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爱球足不闲,交通江海跃山川
邓煜坤
一、山中少年,飞檐走壁
我老家是贵州省晴隆县长流乡,在北盘江畔,离黄果树瀑布50公里左右。第一次碰足球是读高中的大哥寒假带了足球回家开始的,我们一起在山间的梯田地里踢球。球忽上忽下,一会儿在半山腰,一会儿飞到谷底,可想而知,捡个球不容易。由于梯田靠山一侧有天然的土墙,为了避免捡球,小伙伴们都喜欢将球靠土墙侧踢。本着对足球的热爱和消耗无处安放的旺盛精力,小伙伴们一次又一次追着足球,前赴后继迎着土墙,冲上去又冲下来。此处很可能会有画外音惊叹:这群山里的孩子,竟然能飞檐走壁地踢球!
除了在田里踢,我们有时候也在家里踢。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比较大,有时候我们就把堂屋里的椅子、板凳、八仙桌挪走,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我和小伙伴们却踢得不亦乐乎。这点我非常感激父母,他们虽然也会说几句,但总是能够包容我们在家里踢得乒乓作响,很少有父母能这么包容熊孩子。所以我现在的上海家里,在声音不影响邻居的情况下,我也都默许甚至鼓励孩子在客厅练球。
二、闵行交大,偶露峥嵘
1999年我考上交大电院,由于电院足球人才济济,再加上自己喜欢社会活动,所以我接触足球的机会只能是在体育课。大一的时候,现任交大足球队主教练陈钢老师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对于足球我们是普通班中的普通班,完全没有任何竞技性,很多同学根本不会踢球,考试颠球40个满分,不少同学颠不到,当时我的记录是100多个。大一时候有一个电院的比赛,我们班抽签抽到了一个大二的队伍。在今天闵行校区的棒球场(当时是泥土球场,场边草比人高,场里坑坑洼洼)举行,对手1:0领先,比赛快结束了,夕阳西下,夜幕低垂,大伙都很焦虑。这个时候我在中路得球稍做调整后一脚超级远射,球从横梁下沿飘然入网。可谓是,“挽大厦于既倒,扶时局于将倾”。我禁不住迎着晚风,振臂狂奔。当晚的夕阳,是我七年来在闵行校区见过最漂亮的夕阳。
左图为二十年前,邓煜坤在交大闵行校区南区体育场;右图为二十年后(交大校友足球俱乐部成立日比赛),邓煜坤依然全场飞奔,纵横驰骋
次日加赛我们晋级,下一场比赛对手太强,很快我们被灌了几个进球。队友们很失望,有些破罐子破摔,我当场暴怒,朝着队友们大骂了起来,球能输但我们不能做窝囊废认怂。队友们被我的愤怒点燃,怀着要和我打一架的情绪又勇猛踢了起来,后面我们虽然被淘汰但场面并不算太难看。
我们是99级电气系一班(班号为F9904101),和二班经常一起上课。有一次两个班踢一场,很快我们以4:0领先,我进了俩。考虑到两班友谊长存,后面我们就收了,最后我们以5:4赢了一场绅士球。二班兄弟们觉得大家差距不大,主动约了来日再战。次战中我们抖擞精神,9:0完胜,我和屠欣栋都完成了帽子戏法,刘吉磊等球员都有入球。此后,两个班虽然在约饭看片等方面一直保持密切合作,但在足球方面关系彻底破裂,老死再不约球。
但客观来说,二班李佳文的球技,在我们两个班所有人之上,我们是好兄弟,经常一起踢野球。我当时认识的电气系球星,还有王笑天、张卜南等。
总体而言,在本科四年间,虽然很喜欢足球,但是没有加入特定的队伍。因为当时条件太差,学校里足球场太少了。光明体育场是真草坪,只有上足球课能进去;南区足球场,拥挤不堪;当然还有一个东区泥地足球场,草比人高,在这里谈恋爱倒是更合适。所以我的球技和校队、院队等球星比起来,绝对是草根中的草根、野球中的野球。
研究生阶段由于做了饮水思源BBS的站长(2004~2006年间),课余时间更加紧张,足球踢得更少。
三、校友时光,球涯巅峰
毕业后,我们就像散落江湖的珠子,没有线串起来,导致有好几年时间锻炼不够,篮球和足球都玩得少。
非常幸运的是,校友足球会来了!最初是赵琛豪组织大家周末在徐汇校区踢,后面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在赵文杰老师的关心下,足球校友会活动越来越规范化,活动搞得越来越好。随着2020年校友足球俱乐部正式成立,首任俱乐部主席卢建华和热心的校友们将交大足球掀开了新的篇章。
只要不出差,我基本都能定期参加每周六的足球活动,保持规律的运动强度。直接收获是,我的球技和身体状态,近年达到了人生新高度。在校友欢乐足球中,进了数不清的球,年度平均能进100球(以每周一场欢乐球计),还有过单场6球、5分钟3球等尽兴时刻。2021年1月30日晚,在漕河泾贝岭球场,赵老师亲临观战,他在场边对我说,我看到你今晚已进了5个。我既开心又很惶恐,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在国脚级的赵老师面前,我知道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其实非常上不了台面。
邓煜坤等参加的校友足球队在2018年崇明岛小镇杯获得冠军
2018年7月28日,校友足球队参加崇明岛小镇杯,当天下午气温在35度以上,比赛异常艰难,对每一位球员都是极大的考验。但大伙依然奋勇拼搏,凭借叶潇等球星的神勇发挥,我们获得冠军。
2019年交大校庆期间,徐汇校区一场11人制的比赛,我作为外援担任左边锋,崔哲担任右边锋,两翼齐飞。对手整体强大一直压着我们围攻,球门前常常出现风声鹤唳、兵荒马乱、险象环生的情景,但真要进球却不容易。对方好不容易进了两球,我靠速度通过反越位打进两个,最后平局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