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张飞“咬啐钢牙”

“张翼德怒鞭督邮”一回中，刘备任安喜县尉不到四个月，来了个巡行的督邮。那个督邮作威作福，硬要勒索民财。却说张飞饮了数杯闷酒，乘马从督邮馆驿前过，见五六十个老人，皆在门前痛哭，便问何故。众老人说：“督邮逼勒县吏，欲害刘公；我等皆来苦告，不得放入，反遭把门人赶打!”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滚鞍下马，径入馆驿，大喝：“害民贼!认得我吗？”一把揪住督邮头发，扯出馆驿，直到县前马桩上缚住，攀下柳条，在督邮两腿上着力鞭打。要不是刘备出来得快，督邮早就呜呼哀哉了!故事中“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这有可能吗？

中医认为，牙齿是骨之余、肾之标、寄于龈。“髓之所养，胡随天癸之盛衰也”(清代医书《张氏医通》)，说明牙和肾气的盛衰有密切关系。肾气健旺，则齿牙坚牢有力；反之肾气虚衰，则齿牙浮起，咬合无力。

牙齿的力量

现代医学告诉我们，成年人共有32颗恒牙。牙齿由牙釉质(俗称珐琅质)、牙本质(俗称象牙质)、牙骨质和牙髓等组成。牙釉质包盖在牙冠的表面，虽然不厚，但却十分坚硬，它比钢铁等金属都要硬得多，其硬度仅次于金刚石，是人体中最硬的组织。牙本质是构成牙齿的主体，它也是一种很硬的组织，由很多牙本质小管组成。管内含有无数的神经末梢。牙骨质包在牙根的外面，其硬度与骨的硬度相似，每平方厘米最大能承受2100千克的压力，而花岗石只能承受1350千克的压力，橡木只能承受424千克的压力。如此说来，牙齿不是比钢铁还硬吗？西班牙著名作家塞万提斯说：“人的每一颗牙齿都比钻石还珍贵。”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牙齿是“活的钻石”。

牙齿的四周被牙周膜、牙槽骨和牙龈团团围住，使牙齿像一根钉子牢牢地钉在木板上，在它上面挂上百斤的重物自然不在话下。

龋病影响牙健康

牙齿的中心是一个腔，内含软组织，称为牙髓。它含有丰富的神经、血管、淋巴等。牙髓有形成牙本质、营养牙体组织，以及感觉和防御等功能。当牙本质表面因龋蚀或外伤等原因受到损害时，髓腔的壁可形成继发性牙本质以保护牙髓。当牙髓因坏死或除去后，牙本质及釉质就会因缺乏足够的营养和水分而变得脆弱，牙齿就易于破裂损伤。

因此，人们是在患严重的龋病产生深而大的龋洞，或患牙髓病使牙冠遭到严重的破坏，或在吃坚硬食物和吃到石子时，才会“咬碎钢牙”。另外，有的人因患佝偻病、甲状旁腺功能低下、维生素D缺乏或遗传性釉质发育不全，引起牙釉质发育不良，严重地影响牙齿的坚硬性，也有可能“咬碎钢牙”。

如果张飞在怒愤填胸、咬牙切齿时真的“咬碎钢牙”，也只能是在他患有龋病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有人对古代人类的骨骼进行研究，发现公元前8500年的人们几乎不患龋病，这与古代人吃粗纤维食物不无关系。现代人吃精致食物和糖多了，龋病的发病率就大大增加，在人群中高达30％以上。

人的咀嚼力

要能“咬碎钢牙”，除牙齿本身有“病”，尚需依靠咀嚼肌的收缩。人的咀嚼肌包括嚼肌、翼外肌、翼内肌和颞肌，收缩时可产生很大的咀嚼压力。咀嚼压力的大小可因性别和年龄的差异而不同。一般情况下，男的比女的大，后牙比前牙大。咀嚼压力的大小还与个人的训练有关，杂技团表演空中飞人的演员，用牙齿咬住牙吊，可飞旋在10多米的高空中；女杂技演员用嘴咬住花枝，能把全身倒矗起来。有人做过试验，测定在正常生理情况下的平均咀嚼压力，男子前牙为29千克，后牙为45.5千克；女子前牙为27千克，后牙为41.5千克。训练有素的杂技演员，咀嚼压力可比一般人大几倍，达90～120千克。据计算，一个成年男子全口牙齿的最高垂直咀嚼压力，总计可达1000多千克。不过，要是少了1颗牙齿，咬合力就会减少22％；拔去2颗牙，下降近50％；缺了3颗牙齿，就只剩下37％的咬合力了。

1974年4月4日，比利时的约翰·马希斯，用牙齿咬住马勒，运用全身力量将铁轨上重80吨的两节货车拉着走。美国人格连斯坦一口就能将筷子粗的铁链条咬成两截。人类的牙齿有这么大的力量，是百万年进化的结果。

无牙人

生物中，哺乳类动物由于食物复杂，牙进一步分化，有切牙、尖牙、磨牙。如食草动物牛的磨牙发达，肉食动物狗的切牙和尖牙发达并特别锐利。人类杂食，故具有各型牙齿。正常人的恒齿总数为32颗，也有少至30或28颗的。有趣的是，极少数人一生不长牙齿，如印度有一个家族，好几个大人和小孩都不长牙。1978年，我国安徽省蚌埠市也发现3个口中无牙的大男孩；河南省太康县也发现2名男性农民从未长过牙齿，但他们的牙床十分坚硬，能吃生黄瓜、生山芋和甘蔗等。也有极少数人牙齿少于32颗，结果却发现缺的牙齿长在眼眶里、鼻腔里。还有的婴儿一生出来就生着几颗牙齿(乳齿)的。

成人的牙齿(恒齿)虽然坚硬，可它不像皮肤，碰破了能够重新长好，它是不会再生的。如果我们用牙齿随便咬坚硬的果壳和汽水瓶盖，或者使牙齿受强烈的撞击，牙釉质就会受损，这种牙齿就更容易发生龋病。因此，我们要爱护牙齿，不要像猛张飞那样试着去“咬碎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