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点亮人生
吕桂景拿来她的精选散文集《他乡·故乡》书稿让我写序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不是说我的水平有多高,文学功底有多厚重,我之所以愿意为桂景的书作序,完全是因为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2022年10月初,桂景在编辑 自己的散文作品,当时我看了她创作的《他乡·故乡》,颇为赏识。在故乡河南省确山县,那时我还在部队里任职,通过与桂景和她爱人小马的友好相处,我发觉桂景这个妹儿心眼实,嘴巴甜,能说会道,热情大方,是个有才学的人。交往中,她朴实厚道,做人靠谱,给我留下很深的美好印象。交谈中,桂景告诉我,她想出一本散文集子,我鼓励她,你写书,我为你写序。
那我就开门见山,不再扯远了,说说书的事—吕桂景的《他乡·故乡》写作初衷。她告诉我:“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向人们交代什么,主要是乡事乡情所触发的情感,不抒不快!”我对吕桂景想象的空间,怀有极大的崇敬之情。当然,她的创作中还有一些类似的名言锦句,也使我赞叹:“路漫漫,前途总有迷茫。只要你愿,故乡之光便从来处为你破妄。那山,那水,那些人,那些事,其实永远都在你的意识深处悄悄地为你赋能。”
“每个人都有一座老宅,相伴在时光里。我的老宅院不仅存在于我的回忆中,而且,还为我的灵魂构建了一个方外世界,收纳着我的过去与未来。”人到中年事务繁多,游子的脚印往往难去故土且寻觅童年,但我有幸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不断汲取母系血脉的滋养,重沐来处的那束亮光。这方世界里的花束所化成的文字,就是我邀请读者来老宅做客的请柬。似梦非梦中,我的情绪经常被一种难以用理智言状的味道所征服,所陶醉。我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一种真真实实的,不仅可以闻到,而且可以被触摸的味道!我很享受这种状态,虽然我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后来,我明白了,这是故乡的情怀升华以后的力量。原来,某种味道,也是有力量的。故乡的山水,可以醉人,可以养人,可以治愈游子的创伤,甚至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当故乡的山水情怀悄无声息地注入当下灵魂的港湾,此山此水的前世今生,便成为共享于知音的宝贵财富。
当今时代,他乡与故乡的距离似乎在不断缩短,但我深知,他乡与故土情怀的交融与易迁永远是灵魂升华的要件之一。也许,没有他乡的故乡是不完整的。
不同于古人“把他乡当故乡”的慨叹,当我在无边的乡土情怀里徜徉日久,乡情似乎终于达到了突破的临界,但又更加难以言喻,只是越来越折服于两地乡情相融的力量。曾惊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一语,对人性的洞察是何等的透彻,也曾怀着对未知的小恐惧踏上通往异乡之家的列车,还曾傻傻地思考,如何把刚来到菜乡时的初见感永远刻录在记忆里。如今,那难改的乡音,早已成为寿光方言的背景音,对此时的我来说,他乡到底长什么模样?
乡如人,人即乡,乡的灵魂,强盛在人的记忆中。在我重拾这记忆的片段感受此乡的情怀时,我愈加明白每一个人的乡土,每一方的记忆,都有可能激发奇迹创生的力量。
当然,还有一些精美的文字,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关于梦想一事,吕桂景给我说了她在文学方面的成长历程。
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也不例外。大多数人的梦想发轫于学生时代,而我的梦想却肇始于中年。都人到中年了,还有什么梦想?别是白日梦吧?这种说法我虽然不认同,但我还是有些困惑,难道自己苦苦追求的梦想真的是别人口中的白日梦吗?不经意间,我在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人生只要有梦想,无论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那一刻起,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追梦之路。”
2012年秋,吕桂景的女儿顺利升入了市里的一所高中。寒假前夕,班主任通知家长去学校会议室聆听“感动教育读懂孩子”的课程。课程结束后,老师提出有兴趣的家长可以写写自己听课后的感受。2013年2月3日,她写的关于“感动教育读懂孩子”课后感想的散文,幸运地刊登在校报上。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投稿上报,心情无比激动。她的另一篇散文《人生路,且行且珍惜》再次选登在校报上。一个月后,吕桂景被当选为“十八岁成人礼”家长代表发言。2015年6月,是吕桂景女儿高考的日子。在此期间,她又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再次选她作为高三年级的毕业典礼家长代表发言。也正是从那时起,吕桂景发现自己已悄悄地爱上了文学。每当空闲的时候,她便静下心来阅读各类报刊杂志及名人经典,如果连续几日忙于工作或家务顾不上读书看报,心里便有种虚度光阴的感觉。
就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吕桂景开始练习写文章。刚开始写时,她心里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写写故乡的那些人和事。她的第一篇文章《老磨坊》就是写母亲的。
母亲在吕桂景七岁时,因病去世了。在儿时的记忆里,母亲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临终时对她的期望,那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童年时代,给她陪伴最多的就是父亲。母亲去世后,父亲既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拉扯他们兄妹四人长大,非常地辛苦。当时,大哥在部队当兵,二哥上高中,三哥上初中,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她。那时,村里人看到他家的现状都替他们发愁,你说一个大男人带着四个孩子,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但父亲依然是乐观的。那时,父亲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儿,回家还要洗衣、做饭、喂鸡、喂猪,里里外外一把手。农闲时节,父亲就步行上山采药,回家后,把采来的草药清洗、晾干、碾碎,然后根据祖传秘方配制成一种治疗“铁骨瘤”的药物,为患者解除病痛。父亲在行医的过程中,心中时刻牢记爷爷的叮嘱:“给人看病时,不图钱财;乐善好施,照亮别人。”为此,父亲常常说与她(他)们听,同时,也是为了约束他自己。
吕桂景写了十几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如:《我家的秘方》《打箔》《剒麦刀》《艾草青青》《豌豆弯弯》《高粱红了》,等等。父亲的谆谆教导犹如一束光照亮她前行的航向,伴随她愈走愈远……一发不可收拾。除了写母亲父亲外,她又写了《三婶娘》《亲亲的嫂子》《二嫂荣儿》《贾爷》等人物传记。这既是感恩,也是寄情怀念。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这是对她的爱情的写照。2000年冬,吕桂景随爱人小马从千里之外的河南来到了闻名遐迩的蔬菜之乡—山东寿光。从此,她与寿光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他乡,她感觉自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没有归属感。“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正是这亘古不变的道理解开了她的心结。每当孤独的时候,她便以书为伴,借用读书的方式减少思乡之苦。从此,吕桂景创作的优秀散文迭出,屡获大奖。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就没有希望。”“人生的路没有白走,每一步都算数……”每当她懈怠的时候,就用这些励志话语来激励自己,然后,重整心情,继续前行。不觉间,她已陆续发表了近百篇散文。一路走来,有欢笑,也有泪水;有喜悦,也有心酸。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她都是在构思初稿、手写草稿、录入电脑、修改稿子中度过的。有时,忽然一觉醒来,吕桂景脑海里首先想到的仍是稿子中的某个细节或是某个词语。于是,她便字斟句酌地更换着句子或词语,并反复地考虑,该如何修改才能让文章变得更加完美。十余年来,她常“以笔为马”在故乡和他乡之间的天空里自由驰骋,把对故乡的怀念和对他乡的热爱统统转化成娟秀的文字镌刻在充满墨香的书籍里,成为永久的纪念。
当我读过吕桂景的散文《他乡·故乡》,发现文如其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内心也常常不能平静。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描述的许多往事就浮现在脑海里……这时,我会忽然产生一种强烈而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过去从来没有的。一阵奇特的声音,一阵迷茫而飘忽的声音,在我心头回荡。我听到了一种生命的呼唤声,那是何等的美丽动人,又是何等的悲壮沧桑。我仿佛觉得,这是照耀人间的一种光束……
吕桂景最后说:“在本书创作的过程中,每当朋友熟人问起我在这本书里写了些什么时,我总是感到难以回答。因为我写的是人性,是自己,也是他人。直到我把《他乡·故乡》写完之后,才突然明白了过来,其实我的众多作品写的是一种人性的光辉,一种爱的绝唱。”这就是吕桂景所有作品的全部财富,我作为旁观者就没有别的可言了。
殷天堂
2022年10月10日
殷天堂,笔名尹夫,网名过冬飞鹰。中国作协会员,系统作协主席。祖籍河南息县,军队团职军官转业。著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外传》《生命提速》《息夫人秘史》等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