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怎么知道我是鬼啊?嘿嘿嘿……”说话间,那座荒坟的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啊!”小小吓得倒退一步,直直地盯着那颗摇摇晃晃的人头。
这颗头很大,加上鸟巢般蓬乱的长头发,让它徒增了几许鬼气。
难道真的白日见鬼?
我不禁背后发凉。
就在这时,那颗头从坟后一点点升了上来,随后,我们见到了头颅下面那件千疮百孔的破僧袍。
“你们过来。”宽大的袍袖里伸出一只鸡爪般黑黑的脏手,招魂般不住地向我们摇摆。
“不要,不要过去,他……”小小惊恐地望着我。
我特别留意地看了看那灰袍怪人的身侧,明亮阳光下,一条狭长的黑影子倒在一边。
他,应该是人吧。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选择了回避。有时候,好奇是会害死九命猫的。
然而,正当我和小小即将离开的时候,灰袍怪人突然冷笑三声:“原本香来还香去,只恨君是无缘人。”
原本香来还香去?我心中一动,难道他指的是我的墨舍利?
低头看去,那枚黑黑亮亮的舍利子在我的脖子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看来,这个怪人有些来历。
过去还是离开?
我举棋不定。
终于,我鼓起勇气,握住小小的手向那座荒坟走去。
“师傅,请问……”还没等我将话讲完,那灰袍怪人就将手一挥,瓮声瓮气地说道:“既然来了,既然见了,就说明你我有缘。”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我脖子上那枚墨舍利,随手将乱发向耳后理了一理,露出一张黑里透红的大长脸,他的眼睛很小,但却极其有神,黑豆般的瞳孔闪着智慧的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舍利在身,吉凶参半。步步杀机,多加防范。”
我心里又是一动,微一沉思,抬头道:“师傅,听您刚才所说,我们这次鸡足山之行,似乎凶多吉少啊。”
“不假。”灰袍怪人点头称是。
“既是这样,我们还等什么?小晨,下山吧。”小小早就沉不住气,此刻更是忍无可忍。
“小姑娘,你错了,你以为,上山下山由得了你们吗?来,是前缘,前缘未解,你想走就走得了吗?”灰袍怪人再次冷笑。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小越听越心慌,不禁开口质问。
“我本无名,你就叫我‘坟中客’吧。”
“坟中客?难道你……你真的住在坟里?你……你……”小小脸色突变。
“我不是鬼,你不必怕。我为什么会住在坟里,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会了解。闲话少说,进山之后,你们两个千万记着,‘逢泉则止,逢寺则拜,逢玉则避,逢尸则葬。’事关生死,切记!切记!”
我反复咀嚼这十六个字,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口问道:“师傅,为什么要逢尸则葬呢?”
那灰袍怪人怪笑两声,脸上表情神秘莫测:“个中玄机,你们自己去参悟吧。我,只能讲这么多了,天机不可泄,凡事多留心。我要走了。”
“别,别,师傅请留步,我们不要您泄露什么天机,但您总可以给我们指条明路吧,我们迷路了。”我急忙将他拦住。
“哈哈,此事容易。你们看,从这里一直往南,看到松树林再转头向西,要不上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石钟寺了。”灰袍怪人用手一指,几句话就指明了路径。
我和小小依言向前眺望,只见丛林叠嶂,云深不知处。
“师傅……”我回头欲再向坟中客求证,却见那怪人转瞬间已无影无踪。
他去哪了?
小小和我面面相觑,围着荒坟绕了一圈,仍然找不到蛛丝马迹。
“难道,他不是人?”小小开始后怕。
“别胡说,他有影子的。我怀疑,问题可能还出在这座坟上。”
“坟中客,坟中客,你的意思是,他回到坟里去了?”小小大惊失色。
“这也不是不可能。好了,别管什么客不客的了,咱们走回正道要紧。他不是说了嘛,时候到了,我们自然会了解。”
说话间,我便理好背包,挽着小小向南走去。
行到松林,我们转身向西。
一路上,时有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又闻莺啼燕语猿啼蛙鸣。水声不绝于耳,却始终不见瀑布流泉。阳光穿叶而过,却始终不觉暑气酷热。行不多时,上午经历的不快如抽丝剥茧般从我们心底流逝。
“看,前边有座庙!”小小伸手向前一指,开心地叫道,小红背包在背上一颠一颠。
远远望去,只见此寺庙宇雄奇,端正威严。寺门匾额上书“石钟寺”三个刚劲的大字。
我立刻想起“坟中客”说过“逢寺必拜”的话来,于是说道:“走,进去上柱香。”说着,我们就手拉手,紧走几步向寺门进发。
“哦,看来那怪人没骗咱们,这庙真的叫石钟寺,不知这上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寺庙?”小小沉吟着说道。
“傻丫头,这鸡足山被称为中国第五大佛教名山之一,听说在最鼎盛时期,有36寺72庵,常驻僧尼5000余人,形成了‘金殿空中香雾迷,十里松风吹不断’的盛况。大书法家米芾曾亲题‘天下第一山’的墨宝呢。”我滔滔不绝,献宝一样把自己所知全都倒了出来。
“那现在山上的寺庙还有那么多吗?”小小好奇地问道。
“恐怕少了一些了,听说,文革期间红卫兵横行,砸烂了这山上的好多佛像,还拆毁了一些庙宇。连名为‘灵山一会坊’的山门都给毁了。而且,据说迦叶庙原来供的珍贵文物木佛像,相传是阿难尊者亲手所雕的迦叶檀香木雕像,文革期间也不知去向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难过地说道。
“咦?原来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小小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我哪有,还不是前几天那几位来住店的大师说给我听的。”我挠挠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唉,真是可惜。”我们边走边聊,转眼已到寺门前。
“阿弥陀佛!”一声清亮的佛号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们回身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僧衣,外罩明红色袈裟的老和尚。
奇怪,一路走来,一直没见有人,这和尚是什么时候现身的?
只听那老僧接着说道:“墨魂香魄,仙缘难求。二位施主此行,会有许多不解之缘,望二位稍安勿躁,一心向佛,必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二位佛缘深重,此行必能有意外收获,他日有缘再临宝山,我们尚有一面之缘。善哉善哉!”那老和尚话已说完,便颔首一揖,飘然远去。
小小和我面面相觑,这鸡足山上怪人还真不少。
大殿中,我们各自拿起三炷香。我先帮小小点燃,再来点我自已手中的檀香。可谁知,正当我燃起打火机打算点香的时候,我手中的三炷菩提香竟然一下子着起火来,那火苗冲起半尺高,险些烧到我的衬衣,我手一抖,三炷香瞬间掉落,而一旁敲打木鱼的两个小和尚也慌忙跑过来踩灭了火焰。
小小此时也顾不得祷告,顺手把手中的香插进香炉,便跑过来看我是否受伤。“有没有烧到自己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小小拉着我看了半天,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香的质量问题吧。算了,到下一个庙我再上香吧,在这里就拜拜佛好啦。”我安抚着小小。
当我双掌合十,抬头礼拜时,竟然发现面前的香案上,一个脸盆大小的玻璃罩下,红绒布面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头盖骨模样的东西,只是它是玉色的,像玉一样青翠,像玉一样莹润。
“这里面供的是什么呀?”我问旁边一位侍香的小和尚。
侍香的小和尚年纪很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张圆鼓鼓的娃娃脸,一笑两个小酒窝。可爱,又可亲。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哦,那是我们的镇寺之宝,据说是沙门尊者慧鉴,也就是玉顶骨罗汉的顶骨。当年,慧鉴禅师在本寺30年苦修,到80岁那年,顶骨化为玉,从头上脱落,当时竟还未死,次日,他召集僧众讲经说偈后,才自行坐化了。那以后,这玉顶骨就被供奉在本寺之中,听说它曾为一位国王延过寿,后来还曾多次显圣呢。”
小和尚很自豪地说起自己的师祖,脸上满是钦敬之色。
我和小小也不禁动容。
临出殿门,我又下意识地回了下头,竟然发现那玉顶骨通体发光,玉色绿中透白,晶莹夺目,一闪烁间,那光亮就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玉顶骨之上,时间分秒流逝,玉顶骨再也不见异光凸显。
难道,是我眼花了?
傍晚,在悠远的暮鼓声中,我们住进了石钟寺的客房。
入夜,寒意像涨潮的海水,一点一点弥漫了我们的全身。
小小整个人缩进被子,只露出两个圆圆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地想心事。我则背靠床头,坐在被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反复抚摸着我的墨舍利,任凭一缕缕幽香钻进我的鼻翼,我的心情却丝毫不见平静。
今天,是我们进山的第一天,却先后遭遇了三次诡异的送葬队伍,邂逅了一名住在坟里的怪人坟中客,以及一个神出鬼没的老和尚。
似乎,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和小小的行踪?他们,究竟是友是敌?那个送葬女人,究竟为什么要危言耸听?
“上山必死,回头是岸。”难道,他们是想阻止我和小小上山?
上山,上山。一切都和我们这次拜山行动密切相关。上山之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难道会有什么惊人的后果?
我不敢再想,想来想去只会徒增烦恼。
我想睡了,虽然烟抽了不少,但我却非但没有提起精神,相反,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空气中,好像飘荡着一丝细微的甜香。
那香气,很淡,很轻,不是墨舍利的幽香,我的头再一次眩晕,我要睡了。
小小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她的头深埋在被里,一丛长发悄无声息地露出被角,静静地躺在雪白的枕头上,白的背景称托得乌黑长发分外地黑,黑得刺目。
小小睡得很熟,或者说睡得太熟,我根本感觉不到被子轻微的起伏。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我突然间觉得那雪白的被子下面躺着的也许并不是小小,而是……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雪白枕头上那丛黑发,一分钟,两分钟……自始至终,那片青丝都没有动过分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那强烈的好奇心却越来越不能自抑,我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伸向小小的被子,猛地一掀。
与此同时,我看清了被子里那张脸。
窒息。
被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她,本来应该是小小,也只能应该是小小,然而,那张脸却偏偏不是她的。
光额头,菱形脸,皱纹如龟裂土地上纵横交错的裂缝,白多黑少的小眼睛隐隐透着凶狠与诡诈,而在这张脸上最最醒目的,是这个人嘴角右上方的一颗黄豆粒大小的媒婆痣,这颗痣,仿佛一只响尾蛇暴睁的独眼,给整张脸徒增几分阴鸷之气。
天哪!是她!是今天山路上那支送葬队伍所抱遗像中的丑陋老太婆。此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无得意地对着我冷冷地怪笑。
我,汗毛倒竖,我,心胆俱裂。
“啊--”不假思索地,我狂叫一声。
声音未落,那老太婆诈尸一样猛然间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
大惊之下,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跳到地面。
“干什么?小晨,你疯了吗?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那个人的嘴巴在动,她的声音却分明属于我心爱的小小。
我拼命摇了摇头,再用力揉了揉眼睛,这一次,我看清了。
是小小,她拥被而坐,脸上睡意未消,大眼睛一片迷惘,但神情却有些烦乱。
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我无法解释,只能苦笑。
小小重新入眠,而我,也在一阵更加强烈的眩晕中沉沉睡去。
竟至忘了关灯。
大约夜半时分,我突然间惊醒,同时睁开了眼睛。
结果,我看见了……
一张纸,一张发黄的纸,不知何时被贴在了窗玻璃的外面。
我心上一惊,急忙翻身下床。
赤足来到窗前,我用力推开了窗子。
月色迷离,凉风拂面。窗外,除了朦胧的树影,见不到其他,不过,我却清楚地听到,一阵熟悉的竹杖声正“笃笃”而去。
我忍住好奇,伸手将贴在窗外的黄纸揭了下来。
手指触摸处,纸上的浆糊依然未干。
纸的上方写着八个潦草的汉字--若知前路,先问石湖。
下面却是一个并不复杂的图形,由三条横线和三条竖线垂直交叉组成。
是谁将纸贴在窗上?
刚刚那熟悉的竹杖声……难道是昨夜那个瞎眼乞丐?
反反复复,我的目光在文字和图案之间来回逡巡。
什么意思?我的脑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它在告诉我什么?是上山的路线?还是解开墨舍利谜底的路途?
“舍利在身,吉凶参半。步步杀机,多加防范。”此刻,坟中客的话语再次在我耳畔萦绕。我不明白,这枚小小的墨舍利究竟和我有着怎样的渊源?它又为什么会是吉凶参半?
顷刻间,我的脑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看来,谜底就在这座鸡足山上,而通往谜底的前路,会在哪儿呢?
先问石湖。
第二天,小小穿了一套崭新的运动装。大红色的动感T恤,配着黑色的及膝短裤。长长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用明黄的发夹箍着,纤细的颈子高高仰起,清爽得就像舞蹈学院的小女生。
我眯着眼看她,微笑。
同时,我把那张纸递给了小小。
“石湖?它会在这座山上?高山湖泊?”小小眼中迷雾重重。
“也许是,也许不是,先去问问寺里的僧人再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刚走出客房,迎面就走来一位长面瘦高的中年僧人。这僧人面色微黑,颧骨突起,不过一双眼睛却带着笑意。
见到我们,他便停下脚步微笑着打了个揖首:“阿弥陀佛!”
我也郑重还礼,随即问道:“师傅好,我们想请教您一件事,不知这鸡足山上,可有石湖这个地方?”我微笑问询。
“石湖?”和尚竖起了眉毛,再摇摇头,不解地说道:“这鸡足山上水是不少,泉水百余道,溪涧10条,瀑布5座,沟壑10道,龙潭5口,还有池塘17个。可是,唯独没有你说的什么石湖。”
小小还不死心,继续引导他:“师傅,或许这个湖很小,很偏,知道的人不多?”
“不可能。”中年僧人收起笑容,连连摇头:“我从小在这山里长大,十六岁皈依佛门。对鸡足山熟悉得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要说那么大一座湖,就是任意一条小溪,我也能叫出名字。没有,绝对没有石湖。”
我和小小面面相觑,看来,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那好,我们再去找找,谢谢您,师傅。”我一边向小和尚致谢,一边拉着小小欲回身出门。
“二位施主慢走,不知两位找这石湖做什么?”瘦高僧人关切地问道。
“这……是别人让我们找的,也没说清石湖究竟是什么。”我皱着眉头说道。
“哦,是这样啊,”瘦高僧人微一沉吟,再次开口道:“施主,你说的石湖如果真是在这鸡足山上,那么,它很可能不是个地名。”
醍醐灌顶。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它只是让我“去问石湖”,却没说石湖真的就是一座大湖。
去问石湖,去问石湖,莫非这“石湖”是个人名?或者是哪位大师的法号?
想到这里,我急着再次询问:“师傅,那你有没有听说这山上有叫‘石湖’的高僧?”
瘦高和尚迅速地摇了摇头。
失望。
走出石钟寺,我和小小漫无目地地在山路上闲走,心里脑中想的都是这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石湖”。
忽然,小小好像想到了什么,驻足说道:“小晨,有没有可能,‘石湖’不是真正的人名,而是暗藏的字谜?”
我一愣,马上心领神会,不错,鸡足山号称“迦叶尊者”的道场。而在中国佛教禅宗体系里,迦叶被尊为始祖。他继承的涅槃妙心是禅宗的思想。后来六祖慧能的教外别传“直指人心,顿悟成佛”,即是由此思想化出。
既然如此,这“石湖”二字会不会是“文字禅”呢?
“石湖”如果是个字谜,那么就一定是暗藏了某人的名字在里面。可是,人海茫茫,偌大一个鸡足山,知名不知名的禅师也不知有多少,我们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可想而知。
愁肠百结。
行走间,猛一抬头,一块三米宽两米高的石壁横亘在前。
“小晨,上面刻着地图啊。”小小已抢先冲到石壁前。
果然,青石之上,溪峰寺宇,标示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准确的距离都已标出。
“呵,真是像你说的,满山都是寺庙。”小小由衷地赞叹。
我无心答言,只是抚着石壁仔仔细细观察山寺的布局,心中盘算着拜山的路线。
“小晨,你过来。这边还有记载啊,全都是人名,是鸡足山名人录吧。”小小的声音从十几米远的地方传来。
我应声而去,面前竟然是一座更加高大宽阔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鸡足山几千年知名人物的简介。
会不会,这其间会露出些许端倪?
我心念既动,越发留意石壁上的文字,逐字逐行,不敢漏过分毫。
然而,看了过半,竟然还是一无所获。我不禁有些气馁。
就在这时,接下来的一行文字如磁石般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的心底仿佛有旭日初升,倏忽间一片澄明。
我侧过头,强自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握着小小的手大声说道:“小小,你看,‘石湖’这两个字,如果拆分开来,把‘湖’字左边的三点移到‘月’字的上边,是个什么字?”
小小歪头一想,立即回答:“是个‘肖’字。”
“好。”我继续分析:“那么,‘石湖’去掉一个‘肖’,是不是还剩下‘石’和‘古’了?”
小小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看,‘石’和‘古’合在一起便是‘古石’,通常我们讲岩石、岩石,所以也可以把‘石’看作‘岩’,那不就成了‘古岩’了吗?”
小小再次点头,不过眼中却是一团疑惑。
我拉着她的手,回身指向石壁上那行文字:“鸡足山佛教在近代的复兴,当首推虚云法师之功。虚云法师,俗姓肖,初名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原藉湖南湘乡,生于福建泉州。幼习儒学。清光绪八年(1882年)在福州鼓山涌泉寺剃度出家……”
我边指边说:“小小,这位虚云大法师,俗姓肖,初名古岩。不正好应合了刚刚‘石湖’二字拆分后的文字吗?”
小小两眼发光:“是啊,完全吻合。看来,先问‘石湖’,就是要询问虚云大师!不过……”
小小说到这儿,脸色微变,迟疑道:“这石壁上说,虚云大师在1959年已经圆寂了,不要说问,就是见都见不到他啊。”
是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要点?
难道,刚刚看到的曙光竟然又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