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外旅游观的差异
从以上给出的旅游的定义,我们不难发现中外专家学者在旅游定义的理解上的差别:中国的专家学者多数对旅游的认识比较偏重审美和愉悦,而西方的专家学者虽然也认识到旅游的消遣和休闲特性,但更多看重其经济和教育功能;在对旅游外延的界定上,中国的一些专家学者似乎更乐意"缩小化",将旅游的概念锁定在"吃、住、行、游、娱、购"的范畴,而西方的专家学者恰恰相反,往往将旅游外延"扩大化",在他们眼里,旅游是集休闲、商务、教育、文化和阅历等方面为一体的"综合"活动,所谓各种"关系总和"。
从中外旅游观的比较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中国的一些专家学者往往把旅游看作是一种"单向"的消费行为,这从谢彦君先生给出的定义可见一斑。在这个定义中,他把旅游的基本属性定为三种,即消费属性、休闲属性和社会属性。他认为:"旅游在其全过程中不向社会也不为旅游者个人创造任何外在的可供消费的资料,相反,却吞噬着旅游者以往的积蓄和他人的劳动成果"、"旅游的目的表现为借助各种可以娱情悦性的活动到审美体验……在旅游的全过程中,总是自然的天放的随意性和畅意自娱的目的性占据着主导地位,表现出与一切休闲行为相一致的品性。"谢彦君先生在提及旅游的社会属性时说:"旅游的社会属性的存在不仅因为审美意识作为旅游的前提条件而社会性地存在,而且,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人们的旅游需求还表现在受时代的强烈影响所具有的特征。"谢先生还引用了沈祖祥在《观乎人文以化天下--旅游与中国文化论纲》中所说:"中国古代的旅游就好像是中国文化的一面折光镜,在这面镜子里,或隐或现反映出时代文化的影子,或强或弱地袒露着中国文化的灵魂。先秦的朦胧,魏晋的颓废,隋唐的高昂,明清的恬静……"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谢的所谓旅游社会性的观点,并不是从旅游是社会"关系总和"的视野来审视,而是从不同时代具有不同"审美意识"的角度来反映,仍未脱离"消费观"的樊篱。
在西方论者中,从"旅游"一词在西方最早出现所作的解释:"是一次出自商务、娱乐或教育的目的所作的旅行",到现代"旅游是由人们向既非永久定居地亦非工作地旅行并在该处逗留所引起的相互关系和现象的总和",似乎都没有把旅游看作是一种纯粹的"休闲"、"愉悦"的单向消费行为,而认为是"相互关系和现象的总和",即旅游不单单是一种"吞噬着旅游者以往的积蓄和他人的劳动成果"的"消费"行为,也是一种吸收知识、丰富阅历、增加财富的双向的"投资"行为。
其实,西方论者的观点与中国古代先贤在对待旅游的理解上有颇多相通之处。在中国古代先贤们最早对旅游的认识中,并不认为旅游仅仅是娱乐性情、满足审美心理的一种休闲行为,而认为旅游还是一个增长见识、扩展视野的学习过程。中国古代大思想家、教育家孔子便是这种观点的典型代表。
孔子有关旅游的话,著名的有涉及山水之言,他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孔子十分欣赏大自然的井然有序,并希望社稷和人事也能像大自然一样保持一种自然和谐的秩序。这种把自然和社会和谐统一的思想就是儒家"天人合一"价值观的核心所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清代著名学者顾兴武有关旅游的另一家喻户晓的论断,他把"读书"和"旅游"放在同等地位加以考察,认为二者在塑造心智、成长人生的过程中相辅相成,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