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爹老实,娘很霸道,但娘还真没对爹用过藤条。
“说不说?你不说是吧,我去问张寡妇去,看你是不是把人家给日了,然后拉驴给她干活。”
娘没有拿藤条,但说出这么一个决定来。
这下爹可急眼了:“你敢!你去问老子立马活劈了你狗日的。”
怎么了啊?第一次见爹如此发怒。
哦,也许男人总归是男人吧,但就算娘再怎么霸道也骂不出这么解气的话来。
娘显然被爹的气势镇住了,似乎不太相信,她好像看着一个一直受自己统治的奴隶突然起来要造反一样。她看着爹红着血丝的眼睛充满杀机地瞪着,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娘便把一个女人真实的一面用上了,忽地撒泼坐到地上数落着自己嫁到这个家后吃的种种苦头。
娘哭说自己嫁来的时候就一间破草房,是她不分白天黑夜地挣钱才盖了这两间砖瓦房,使这个家像模像样,现在日子能过了就想着去日寡妇,欠人家的就半夜用驴干活来偿还……
爹气得也不愿理她,蹲在一旁把戒了十多天的烟袋重新点上。
娘哭了大半个时辰,见爹仍没有动静就止住了,抽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进屋去了。
爹仍旧没理会娘。
常青觉得爹真有气魄。
娘出来了肩上挎着盖蓝布小包,里面是衣服。
娘对爹说:“说吧!怎么办?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么离婚,要么我现在就回娘家。”
爹仍在抽着烟袋,半晌闷了一声:“随你。”
娘看最后一招也没用了,就把蓝布包往脚下一摔:“你想得美!我跟你离婚你好拿着这两间瓦房和寡妇住一起去。”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这屋是我的。”
常青觉得想笑。可还没笑出来呢,出事了。
怎么了!
是机枪声“哒哒”地响着,打破了天地间神秘的宁静……
还有爆炸声、惨叫声、呼救声……
这个时候还他妈的给谁呼救啊!
常青觉得自己快被掀翻了,想睁眼但一时睁不开。
一股呛人的味道,异常辛辣。
这可不是梦了!
常青跳下床,摸上裤子抓着靴子就往外跑,人群号叫着、怒骂着、拥挤着向外冲去。
巨大的冲撞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经过长期训练应付危机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在很多时候还是管用的。但在这里,他面临了另一种挑战。
常青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冲向自己的左边,白天的时候他看到过,大门靠左的地方是一块空地,这地方不容易被撞伤,常青一个侧滚翻就过去了,他觉得身下压了好多身体,但是时间就是命,在这里最能得到体现,特种兵要的就是这种本能,因为打起仗来是没有假设情况存在的,只有本能才能应对危机。
当然他也不是安好无损,他的两个胳膊肘都破了,黏糊糊的,一定是血在流。
室外,教官们又用高压水枪对着猛冲。
“到训练场去,小动物们!”发疯的奥尔特加像赶着牲口一样把队员们集合到体能测试场,“你们是必须要接受洗礼训练的。”他咬着牙齿发狠地说道,看来在这种场合他也觉得不方便用土著语了,直接用西班牙语就喊了起来。
常青、赵重天、林代、卜正浩和其他的队员都急促地拥挤着,没有人说更多的话了,极度的紧张、恐惧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体能测试场在一处海港边上,是一个大的风口。
“所有人员脱下裤子和上衣!”奥尔特加命令他们只穿背心裤衩站在风口。
每名队员都冻得全身发抖,一向很少说话的“僵尸”就站在后面,满脸狞笑着用扩音器大声喊叫:“训练是自愿的,不想吃苦的可以自行退出,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我们的敌人,而不是战友,你们甚至不算是人,只是猎物,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