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韵

冰 冰

我来到海边，寻找遗失了许久的稚子的梦，

寻找生之激情与芬芳。

久违了，大海！

昨夜梦中听到了你的呼唤，

于是我踏着星光来到你的身旁。

你可知道，我急切地寻找你，

决不是寻找死亡，

虽然我站在这里正在经历死亡，

秦皇汉武都难逃的铁律

对谁都一样。

啊，久违了，我梦中的海，我海中的梦。

鸽子窝下，一抹金色涂染了我苍白的灵魂，

从此我再不会顾惜朝暾里那点点惨淡的星光，

它所给予我的，不过是遥远的安慰和不尽的忧伤。

啊，大海，

多少次夜海梦游，

血与情曾与你一起流淌，

醒来后一切已归入混沌的虚无，

留给我的只有茫茫长夜的空虚与惆怅。

而今我终于来到了你的身旁，

像久别重逢的情人，

把我的心紧紧贴在你的胸膛。

我想感受你力的怒吼，

我想体味你爱的柔肠，

我想从此获得你自由的元素，

让你的血液流入我的心脏，

让你的飓风高扬起我不羁的长发，

让你的礁石铸就我不屈的脊梁。

一万次梦中唤你而不见你啊，大海，

如今你已骤然进入我的诗章。

——一九八九年七月十三日于北戴河

■（原发表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校报》1989年第7期。冰冰为赵清治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