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爸爸到谷仓后面和其他男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就会变得心烦意乱,而且感到孤独。一些英俊的小伙子就会请她跳舞。为什么不呢?妈妈是那里最漂亮的女人。没有哪个农场主的女儿或是农夫的妻子像她那么漂亮。没有一个人有这么漂亮的头发,这么光滑白皙的皮肤和这么纤细的腰肢。有的男人会一轮又一轮地和妈妈跳。他们离得相当近,太近了,就连斯特拉也能看出来。就在斯特拉正想知道他们这样跳妈妈是否能感觉到那男人的那东西的时候,爸爸就走进了舞场,他抓住妈妈的胳膊,一边把她按到地上,一边举起皮带,抽在那鲁莽之徒的脸上。斯特拉的父亲是她见过的最爱嫉妒的人,但妈妈也有错。傻瓜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结了婚的人,不能那样跳舞--即便她不是一个结了婚的人也不能那样跳!有一点斯特拉是肯定的。从此以后,在她的一生中,她再也没有和男人跳过舞。那样做能招惹麻烦。
埃迪是西茜的保护者。埃迪比西茜大了差不多三岁,妈妈警告他们说爸来了,他笑了。他一边笑,一边帮西茜脱下溜冰鞋,在爸拐过来之前把溜冰鞋藏起来。她坐在那里做刺绣的漫长时光里,埃迪逗弄她,哄她,陪伴着她。夜里,他和她轻声说话,她聆听着。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谈话都是围绕着他们父亲的不公平,以及埃迪是打算如何违抗这些规矩的。有时候,爸爸会走进来,大声说道:“你们还在说什么呢?你们在说我吗?安静点!不许说话!”埃迪听到爸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小声说:“他妒忌我们,西茜。他不想让我们有乐趣。他不想让我们高兴。他不理解我们,但我们可以自行其是。”埃迪给她勇气。他是她的同盟。
珍妮?詹是西茜最好的朋友。珍妮住在阿拉梅达大街上。詹家和泗家的寓所由屋顶的一座水泥桥连在一起。珍妮和西茜每天都在那里见面。她们常坐在那里说话,看着脚底下的院子,院子里的几家饭店把鸡养在笼子里。不,这不是一座桥--更像是屋顶的院子什么的。西茜说不上来,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终于有了一个朋友。
她爸爸有时候会不高兴地说珍妮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菜贩子,他把马匹养在马圈里,等等。但他一转身就会问詹先生的生意情况。西茜琢磨不透爸爸,但埃迪总是有解释的。“如果说爸爸是那么聪明的话,”他会问,“那他为什么不知道是妈妈给我们买了鞋子,而不是摩根夫人?如果他这么有钱又这么重要,他为什么不想让我们有一双好点的鞋子呢?妈有钱,而且做她想做的事情。她可以听他的话,但她不必按他说的去做。”西茜认为她哥哥是全家最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