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娴儿书　汝须知汝乃吾之命根

[1912年12月16日]

十四、十五号禀均收。吾前为汝计学科，竟忘却财政学，可笑之至。且法学一面亦诚不欲太简略（国际法实须一学），似此非再延数月不可，每来复十四小时大不可（来复日必须休息，且须多游戏运动），吾决不许汝如此。从前在大同学校以功课多致病（可与诸师商，每来复最多勿过十时，因自修尚费多时也，可述吾意告之，必须听言，切勿着急），吾至今犹以为戚，万不容再蹈覆辙，吾在此已习安，决无不便。汝叔沪行亦未定（此事须俟荷丈一到沪乃定），即行后，吾亦能自了，得汝成学，吾愿大慰，诸师既如此相厚，尤不可负，且归后决无从得此良师。

（第一纸可出示诸师）

今但当以汝卒业为度，不必计此，间请商诸师，若能缩短数月，固佳。否则径如前议，至明年九月亦无不可（一言蔽之，则归期以诸师之意定之），汝必须顺承我意，若因欲速以致病，是大不孝也。汝须知汝乃吾之命根，吾断不许汝病也。前已合寄四千，谓夙逋可耳，何尚须尔许耶？

此间已无存（有万金存定期，不能取出），本月收入须月杪乃到手，明日只得设法向人挪借，（若得）当电汇以救急耳。

子楷带去各物已收否？

祖父想已旋南耶。

示娴儿。

饮冰十六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