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价值178美元的Intel8080芯片上,它是微仪系统(MITS)Altair8800的核心部件。沃兹涅克觉得Intel微处理器虽然给人的印象深刻,但是价格对于他这样的穷小子来说过于昂贵了,他没有过多的钱去购买Intel微处理器。因此,沃兹涅克开始寻找价格不高的替代品。在一次展示会上,沃兹涅克发现MOS Technology6502芯片可以代替Intel微处理器,而这种芯片只售20美元。于是,沃兹涅克便开始研究如何让MOS Technology6502芯片代替Intel微处理器的工作。最终,他编写了一个BASIC编译程序,以便让6502芯片正常运作。紧接着,沃兹涅克开始基于芯片6502设计计算机。在输入数据方面,沃兹涅克没有像Altair计算机那样用八个前端板转换器输入数据,而是采用了键盘输入数据。至于输出方面,沃兹涅克更是突发奇想,将其连接在电视上,而不是Tele Type打印机或价格昂贵的显示器。
1976年3月1日,沃兹涅克将自己设计的计算机基本方案在业余计算机用户小组的聚会上首次展示。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设计第一次展出,乔布斯就立即意识到沃兹涅克设计的计算机具有赚钱的潜力,于是,乔布斯便极力游说沃兹涅克生产印刷电路板并将电路板作为产品销售。沃兹涅克回忆说:“史蒂夫没有设计一个电路、设计一个方案或编写一段代码。但是从来不曾放弃销售计算机的念头。史蒂夫说我们先大量宣传并销售一些产品。”虽然乔布斯野心很大,但沃兹涅克却同他不是一个心思。那时的沃兹涅克每年能从惠普公司的计算器部门领到24000美元的薪水,这对他来讲,已经足以让他过得舒适,他不想放弃这样安逸的生活去争取没有定数的个人计算机市场。所以尽管乔布斯极力地说服他一起开发计算机公司,他都没有答应,反而希望通过惠普公司将自己的发明发扬光大。于是他努力说服惠普公司考虑制造微型计算机,但是惠普公司当时对制造微型计算机并不感兴趣。
遭到挫折后,沃兹涅克又通过乔布斯找上了阿塔里公司。“在造好以该电路板为基础的AppleⅠ后,我们向阿塔里公司的奥尔康展示了该产品。就在这时,阿塔里公司推出了首款Home Pong游戏,该游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都忙不过来。他们认为AppleⅠ是好东西,但是他们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在回忆起阿塔里的拒绝时,沃兹涅克这样说道。在被两个雇主拒绝后,乔布斯终于说服了沃兹涅克与他一起开办计算机公司。由于不知道公司能否运营成功,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有辞去原来的工作。开办计算机公司,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为了筹集创业资金,乔布斯以1500美元的价格卖掉了他的红白色大众汽车,而沃兹涅克则以250美元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惠普65可编程计算器。为了节省资金,他们还把乔布斯养父母的车库作为公司的办公室。日后世界知名企业——苹果电脑公司,就从一个杂乱的车库中诞生了。
乔布斯与沃兹涅克在车库里
当时这个苹果公司的名称也是乔布斯起的。据沃兹涅克的描述,当时他们正沿着Palo Alto和Los Altos之间的85号高速公路驱车行驶,乔布斯突然兴奋地嚷道:“我想到了一个很棒的名字,就叫它苹果电脑公司。”乔布斯说完后,沃兹涅克立即就想到了英国那个著名的甲壳虫唱片公司也叫苹果公司,这让沃兹涅克十分担心,因为他们可能会遇到版权方面的麻烦。后来在提到“苹果电脑公司”这个名称的起源时,沃兹涅克这样说道:“史蒂夫只是用一半的时间与一群朋友在Oregon经营类似公社的All-One农场。在回到海湾区之前他到农场工作了几个月。在一次旅行返回的路上,我们一路驱车赶路的时候,他说我想到一个好名字‘苹果电脑公司’。也许他曾在苹果树下工作过。我也不曾问过。也许这对他有其他意义。也许这个创意正是源于苹果唱片公司。他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与许多技术人员一样。这个名字好听,部分是由于它的内涵。我即刻想到,‘我们将会有许多版权方面的麻烦。’不过,我们没有遇到版权方面的麻烦。我们俩都试着从技术方面考虑单词的组合,如Executek和Matrix Electronics,但是试了十多分钟后,我们都认为找不到比‘苹果电脑公司’更好的名字。”
虽然沃兹涅克说他们在公司名称的版权方面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事实上因为这个公司名称,他们是遇到了一些麻烦的。英国苹果公司创建于1968年,他们不希望任何人侵犯其商标。1981年11月,英国苹果公司与苹果电脑公司达成秘密协议,对商标的使用作了一些限制,并注册了各自的商标。根据苹果公司总裁迈克尔·斯科特的说法,苹果电脑公司向英国公司支付8万美元,获得在世界范围内计算机产品上使用“苹果”名称的授权,但是英国苹果公司保留在音乐领域使用“苹果”的权利。也就是说,苹果电脑公司在音乐领域不具有使用“苹果”的权利。
名称商量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也都基本上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招聘雇员了。乔布斯很快就说服了在阿塔里公司与他共事的罗纳德·杰拉尔德·韦恩,一起参加这个苹果电脑公司。当时已经41岁的韦恩是阿塔里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虽然他在年龄上比乔布斯大了20岁,但他们却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经常深入探讨赚钱的道德问题。当然,韦恩加入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也是有条件的。乔布斯给了他10%的公司股份。至于其他股份就由乔布斯和沃兹涅克两人平分。就这样三个人于1976年愚人节那天正式起草了苹果电脑公司的合作伙伴协议,苹果电脑公司正式成立。
因为三个人白天都有工作,所以他们的创业只能放在下班后。即使条件艰苦,而且时间也不宽裕,他们还是尽快生产出了第一批印刷电路板。电路板生产好后,乔布斯就开始寻找客户。在业余计算机用户小组的聚会中,乔布斯的激情演说引起了一个人极大的兴趣。这个人就是保罗·特雷尔,特雷尔当时经营着一家计算机零售连锁店Byte Shop。就在聚会后的第二天,乔布斯就来到了特雷尔的店里,极其热切地向他推销自家公司生产的电路板。特雷尔对乔布斯说:“如果你们能装配出AppleⅠ的机型,我要买50台,每台价格500美元,货到后我会立即支付现金。”对于25000美元的订单,特雷尔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要完全装配好的计算机。
拿到订单的乔布斯十分兴奋,反观沃兹涅克和韦恩,他们就没有乔布斯那么乐观了。他们的本意是只生产每个25美元的裸电路板,并以50美元的价格卖给计算机爱好者,让这些爱好者自己去装配计算机,可是乔布斯却想自己装配好计算机出售!这样固然利润要多很多,但同时面临的问题也就相应增加了,最起码资金方面他们就搞不定。乔布斯也知道他们在资金方面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他有信心可以贷款购买装配计算机的零件。带着特雷尔的订单,他几乎跑遍了整个硅谷,最终找上了大型电子零件分销商Cramer Electronics。当乔布斯说他拿到了特雷尔的订单时,对方并不相信:“过几天我会和特雷尔通电话,以证明这个订单的真实性,然后再考虑为你贷款的事情。”一般人听到这样敷衍的话就知道没希望了,但是乔布斯却不这样认为,他坚持要当着对方的面向特雷尔确定订单的真实性。最终,乔布斯得到了5000美元的贷款。值得一提的是,对方提出了贷款条件——30天内必须偿还贷款。这就意味着,苹果电脑公司必须在30天之内,装配好所有为特雷尔提供的50台计算机,然后利用特雷尔支付的现金付清贷款。乔布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贷款条件。
韦恩得知了这个贷款条件后,大惊失色。他十分担心苹果公司会因此陷入债务危机,于是便决定退出苹果公司。在公司成立不到两周时,韦恩获得了一次性800美元的现金后放弃了10%的股票。遭受到韦恩的“背叛”后,乔布斯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成功的决心。他让自己的妹妹佩蒂和里德学院的好友丹尼尔·G.科特肯帮助自己通过手工大量组装Byte Shop需要的计算机,以便赶在零部件的应付款到期之前完成。通过夜以继日的努力,他们终于按时完成了特雷尔的订单。但是当乔布斯带着他组装好的计算机来到特雷尔的商店时,特雷尔看着那些装满元件的主板显得十分惊讶。因为特雷尔所说的“装配好的计算机”意思是指完成所有组装的工作,包括机箱、电源、显示器和键盘,但乔布斯提交的货物却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AppleⅠ计算机
尽管如此,特雷尔还是按照约定支付了现金。这样一来,苹果公司就可以按时付清零件供应商的贷款。除了付清所有贷款外,苹果公司在这笔交易中大概还赚了8000美元,这让乔布斯兴奋不已,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同时也增加了沃兹涅克的信心。本来沃兹涅克一直觉得乔布斯把价格定得太高了。最初乔布斯把AppleⅠ的价格定在777美元的,在沃兹涅克的坚持下,他将价格调到了666美元一台,这个价格是制造成本的两倍,并允许经销商以500美元一台进行批发。这个价格还是在乔布斯和沃兹涅克两人互相妥协之后才确定的。沃兹涅克一直觉得自己用几天时间发明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值那么多钱,但通过这一次的交易,沃兹涅克突然明白,原来自己的这种爱好是可以挣钱的。对沃兹涅克来讲,这次交易是最出乎意料的一次生意:“那是我们公司成长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事件,在以后的发展中,公司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重大、如此出人意料的事件。”这并不是说苹果公司之后就没创造过销售奇迹,而是对沃兹涅克来说,那已经不值得惊讶了。
从这次交易中尝到甜头后,苹果公司又生产了大约150台AppleⅠ计算机。随着个人计算机在生活中普及,乔布斯越来越觉得苹果公司的发展潜力是不可估量的。这时候,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让苹果公司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如何让苹果公司发展壮大。
化繁为简,“被人咬了一口”的徽标
苹果公司刚成立时,乔布斯就考虑到了徽标这个问题。最初苹果公司采用的是韦恩设计的徽标——牛顿靠着苹果树学习,并在边缘部分环绕着威廉姆·沃尔兹沃斯的诗“Newton…A mind forever voyaging through strange seas of thought…alone”。随着AppleⅠ的销售,乔布斯越来越觉得韦恩设计的徽标过于理性和复杂了,很难让人一眼记住,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换个徽标了。
在考虑换个什么样的徽标的同时,乔布斯也留意到市场上的Apple Ⅰ销量并不是特别喜人,如果要抢占个人计算机市场还是要靠更为先进的个人计算机产品。所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沃兹涅克,他相信这个朋友一定能够设计出最优秀的计算机产品。他们把在Apple Ⅰ基础上改造的个人计算机称作AppleⅡ。因为AppleⅠ让乔布斯十分看好个人计算机这个市场,所以他便从阿塔里公司辞职,专门照顾自己的苹果公司。在乔布斯的坚持下,后来沃兹涅克也从惠普公司辞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开发AppleⅡ上。
就在沃兹涅克努力改进计算机时,乔布斯也在四处寻找可以为苹果电脑设计徽标的能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乔布斯发现英特尔电脑的广告设计十分有技巧。英特尔在宣传产品时从来都不是直接针对产品本身做宣传,而是靠计算机的替代形象,比如扑克牌、汉堡包等,来让人们记住英特尔的品牌。英特尔这种独特的宣传方式吸引了一大批热衷购买英特尔电脑的消费者,这让乔布斯羡慕不已。光是羡慕,而不是设法得到,这当然不是乔布斯的作风。他很快就了解到为英特尔设计广告的是麦金纳公司,并且立刻就将电话打了过去。他在电话中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希望麦金纳可以为苹果公司设计一个特别的商标和适合苹果计算机的广告。此外,乔布斯还简单地向麦金纳介绍了自己公司的一些情况。麦金纳在听完乔布斯的介绍后,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了负责新客户业务的伯奇。
于是,乔布斯立即索取了伯奇的联系方式。但当乔布斯打电话给伯奇时,伯奇却对苹果公司的广告业务丝毫不感兴趣,他直截了当地在电话中拒绝了乔布斯。如果乔布斯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那么他当初也就不会进入阿塔里公司工作了,从他出生以来,他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二字是怎样写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乔布斯每天都打电话给伯奇,希望他能够接受苹果公司的业务。不堪其扰的伯奇对乔布斯的这种“执著”感到非常恼火,即使他对乔布斯发火,可乔布斯还是会照样打电话来。
这一天,无法忍受电话“问候”的伯奇驾车去了苹果公司所在的车库。对于为什么会去苹果公司,伯奇这样说道:“我在开车去苹果公司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疯子究竟想做什么?我想在他的公司待上两分钟我就会起身走人,因为我觉得像他那样的小公司不会为麦金纳带来任何的利润。”去的路上,伯奇是这样想的,但是在去过之后,伯奇却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这并不是因为苹果公司的设备或环境让伯奇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通过与乔布斯的交谈,伯奇发现乔布斯不但不是个疯子,反而是个十分精明的小伙子。至于苹果公司所在的车库,完全没有给伯奇什么好感。事实上,伯奇十分看不惯乔布斯在那样的环境下创办苹果公司。当他走进车库时,迎面而来的就是机器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放眼望去,地板上都是一些杂物和脏衣服。这样的环境差点让伯奇扭头走人,幸好乔布斯及时迎了出来。
短短三分钟的交谈,伯奇就被乔布斯深深地吸引了,之前对乔布斯的所有不满全部消失不见,甚至还给予他极高的评价:“在和他交谈了三分钟之后,我就觉得乔布斯是一个精明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小伙子。同时,我也被他所说的AppleⅡ深深吸引了,我相信AppleⅡ会成为引发个人计算机革命的机种。”
虽然伯奇对乔布斯本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且十分看好Apple Ⅱ的前景,但是他依然没有答应乔布斯帮助苹果公司设计商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担心乔布斯付不出高额的设计费用,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个业务员,在设计商标方面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艺。在知道伯奇拒绝的原因后,乔布斯还是没有放弃让麦金纳公司为苹果设计商标的念头。这次,他不再联系麦金纳公司的员工,而是直接打电话给麦金纳,而且比给伯奇打电话的次数还要多,基本上他每天都要打三四个电话给麦金纳。这一点让麦金纳的秘书十分受不了,最终只好破例让麦金纳接了乔布斯的电话。不知麦金纳是被乔布斯说动了,还是实在受不了乔布斯的“疯狂”举动,反正最后麦金纳答应了为苹果公司设计商标和广告的请求。
1977年初,在麦金纳的授意下,麦金纳公司的会计主管比尔·凯莱和艺术总监罗布·雅诺夫开始着手设计苹果公司的商标。最初他们采用的是黑白两色的苹果轮廓,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最后在雅诺夫的提议下,他们将苹果轮廓从边上去了一块。“我想简化苹果的形状,从外侧咬上一口,就一点,好吗?这样可以防止苹果看上去像樱桃或者西红柿,而且苹果外侧咬的那一块还可以嵌入小写的公司名称。”雅诺夫这样解释他的建议。乔布斯对这个商标的形状十分满意,唯独在商标的用色上,他坚持要用彩色。所以最终雅诺夫添加了六色水平的横条,以便彰显AppleⅡ计算机出色的彩色处理能力。尽管用黑色细线分隔绿、黄、橙、红、紫和蓝色横条可以减少复制时的注册问题,但是乔布斯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至此,世界最为著名的苹果徽标终于产生了,苹果公司总裁斯科特称之为“曾设计的最为昂贵的该死的徽标”。
苹果公司的Logo
虽然这个徽标花费了苹果公司大量的资金,但是这个徽标对苹果公司来说绝对物超所值。“对我而言,最神秘的就是我们的徽标,它是活力和知识的象征,被咬掉一口,彩色横条颜色的顺序与彩虹的顺序不同。这个徽标再恰当不过了——活力、知识、希望和无拘无束。”后来苹果公司产品总裁吉恩·路易斯·盖斯这样高度评价了这个徽标。
除了这个后来流传到世界各个角落的徽标之外,麦金纳公司作为专业的广告公司,还为苹果公司在哪里投放广告提出了极好的建议。麦金纳公司知道依照乔布斯的性格,肯定不会满足苹果电脑只在一些计算机发烧友中流传,他要做就要做到世人皆知。因此麦金纳公司特意建议乔布斯在《花花公子》杂志上刊登广告。之所以选择《花花公子》杂志,麦金纳公司也是经过周密的考虑后才决定的,一来是因为该杂志的读者很多,二来是因为读这本杂志的多为男性,而一般购买个人计算机的都是男性。关于该杂志的读者多为男性这一点,从杂志创始人对该杂志的创刊宣言中就可看出:“如果你是男士,年龄介于18至80岁之间,那么《花花公子》就是专门为您量身打造的杂志……如果您希望在娱乐的过程中获得幽默、深刻和热辣的体验,那么《花花公子》定能成为您的心头之好……我们希望在创刊之初就说明这一点,《花花公子》可不是一本适合全家人阅读的杂志……如果您是某人的姐妹、妻子或是岳母,又不小心拿起了我们的杂志,那么就请您将杂志递给家庭中的男性成员吧,您本人还是读《妇女家庭伙伴》为宜。”由此可知,这是一本专门为男性量身打造的杂志。在阐明了选择《花花公子》的原因后,乔布斯很快就同意了这一方案。
在《花花公子》杂志上刊登广告,固然会让苹果电脑进入众多计算机用户的眼界,再加上苹果电脑令人难以遗忘的徽标,必然会引起消费大众的注意,继而引起消费热潮。但是乔布斯还有一个重大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投放广告的资金。在《花花公子》杂志上投放广告所需的经费要远远超过其他杂志,因为《花花公子》是全球最为畅销的成人杂志之一。自1953年12月,《花花公子》以玛丽莲·梦露的裸照作为封面以及中间拉页的第一期出版后,当年总销量就达到了53991本,之后其销售量更是一路飙升。该杂志的内容除了女性裸照外,还有文章介绍时装、饮食、体育、消费等,而麦金纳广告公司看好的就是这些篇幅。到20世纪70年代,《花花公子》杂志更是创下了不可超越的销售奇迹,1972年11月版的《花花公子》创下销售超过700万册的记录。20世纪70年代以后,该杂志出现了众多的竞争对手,其销量也逐渐下降。到20世纪90年代时,杂志的创始人休·海夫纳退休,将集团交与爱女克里斯蒂。但由于近年来公司业绩下滑严重,克里斯蒂不得不请他人打理这个家庭产业,自己提前退休。所以说乔布斯打算在《花花公子》杂志上投放广告时,正是该杂志销售量最为喜人的时候,因此其广告费会有多昂贵就可想而知了。
凭借着AppleⅠ销售所得的利润,根本就不足以在《花花公子》上投放广告。该怎么办呢?乔布斯知道在资金方面,沃兹涅克是帮不上任何忙的,一切只能靠自己,而自己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时候,乔布斯决定寻找投资人。经过不断的努力,乔布斯终于找到了那个能够帮助苹果公司发展的贵人。
贵人相助,“苹果”的未来无限量
当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时,想要扩大规模,往往会遇到资金紧缺的问题,乔布斯的苹果公司也不例外。先不说在《花花公子》杂志上投放广告要花费大量资金,单是AppleⅡ的制造成本就不是他们能支付得起的。与AppleⅠ制造成本低廉不一样,AppleⅡ每台的成本都至少需要几百美元。而这些问题都压在乔布斯身上,沃兹涅克只顾着研究技术上的问题,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已经遇到了资金问题。当乔布斯正在为怎样才能筹集到更多资金发愁时,沃兹涅克还反问他说:“我们没有钱吗?”由此可见,筹集资金的事只能让乔布斯想办法了。
苦于没有资金,乔布斯甚至还产生过把公司卖掉的想法。在知道计算器制造商Commodore Business Machines渴望进入新兴的计算机市场后,乔布斯邀请了几位代表来到自己的“车库公司”。那几位代表观看了屏幕上显示的高分辨率彩色螺旋线和当时很出色的AppleⅡ电路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乔布斯提议以10万美元现金出售公司,并提供一定的股票,以及给他和沃兹涅克每年36000美元。这么高的价钱,就连亲手设计AppleⅡ模型的沃兹涅克也不能认同了。“我认为这要求比较狠。我投入一年的人工,认为这样的要价有些太高。”沃兹涅克天真地回忆说。不过,他非常高兴进行这笔交易,因为他热衷于制造计算机而不是公司。沃兹涅克的父亲也对乔布斯的要求感到惊异,只是惊异的原因不同罢了。他觉得乔布斯是在利用自己的儿子。“你不能胡闹。”老沃兹涅克告诉乔布斯。
不管别人怎么说,乔布斯都要按照自己的主意做下去,但是最终这笔交易却没有成功。“对Commodore公司了解越多,他们就越不诚实。我找不到一个喜欢与他们做交易的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骗人。”乔布斯说。在这笔交易中,不仅仅是乔布斯这一方面不同意,就是Commodore公司也不乐意做这笔交易。当时在Commodore公司的创始人杰克·特拉梅尔看来,花那样的大价钱收购一个从车库出来的小子的公司简直有点荒谬。Commodore公司于1976年10月收购了MOS Technology,这家公司开发了价格便宜的、适用于AppleⅡ的微处理器。
至此,乔布斯彻底打消了出售公司的想法,继而开始到处寻找资金。正在这时,为苹果公司设计徽标的麦金纳建议乔布斯去拜访一下他们的董事唐·瓦伦丁。这个人也是阿塔里公司的投资人,或许乔布斯可以从瓦伦丁那里得到风险投资。其实很多企业在发展中期都是依靠风险投资人来解决资金方面的问题的。因此乔布斯从麦金纳那里知道了瓦伦丁的联系方式后,马上和瓦伦丁取得了联系,并邀请他到苹果公司实地考察一下。于是,瓦伦丁便开着他的奔驰汽车来到了苹果公司。当看完沃兹涅克研发的最新一代苹果计算机,听完乔布斯为公司设定的宏伟销售计划时,瓦伦丁很直白地拒绝了他们:“你们根本就不懂市场营销,对未来的市场规模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这样你们不会开拓更广阔的市场。”虽然瓦伦丁拒绝了他们,但他临走时也好心地给了他们一个建议,那就是苹果公司需要一位专业的市场专家,并表示他可以为乔布斯找到风险投资基金。
尽管有了瓦伦丁的口头承诺,但乔布斯并不放心。在瓦伦丁参观过苹果公司之后,乔布斯每天都要打三四个电话给他,就像他当初对麦金纳公司所做的一样,不断地询问他是否已经为苹果公司找好了风险投资人。最后,瓦伦丁给苹果公司引荐了一个叫麦克·马库拉的风险投资家。
当时的马库拉才34岁,却已经是硅谷知名的百万富翁了。他曾在南加州大学取得电气工程硕士学位,在美国休斯公司担任技术职务。随后,在英特尔还是一家小公司的时候,他投资了英特尔。后来英特尔成功上市,马库拉也因此一夜暴富。当乔布斯找到马库拉的时候,他刚刚从英特尔退休,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马库拉被乔布斯的雄心壮志和沃兹涅克的设计能力所折服,而且他对未来个人计算机市场的发展有着精准的判断力。他知道微型处理器会给全世界的计算机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因此在看过苹果公司生产的AppleⅡ的演示后,他几乎是当即决定帮助苹果公司制订商业计划。
1986年11月,马库拉仅根据美国十家零售商店的AppleⅠ电路板的销售情况,大胆地将苹果计算机的销售目标设在未来十年达到5亿美元。
意识到苹果公司将会快速成长,同时也是为了能让苹果公司快速发展,马库拉将自己的9.2万美元都投在了苹果公司,另外还由他担保在美洲银行得到了25万美元的贷款。融资完成后,他们三人于1977年1月3日正式成立苹果电脑股份公司。为了避免日后在产权上产生任何法律纠纷,他们对公司做了资产评估。最终马库拉把乔布斯和沃兹涅克的资产估价为全公司股份的2/3,而他以自己投资的9.2万美元获得了苹果公司1/3的股份。此外,他们还分配了各自的职位,乔布斯担任董事长,沃兹涅克担任研发的副总裁,马库拉则出任副董事长。
在这时,苹果公司支付了原先的创始人之一罗纳德·杰拉尔德·韦恩的退股金,也就是说到这时,韦恩才算与苹果公司彻底没有了关系。后来苹果电脑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时,乔布斯在苹果公司45%的股份转换成了750万股股票,按照这种计算方法,如果韦恩当初没有坚持退股,那么他的股份就等于160多万股股票。这么多股份即使在上市那时股价的最低点也值1830万美元,更别说等到苹果公司股价涨到最高价时了。对于韦恩当初放弃苹果公司股份一事,很多人都表示太遗憾了,但韦恩从来就不这么认为,即使是苹果公司股价疯涨的时候,他说:“我不曾感到有任何遗憾,因为就当时能获得的信息而言我做出了最好的决定。我的贡献没有这么伟大,我认为自己没有以任何方式进行欺骗。”据说,韦恩当初放弃苹果公司股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这之前,他经历了关闭在拉斯维加斯的工程公司Siand的感情痛苦,这让他不敢再下大的赌注。放弃股份,韦恩一直都过着最为平淡的生活,他继续在阿塔里公司工作,直到1978年。这时他在Lawrence Livermore实验室找到了一份工作。1980年,韦恩在Mil-pitas的Dempsey街开了一家小商店,卖邮票、硬币和其他收藏品,韦恩的集邮公司非常成功,以至于他辞去了Lawrence Livermore实验室的工作。随着邮票市场的崩溃和两个商店被人非法入侵,韦恩于1982年关闭了零售店。1985年韦恩接受了一份在Thor Electronics of California操作开槽机器的工作。这家公司后来由开槽机械转为生产军用电子产品,这时韦恩也成了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他一直在这个职位上做到1998年10月。为了使自己充实,韦恩暂时经营网上邮票和硬币业务,但是退休后他对这项业务没有了兴趣。搬到佛罗里达Daytona Beach后,韦恩成了Ocean Design的高级设计工程师顾问,这家公司生产海底电缆和连接器。在任职期间,他又获得了两项专利。2002年年底,68岁的韦恩开始移民新西兰,他计划到新西兰做Ocean Design和Thor Electronics公司的咨询顾问。
关于韦恩放弃苹果股份一事,沃兹涅克表现出了极大的理解:“史蒂夫没有钱,我也没钱,债主会找他还所欠下的钱。因此,他决定退为上策。在那时,他的决定是对的。”按照当时他们三个人签订的合伙协议,从法律上来讲,韦恩必须对苹果公司发生的任何债务承担无限个人责任。这恐怕是韦恩退股的最主要原因了。
韦恩退股了,马库拉却来了。马库拉不仅投入大量资金到苹果公司中,还为苹果公司注入了优秀的管理人才。在马库拉看来,如果苹果公司要像他制订的商业计划书所要求的那样快速成长的话,还需要经验丰富的管理层。于是他便向之前的合作者迈克尔·斯科特发出了邀请。起初,斯科特并不乐意加入到当时还不成规模的苹果电脑公司,不过在马库拉的诱使下,他最终还是加入了苹果公司。
1997年2月,斯科特接受马库拉的邀请并受雇成为苹果公司的首任总裁,当时他的年薪为2.6万美元,只是他在原先公司收入的1/3。
即使如此,斯科特还是尽心尽力地为苹果公司服务。
在斯科特的帮助下,苹果公司建立了早期的基础架构。在美国最初对小公司施加影响的努力之一就是发放编号的身份徽章,这些徽章大致根据每位员工受雇的日期编号。斯科特给自己的编号是7,因为这是他的幸运数字。他为沃兹涅克的身份徽章编号是1,因为在他看来苹果公司的发展最主要的还是依靠沃兹涅克的出色设计。这样一来,乔布斯就不干了,明明公司是在自己的全力促使下才成立的,为什么自己的编号要在沃兹涅克后面?他匆匆地找到斯科特并请他重新考虑编号的事。偏偏斯科特也是个犟脾气的人,自己坚持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乔布斯在意识到自己说服不了斯科特的同时,也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自己采用0号,至此这件事情才算平息下来。但事实上乔布斯的徽章是2号,因为美国银行的存折处理软件不允许使用编号0。直到今天,美国公司还是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徽章号码越低,证明其在公司的地位越高。
经过这次事件后,乔布斯与斯科特不和的消息就从公司里传了出来。实际上,他们两个也确实存在一些不同意见,常常在公司内部因为一点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尽管乔布斯有时看不惯他,但不可否认的是,斯科特真的为初期的苹果公司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这一贡献也得归功于马库拉,因为是马库拉把斯科特请到苹果公司的。可以说,正是在斯科特的全力支持下,苹果公司才正式走上运营的轨道,才获得了无限量的发展空间。由此可知,马库拉真是苹果公司的贵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