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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秀玉夸丈夫

新闻的脉搏 作者:肖成菊


谷秀玉夸丈夫

我叫谷秀玉,今年43岁,现随我的丈夫李元忠住湖南省桑植县人民法院。我们1969年结婚,小日子过得不错。可是好景不长,1974年冬,我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造成四肢瘫痪,整个身体干瘦如柴,生活不能自理。是我的丈夫每天给我穿衣、洗脸、喂饭、梳头、抱我上厕所,星期天、节假日还把我用单车推出去或背出去看电影、看风景、看市场……整整16年多了,他始终如一日地照顾我、安慰我、爱抚我,使我这个从九死一生中挣扎出来的人能活到今天,而且感到生活是那么幸福,人间是那么美好。

我丈夫先后在新村坪、仓关峪、陈家河等区、乡工作过,直到1984年才调进桑植县人民法院。在基层工作时,下村时间多,为了照顾我,不管路程远近,也不管晴天雨天、天热天冷,完成工作后他都会想尽办法回到我身边。有一次,我住到陈家河区医院治病,他去了沙塔坪,由于无人照料我,他不放心,工作完成后,骑着自行车往回赶,由于车速过快,同迎面开来的摩托车相撞,摔出去老远,自行车报废,他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像这样为了照看我而赶路,他被车碰了三次。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我们一直没有生育孩子,曾有人替他出主意,叫他甩掉我另找爱人,他听后坚决反对,说“谁也难料一生中没个三长两短,如果一方有病或致残就抛掉,那太不负责任了,也太不道德了。”我自己考虑到这辈子对他拖累太多,也多次提出离婚的要求,但都被他拒绝了,回敬我的是更好的照顾和体贴。我病在床上,不能下地,代谢、消化能力都极差,还得了便秘,经常是他抱着我蹲厕所,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累得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有时他只好用手给我抠,连我自己都难为情,他却像做家常事一样。

为了治好我的病,他先后带我去吉首、长沙等地的大医院治疗,又找过许多农村草药郎中,最后在长沙附二医院确诊为类风湿。在求医过程中,先后花去近5000元钱。那时我丈夫的工资只有34.5元(直到去年普调工资,也只拿82元),为了治我的病,他省吃俭用,东借西凑,还卖掉了老家农村的房子,但是即使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我的丈夫也没有向国家要过救济,他把一切的困难、一切的痛苦都深深地埋在心底,整天只是默默地工作,从不多说一句话。他是1978年入党的老党员,在乡当过武装部长,在区法庭、县法院当过最烦的民事调解员,经他调解处理的民事纠纷基本无反复,他还当过4年财会和出纳,没出现过差错,现在又到最艰苦的执行庭工作,下乡时间多,家里有病人却毫无怨言。每当下乡或出差不能当天赶回,他就将干粮和开水放在我的床前,或者托付食堂师傅、邻居,请亲戚帮忙照顾。为不使我一个人在家寂寞,他给我订了《故事会》《中国妇女》等杂志,让我打发时光。由于过分操劳,我的46岁的丈夫,头发已经过早地变白了。整天看着他忙里忙外,却无法帮忙,我心里真是难受,但这一生又无法报答他对我的情意。我唯一想到的是:像他这么好的人应该多宣传,让社会上的人多了解,人间也是处处充满爱的。

(载1990.11.21《大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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