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米隆说。

卡尔文笑了，“是啊，”他说，“很久以前的事了，没错。”

“你还想说什么？”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格雷格，一旦找到他，你就要离开了，新鲜感很快就会消失的。克里普可以说，他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可是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挑战，到那个时候，他还是媒体眼中的好人。”

“媒体好评！”米隆重复一遍，他突然想到了即将举行的新闻发布会，“这就是他的隐秘动机之一吗？”

卡尔文耸耸肩：“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没有机会，你只能在没有实际意义的垃圾比赛时间出场，可是我们很少以大比分赢得或输掉比赛，所以你基本没有上场的机会。即便你真的得到机会上场比赛，即便打得非常好，我们也都知道，那是垃圾时间；更要命的是，你不可能打得很好，因为你是个争强好胜的混蛋，你想要的是对比赛结果有决定意义的得分，在垃圾时间上场，你发挥不出你的最佳水准。”

“我明白。”米隆说。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朋友。”卡尔文看着电梯里的楼层指示灯，灯光在他褐色的眼睛里闪烁。他说：“梦想永远也不会消失，有的时候你以为它已经死了，可是它也许只是像大灰熊一样正在冬眠；如果梦想已经冬眠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么这只大熊就随时会因为饥饿而暴躁地醒过来。”

“你应该去写乡村歌曲，卡尔文。”米隆说。

卡尔文摇头：“把这当做是一个朋友的善意忠告吧。”

“十分感谢。现在告诉我一些关于格雷格失踪的事情吧。”

这时，电梯停止下行，门开了，卡尔文先走出电梯。“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他说，“我们在费城和七十六人队比赛，赛后，格雷格和其他人一起上了球员大巴；回到这里之后，他也和其他球员一起下了大巴车。最后一次有人看见格雷格的时候，他正钻进自己的车里。就这些，完毕。”

“格雷格那天晚上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和费城七十六人队的比赛他打得很不错，全场得了27分。”

“那么，他的情绪怎么样？”

卡尔文想了想：“我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生活上，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些新情况呢？”

“新情况？”

“我的意思是，比如生活发生什么变化之类的？”

“哦，他离婚了。”卡尔文说，“这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知道艾米莉可不好对付。”他再次停下脚步，看着米隆微笑，是那种别有用心的傻笑。米隆也停下来，但是没有笑。

“你在想什么呢，寒霜？”

“寒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和艾米莉以前不是一对吗？”

“那都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

“你们是大学时代的情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我刚说过了，那都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

“这么说，”卡尔文一边继续说着，一边往前走，“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要比和格雷格来得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