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个孩子,两家商店,还有经常性的拍卖会,邝泗需要更多的帮手。1904年1月3日,邝庸和他的哥哥邝忠搭乘科普特人号抵达旧金山湾。与邝泗一家人不同,他的两个兄弟被扣留并作为普通的移民对待,因为他们只是“成群结队”的无足轻重的中国人当中的两个成员,而他们是美国政府下定决心要拒之门外的。检查官对两个人进行了详细的体检,与邝忠的出境档案进行了对比,并注意到邝庸的额头上有一个小痣,脖子上有一小片痘痕,腿上有很多毛。
两天后,对邝庸的盘问在船上开始了。邝庸通过翻译描述了自己受教育的程度,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为他买下了邝泗公司的股份,他在香港的一家商号工作,名叫功萃昌,那家商号“事实上”是他的。问了三十四个问题之后,检查官沃德?汤普森写道:“我荣幸地报告,该申请人与证明材料中的陈述完全相符,他的容貌和他的行为与他声称的事实一致。”
邝忠的事情可没有那么顺利,他和邝泗一样,抵达时的身份是“返程商人”。在接下来的几周里,移民官员要用金钱、恐吓和时间来诱惑他说出他们想要的内容。邝忠第一次被约见也是在科普特人号船上,面前是检查官J. 林奇,翻译H. 埃萨?达?西尔瓦,还有一名速记员。邝忠和坐在他对面的人一样--有欲望,有梦想,也有弱点,然而,他们却犹如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把他的未来玩弄于股掌之中。
林奇检查官从一开始就持怀疑态度。他从简单的问题开始--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你在什么地方出生?--然后迅速转向邝忠在这个国家所谓的商业利润,盘问他在萨克拉门托邝萃安商号的身份。
“你最初成为这家商号的股东是在中国年份的哪一年?”
“我想是我十七岁的那一年。”邝忠紧张地回答说。
“你们洛杉矶的商号有多少股份?”
从来也没有去过洛杉矶的邝忠回答说:“大约一万二千美元。”
“在你回中国之前,你们萨克拉门托的商号制造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撒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