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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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和刘远哥儿俩如愿考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续招第九期步兵科。

宿舍里整洁明亮，两名新生正兴致勃勃地在穿军装。刚报完到的周卫国和刘远走了进来。分别找到自己的铺位。

刘远将东西放好，就开始换军装，周卫国刚将东西往床上一扔，然后径直躺在床上。这一刻，他突然无比地想念陈怡。

刘远一边扣扣子，一边走到周卫国跟前：“发什么呆呢？赶紧换军装，马上就要集合了！”

周卫国机械地说：“啊，我这就换。”可人却没动。突然，父亲的影子浮现在脑海里：“一旦录取，还望用心学习，继承发扬黄埔之魂。将来驰骋疆场，精忠报国！驱除外侮，壮我中华雄风！扬我中华威名！”

周卫国一激灵，猛地站起身，开始穿军装。

两个同学推门进来了。其中一个瘦瘦的同学看到刘远和周文，走了过来，自我介绍说：“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同学了。认识一下吧！我叫孙鑫璞。”

刘远握住孙鑫璞的手：“刘远。”

周卫国已经换上一身戎装，也把手伸了过去：“周卫国。”

孙鑫璞松开刘远，握住周卫国：“幸会幸会，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周卫国看了看旁边稍矮一点的同学和他旁边铺上的名字，说：“方胜利，是吧？你好！我叫周卫国。”

方胜利握住周卫国的手，笑道：“你好！方胜利。”

突然，门外响起了尖锐的集合哨声。

周卫国等人迅速冲出宿舍。

集合地点在中央军校礼堂里。不过几分钟的时候，礼堂内就座无虚席。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大堂内鸦雀无声。

前排正中，周卫国坐在新学员方阵中。

军校教育长张治中和几个人走上主席台。一个洪亮的声音喊：“全体起立！敬礼！”

老学员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整齐地敬礼，一个个身姿笔挺。新学员们反应明显慢了半拍，敬礼的动作也七七八八。

张治中站在主席台中央挥了挥手。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喊：“坐下！”

新学员们赶紧跟着老学员坐下，这回倒是齐整多了。

“请教育长训示！”的话音刚落，老学员们立时整齐地鼓掌，又整齐地停下。新学员们的掌声则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待掌声停止，张治中起身，他扫视了一眼台下的所有学生，开口说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就在今天，我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又多了一批新鲜血液！那就是我们军校第九期续招的一百名入伍新生！新入学的学员们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张治中，是中央军校的教育长。”

新学员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大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是仰慕已久。

张治中接着说：“首先我要感谢这一百名新学员，感谢你们作出投身革命的决定，也感谢你们对中央军校的信任！你们看到我身后的校训了吗？”

学员们大声说：“亲爱精诚！”

张治中问：“我们的黄埔精神是什么？”

台下的老学员齐声回答道：“团结！牺牲！奋斗！”

张治中点点头：“这次在上海，我们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损失了四十多人。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他们的牺牲不是白费的！他们尽了自己作为军人的本分！也让世人看到了我中华男儿的血性！”他环视一眼台下的老学员，“希望你们以革命先烈为榜样！也给这些新来的学弟们以表率。现在我建议，全体老学员以掌声欢迎新学员！”

老学员们齐声鼓掌。

张治中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坐在前排中间的新学员，说：“我也有话要对你们这些新学员说。这次中央军校的续招，投考者共有两千多人！你们这一百人能够坐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你们的优秀，但是，我希望你们更加优秀！作为一个军人，只有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才能证明自己的优秀！作为一个军校生，也只有在底层的部队中才能学会如何当一名真正的军人！所以，你们将不作为一个整体进行新兵训练，而是在一周的入伍生教育后，分散下派到各个部队中，当半年普通的士兵！在这半年中，你们要学会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军人！半年以后，如果你们能够通过所有考核重新回到这里，那么，你们才算真正成为了中央军校的一员，才能对别人说你们是黄埔人！大声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在半年以后回到这里？”

新学员们大声回答：“有！”

张治中显得很满意：“很好！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中央军校大门口的那副对联吗？”

全体学员一齐答：“升官发财行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很好！升官发财行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可是，在你们入校的同时，我却收到一封信！一封什么样的信呢？”他扫视台下的众学员，台下一片寂然。突然，他“啪”的一声，将一封信拍在台子上，“一位老先生，一位我曾经非常敬重的老前辈，派人专程从上海给我送来这封信--让我关照他家的某位后辈亲戚！”

台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