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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务处出来是两个小时以后。
木渐浅的耳朵边上还回荡着老师们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戒和对芭蕾的咒骂,第三节课还没下课,她走向教室,又想了想,望向芭蕾。
后者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察觉到木渐浅的目光,芭蕾扁起嘴巴骂了一句:“那群更年期的老家伙。”
木渐浅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芭蕾,XX的事,谢谢你,不过你的方式确实有点……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啦。”
芭蕾甩过头瞪住她,“没关系……你当你是圣女啊!你不是我姐们儿么?看在你帮忙追男人的份上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是吧?”
木渐浅呆了呆,“你说我们是……”
“嘿嘿,朋友!你芭蕾姐我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谁欺负你我帮你铲平她们哈哈哈!”芭蕾举起手夸张地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走道里十分清晰悦耳。
“可是……你不觉得我的手……”她伸出左手去,有些艰难地说,“——很恶心吗?”
“你在说什么?”芭蕾看了一眼,直接无视掉,“难道你现在要反悔?喂喂喂,玩儿我的话是会挨打的哦!”
“不会!我绝对不反悔!”
“好!就这口气!”
木渐浅的背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同时,心里也被重重击了一下。眼眶连同鼻尖都酸了。
……朋友。
被认同了。被认同了。一直以来被视为异类的自己,终于被认同了。
真的,一瞬间,好幸福。
“那个,芭蕾,关于纪零……”
“对了,我还正想问你呢。”芭蕾抬起眼,嘴角拉出愉快的弧度来,“昨天我叫你送的东西送到没有?”
“送到了。”木渐浅急切地补充,“可是……”
芭蕾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那就好。”
“可是你不觉得纪零他很……”木渐浅心虚地撇过头,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前一天的情景又从脑海浮现出来,暧昧的话语,以及衬衣松开的扣子,以及那其中隐约可见的疯狂的痕迹,都让她连话几乎也抖不清楚,“……很、很那个吗?”
“哪个?”
“就是他……”木渐浅努力让自己表达得更到位一点,“很假?完全就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样子,芭蕾你不知道,其实昨天我看见纪零脖子上有那个……你明白吗,吻痕?说不定他其实很花心……”
“好了!”芭蕾不耐烦地打断,送了她一个白眼,狂燥道,“还轮不到你来说,到底谁不了解谁!”
木渐浅被芭蕾突如其来的怒气,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下去。
芭蕾拧起眉头看了木渐浅半天,转身就走。
木渐浅在原地站了半天,直到下课铃响,才回去教室。