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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大捷(3)

友邦背后的金融帝国 作者:(美)罗恩·谢尔普,阿尔·埃尔巴


  大规模的民用和商用房地产开发项目。最后,格林伯格还积极地帮助中国政府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中国最终于2001 年加入了该组织。但他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2001 年,就在中国即将加入WTO 之前,美国政府提出了最后一点要求—要求外国公司可以进入中国的保险市场,美国政府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格林伯格,格林伯格在给中国总理朱ā基的一封信中提出了这一要求,据说朱镕基总理在读完这封信后勃然大怒,立刻叫来自己的高级贸易代表,告诉对方,“我永远、永远都不要见这个老头子了。”

  可没过一个小时,朱总理就改变主意了。他意识到格林伯格其实拥有很大的权力。于是他就派龙永图前往一家AIG 拥有部分产权的酒店的“格林伯格套房”,双方开始讨论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贸易协定中的最后条款,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给予格林伯格他想要的东西:在中国拥有一家AIG 的全资子公司。时任中国WTO 谈判代表的龙永图后来说道,“AIG 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格林伯格。”

  我前不久曾问格林伯格他为什么要在中国投入那么多时间。难道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历史以及我们与中国的关系,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呢?他的回答带有一点为自己辩解的味道:“并没有对中国投入太多时间,只是觉得一个拥有超过10 亿人口的国家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市场。”我相信,跟史带一样,格林伯格也对中国充满着深厚的感情,只不过他的感情比较内敛。鉴于格林伯格对中国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国政府后来决定授予他马可波罗奖(Marco Polo Award) ,虽然是在格林伯格和美国司法机构对抗的期间,但他还是前往中国接受了这一奖项。在中国期间,格林伯格住在中国的国宾馆。回到美国之后,他被迫辞去了主席的职位。在他2005 年10 月20 日为《华尔街日报》( 也就是他离开AIG 五个月之后) 写的一篇社论当中,格林伯格提醒道,“对于中国人来说,耐心要比压力更加有效。”AIG 曾经为了一张营业执照足足等了17 年,这无疑需要巨大的耐心,尤其是对汉克·格林伯格来说更是如此。在其他国家也遇到类似困难的时候,AIG 所采取的做法截然不同,但无论对于格林伯格还是对于AIG ,中国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他在中国所建立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实现的。《华尔街日报》的一篇关于格林伯格和AIG 的新CEO 马丁·萨利文共同出席的一次会议的报道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中国人热情地围在格林伯格身边,完全把萨利文一个人丢在了一旁。毕竟,中国人用了30 年时间来跟格林伯格打交道,他们不会轻易地抛弃这份感情。即便是在离开AIG 之后,格林伯格仍然跟中国的许多官员们保持极为密切的关系,经常访问中国,而且还保有许多荣誉职位,比如他现在的身份是C.V. 史带公司的总裁,而不再是AIG 主席。

  20 世纪70 年代中期,我认识了施罗德(Schroeder) 银行主席——AIG 董事杰克·霍威尔(Jack Howell) 。杰克对我在国际贸易方面的经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就邀请我前往在远东举行的一次太平洋盆地经济理事会(Pacific Basin Economic Council) 上发表演讲。接到邀请之后,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带着妻子前往中东进行了一次为期三周的旅行,这是我第一次受邀发表这样的演讲,我相信对于公司来说,这次演讲要比我在中国待上三个星期意义大得多。可就在第二个星期,我接到了格林伯格发来的一封传真:“我一个人在管理你的部门。我需要你立刻回到纽约。”虽然口气非常温和,但我可以感到格林伯格说这话时的心情。于是我立刻结束了旅程,赶回纽约。

  第一天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我紧张极了,可能是因为感觉根本无法为自己的错误找到任何借口吧。如果我是格林伯格,我很可能会把自己当场开除。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一个字都没说。

  我的妻子却显得很不高兴,她告诉我,如果是肯·诺丁汉姆(Ken Nottingham ,我们的一位好朋友,现在是美国人寿保险公司的主席),还有其他一些人去进行这样的国际商务旅行的话,一定会买回很多东西。比如说肯会让公司在巴基斯坦的负责人买张漂亮的波斯地毯,邱考斯基可能会从南斯拉夫买回一些油画等等。我解释说我们不能跟其他人一样跑到国外的酒吧里瞎混,我们是在从事一种非常罕见的“收藏”生意,我们是在“收藏”一些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的东西。而她对我的回应则是,“看来你是着魔了——好好享受吧,你这个购物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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