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艰难时世

（一）

凌晨三点，是我睡得最死的时候，但那种凄厉的警报声还是把我惊醒。我茫然地爬起来，才知道是我的手机在那里呼唤，糟了，昨天没有回复京派尔，京派尔启动了手机的紧急提醒模式，打开短信，一长串汉字映入我的眼帘：你还想进看守所吗？昨天为什么没有回复？我们给你自由，你就得听我们的。只有一次机会了。如果再有哪一天没有音信，你的下场就是在看守所，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你听着，你还是我们的嫌疑对象，你必须一点一点地洗去你身上的污迹，厘清与校长被杀这件事与你的任何联系。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可再不想进看守所。京派尔将我从看守所弄出来，我相信它也有能力将我送回去。我对它必须有求必应，回复时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斟酌。父辈们在上世纪经历了艰难时世，我想这一次轮到我了。

风形村在一九五○年冬派来了土改队，就像全国各地一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那些大地主早就望风而逃，来不及逃走的小地主一个接一个地被土改队抓了起来。接着土改队将地主的所有田地全部收拢造册，准备发动群众分田到户。不久，所有的农民都全部被要求集中起来开批斗会，将地主押到前台后，积极分子开始带头控诉地主的罪行。农民们都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土改队的干部鼓励他们上前批斗那些地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