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爱情的哑巴

◎文／江　南

人们惊讶之余，都感叹不已，这是一份多么执著，深厚的，像童话一样的爱呀！

他是个哑巴，在五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生病让他永远失去了声音，他虽然能听懂别人的话，却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她是他的邻居，一个因父母车祸丧生，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可怜女孩儿。

她一直喊他哥哥。他真像个哥哥，带她上学，陪她玩耍，带着怜爱，认真地听她唧唧喳喳讲话。他只用手势、纸笔和她交谈，可是她能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从哥哥注视她的目光里，她知道他有多喜欢自己。

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非常开心，但对她这个家庭来说，那学费实在是太昂贵。

他便开始拼命挣钱，然后源源不断地寄给她，她也从来没有拒绝。

终于，她毕业了，参加了工作。然后，她坚定地对他说：“哥哥，我要嫁给你！”

这时的他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掉了，再也不肯见她，无论她怎样哀求。

她终于敲开他的房门这样说：“你以为我是在同情你吗？你以为我是想报答你吗？不是，我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可是，她得不到他的回答。

有一天，她突然住进了医院。他吓坏了，跑去看她。医生说，她喉咙里长了一个瘤，虽然切除了，却破坏了声带，可能再也讲不了话了。病床上，她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他。

于是，他们结婚了。很多年，没有人听他们讲过一句话。他们用手，用笔，用眼神交谈，并分享喜悦和悲伤。他们成了相恋男女羡慕的对象。人们都说，那是一对多么幸福的哑夫妻啊！

爱情阻挡不了死神的降临，他撇下她一个人先走了。人们怕她经受不住失去爱侣的打击来安慰她。

这时，她收回注视他遗像的呆痴目光，突然开口说：“他还是先走了……”

人们惊讶之余，都感叹不已，这是一份多么执著，深厚的，像童话一样的爱呀！从此，她不再讲话，不久也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