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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次谈对象谈吹,使我感到心灰意冷,我担心我这一辈子怕是找不着对象了。母亲也不断地唠叨着:“县城里的好女子难道让人抢光了?我聪儿想找个对象都找不着。”
为了打发一个又一个苍白空洞的日子,一天上午,我独自一人沿着北环路,向县城北边的一条山路走去,吵闹的县城总使我心烦意乱,我想到山里去散散心,安静安静。
眼下正是盛夏季节,9点多钟,就已经骄阳似火,热气腾腾,好在路旁树荫如盖,遮住了强烈的阳光。
我无精打采地朝前走,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一个行人也看不到,树丛中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大约走了三里多路,路下方的一片开阔地上,兀然出现了几间红砖绿瓦的房子,红砖房用围墙围着,临路的一面是一扇大铁门,铁门旁边挂了一张木牌,上面用红颜料写着醒目的“月月鲜奶厂” 五个字。
我好奇地走进了这家鲜奶厂。
一进院子,我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衬衫、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少妇正在给一位贩鲜牛奶的人挤牛奶。几只花奶牛静静地站立着,奶牛的肚子下放了一只胶桶,那个少妇蹲在地上,两只手握住硕大的牛乳正往出挤奶,只见白汁汁的奶水流线一样流出来。
我走到跟前的时候,贩牛奶的中年男子正和这位少妇开着玩笑:“……你的两只奶能挤几斤?要是你的奶肯卖,我愿意出比牛奶高十倍的价。”
那少妇毫无顾忌地说:“大萝卜,你只要肯做我的干儿子,我就把奶水卖给你,说不定还亲自给你喂几口呢。” 说罢哈哈大笑。
叫大萝卜的中年男人吃了亏,反击道: “谁做你干儿子,做你野老公,肯不?要是同意,我每天贩牛奶挣的钱多少都归你。” 只见少妇手一扬,甩了那男人一脸的奶水,笑着骂道:“想得倒美,看你这副模样,哪个女人能看得上?你的媳妇不是傻子,怕也是聋子、瞎子。”
大萝卜不服气地说:“谁说的!我媳妇虽说没有你漂亮,在咱村里也是一枝花呢。”
那少妇听了又大笑起来,旁边一个打杂的农村姑娘也笑起来。少妇把牛奶过了秤,那个男人把钱一付,就开上摩托呜呜地走了。
太阳已经升高了,活儿已经基本干结束了。少妇便指挥那个农村姑娘给奶牛添加饲料,她脱下围裙在水龙头边洗手。
少妇突然见了我,粗眼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有啥事?”
我说:“没有事,随便看看。这是你开的鲜奶厂?”
她仔细看了看我,说:“是的。你是大学生吧?”
我点点头。她便热情地说: “请到屋里坐,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你呢。”
我有些胆怯地说:“好吧。”
一走进屋里,只见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学画画。
那个少妇一边向我介绍这小孩是她的女儿婧婧,一边教小孩对我说“叔叔好”。那小女孩便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叔叔好。” 少妇用毛巾把手擦干,然后给我倒了一杯加过温的鲜牛奶。我嫌腥。她笑着说: “现在城里人都时兴喝这,喝这营养丰富对身体有好处。”
我就尝了一口,感觉还是不好,就不喝了。
这女人坐下自我介绍说:“我叫夏月月,以前从没有养过奶牛,所以全靠摸索。不知为什么,最近几头奶牛的产奶量逐渐减少,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说: “我对这方面也是外行。不过,你可以找一些养奶牛方面的书看一看,找出具体原因。”
夏月月马上说:“你是大学生,有文化,要是方便,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本这方面的书籍?我一天早晚忙得走不开。”
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我竟一口答应道: “我买到手了就给你拿来。” 她要给钱,硬是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